進入通道後,任義趕緊盤膝坐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這條熔岩之河看似非常輕鬆就渡過了,實際卻並沒有這麼簡單。
在真正踏上熔岩之河後,任義才知道自己低估了這一關的難度。
主要的問題就在於河面上那些扭曲的空氣,這條熔岩之河並不是只有熔岩散發的高溫,當他踏上河面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就像是置身於熔爐之中,無時無刻不在受到高溫的傷害。
河面上的空氣都是沸騰的,雖然溫度略低於熔岩本身,但也絕不是單憑肉體就能夠扛住的,更要命的是,這些空氣無處不在,他不能露出一絲破綻。
只要他的罡氣防禦露出哪怕一絲縫隙,他都絕無可能到達對岸,最大的可能是直接化爲飛灰,連屍體都不可能留下。
幸好紅蓮罡氣正好能夠剋制這些高溫,幸好108片花瓣能夠將他毫無死角地包裹在其中。
即使是這樣,任義這一關闖得也並不輕鬆,圍繞身周的六層108片紅蓮花瓣,無時無刻不在被消耗,消耗的速度遠遠超過他真氣恢復的速度。
尤其是到達熔岩之河中心時,身周的花瓣只剩下最後兩層,他拼着將經脈和竅穴中的真氣全部透支,才硬生生地闖了過來,生死只在一線之間。
恢復得差不多後,任義又吃了幾塊烤肉,把體力也補充了一下。
其實他現在最需要是水,可惜他在秘境外帶進來的那點水早已在路上喝完了,現在只能舔一舔乾涸的嘴脣,繼續前進。
幸好通道現在開始向上延伸,越往前走,空氣越是清涼,熔岩帶來的燥熱慢慢感覺不到了。
走了一會,任義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轟隆隆地聲音,隨着他不斷前進,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是……水聲?”
任義已經聽出來,這分明是河流奔騰的聲音。
口乾舌燥的他腳下的步伐都加快了幾分。
走出通道,一陣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還帶着絲絲水汽,出現在任義眼前的一條奔涌的長河。
雖然還是地下,但展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巨大的空間。
這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數十丈高的洞穴頂部發着濛濛的黃光,一條黑色的長河從他的右側向着左側奔騰而去。
順着河流的上下游望去,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百丈左右,超過這個範圍就漆黑一片,因此他也不知道這條地下河流是從何處來,又要往何處去。
這條河流聽起來聲勢浩大,但其實它並不算太寬,大概只有二十丈左右,河的對岸是一片空地,隱約能看到更遠處有一座高大的建築。
任義來到河邊,雖然已口渴難耐,但他並沒有急於去河中取水,而是開始了小心地試探。
一路已經闖過了很多關卡,如果他猜得不錯,這條河應該就是最後一個考驗了,而最終的目的地,就是對岸那座隱約可見的高大建築。
都走到這一步了,任義當然不敢掉以輕心。
果然,他的小心是有道理的。
黑色的河水有着強烈的腐蝕性,無論什麼屬性的罡氣,進入河水中後,一瞬間就會被腐蝕乾淨,就連帶有極寒屬性的紅蓮罡氣也不能倖免。
這條河並不寬,按理說以任義的修爲直接飛越過去並不難,但看到那些瀰漫在河面上空的黃色霧氣,任義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這東西他太熟悉了,都不用試探就知道是什麼。
上有可以控制重力的霧氣,下有碰一下就能把人腐蝕得骨頭都不剩的河水,看來這最後一關的難度果然增加了不少。
在河邊撿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任義用力向着河對岸扔了過去。
果然,有着任義罡氣加持的石頭,只飛出不到一丈,就彷彿被什麼東西拉着一樣,從空間直直地跌落到河水之中,濺起一片水花後,消失不見。
驗證過自己的想法後,任義心裡也有了譜。
“真沒想到,讓我順利度過這些考驗的,竟然是那隻地元龍。”任義自嘲地說了一句。
他確實是沒有想到,如果不是在進入地下之前,遇到了那隻地元龍,併成功解析了它的罡氣結構,任義很可能直接止步於第一關的金光大陣,更別提後面那個怎麼打也打不破的的機關人了。
現在這一關也是同樣,如果不是可以不受黃色霧氣的重力影響,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通過這條黑色的河流。
不過現在對他來說,這一關就絲毫難度都沒有了。
用黃色罡氣護住全身,再凝出刀罡借力,任義只花了三息,就成功闖過了這道關卡,比通過之前那些考驗時要輕鬆得多。
基本沒有什麼消耗的任義,過河之後並未停留,直接就奔着那座高大的建築物去了。
走到近處才發現,這個建築竟是一座祭壇。
祭壇呈圓形,高達三十多丈。
共分爲三層,越往上面積越小,最下面那層的半徑差不多有十丈,第二層就只有八丈左右了,最上面一層則只有五丈。
整座祭壇通體泛着青光,看材料應該是和那兩個怎麼也打不破的機關人是一樣的。
任義繞着祭壇轉了一圈,發現祭壇四周都有一條用那種不知名材料鑄就的臺階,可以直達頂部。
祭壇每一層的四周都雕刻着各式各樣的圖案,任義現在也不急,看完第一層的圖案後,順着臺階來到了第二層,繞着祭壇,認真觀看着上面雕刻的圖案。
這些圖案稀奇古怪,有看起來和秘境中妖獸很相似的怪獸,也有很多穿着古怪的人類。
有和妖獸戰鬥的畫面,也有馴服妖獸,和妖獸共同作戰的畫面。
任義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明堂來。
倒是繞了一圈,來到登上第三層的臺階旁,他終於看到了一幅有意思的圖案。
那是一個穿着長袍的老者,雙手做着撕扯的動作,他面前的空間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縫隙後面顯露出日月星辰,山川河流。
“難道這是在說明秘境的來歷?”任義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