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臺此時已經變成了舞臺,那些樂曲、舞蹈,雪都不太感興趣,雖然樂師和舞伎們也專門爲這次的婚禮準備了不少新的樂曲和舞蹈,但雪都看的很是無聊。
當然這些演奏、舞蹈賓客們和那些圍觀的百姓們都看得津津有味,特別是那些百姓們平常哪裡見過宮廷的樂舞?也都看得非常的開心。
青龍、雪銀、北冥似乎也不喜歡看,他們是萬年的神獸,什麼樣的舞曲沒有見過?那些新的也和其它舊的一樣並不能夠吸引他們,可雪坐在那裡,他們也得陪着她坐在那裡,真是有些無聊,尤其是雪銀坐在那裡已經睡着,讓雪不由微微一笑。
那一笑卻落入了君憶城的眼裡,他已經明顯地感到眼前之人不是什麼幽蘭的女皇,而是藍月雪。
曾經他也下凡見過那蘭蝶衣,那笑哪有雪的動人?而雪身邊更有魔王、仙鶴王,不是她還是誰?
如果說那些被打入輪迴的四王在幽蘭女皇蘭蝶衣的身邊是合理的,但魔王和仙鶴王就絕對不應該出現在蘭蝶衣身邊。
他們坐在她的身邊,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此時的幽蘭皇帝就是藍月雪本人。
“我一定要得到你。”君憶城在心裡恨恨地看着那更加明豔的雪,那一顰一笑無不在誘惑着他,雖然她並沒有看見他,或許她已經不記得他是誰了吧?
“公子。”跟在他旁邊的一冷漠的男子輕聲地叫了一聲,是否該動手?
君憶城搖搖頭,不知爲何這會兒看見她,他反倒不急着動手劫她走,或許是他還想看看她那動人的微笑。
舞臺上的節目在繼續,而雪越來越沒有什麼興趣,越來越無聊,忽然她在一宮女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那宮女朝着舞臺前的主持雨音走去,唐言如今已經被雨音替換下來,坐到了嘉賓的位置上,陪着她的夫婿蒲雲柳。
和她一起的還有她的好友江心話等人。
“雪銀,別睡了,口水都出來了。”雪見宮女走向雨音,戲謔地搖了搖坐在旁邊的雪銀。
雪銀輕哼一聲,繼續他的美夢,他纔不要聽那些無聊的歌,看那些難看的舞蹈。
雪有些無奈,北冥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她,她不是也無聊得快睡着了嗎?怎麼叫雪銀別睡了呢?
“呵呵,北冥,想不想聽我唱歌?”雪轉向北冥低笑着說。
“你?會嗎?”貌似以前的天女好像是會,但是雪可沒有了那天女的記憶啊?他可不要聽那些難聽的歌曲。
“哼,竟敢懷疑我,不想聽就算了。”雪見北冥一臉的懷疑,很是無語。
“雪兒會唱歌?那我要聽。”旁邊的青龍輕輕地一笑,他相信她和以前的天女一樣歌唱的很好聽吧。
“還是咱家青龍好。好,我一會上臺爲你唱首歌。”雪見有人響應她,頓時轉怒爲喜,青龍卻惹得北冥一陣冷眼。
其實雪坐在那裡實在是無聊的緊,既然無聊,那就不如到臺上唱唱歌,活動活動筋骨吧。
雪銀依然沒有醒來,在做着他的美夢。
雪緩緩地起身離開了座位,身邊幾個宮女要跟上,卻被她揮退。
雪直直地朝着舞臺走去,雨音見雪過去,臺上的也剛好結束,於是用那清麗的聲音播報着:“請女皇陛下爲大家演唱一首……”
可女皇陛下只說舞臺上的舞蹈結束就安排她的歌,還沒有告訴她唱什麼啊?一時間雨音也不知道怎麼報下去,雪此時已經輕淺地走上了舞臺,身上的鳳袍已經換下,她已經換上了一身繡着幾隻蝴蝶的雪白的衣衫。
舞臺上的雪看起來就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輕盈而靈動。
“《紅塵笑》”圓潤、甜美的聲音傳到了廣場的各個角落,一下提起了人們的興趣,那雪銀也被驚醒過來,彷彿雪的聲音就在他耳邊似的,擡眼看去,雪卻已經到了舞臺。
雪的話音一落,樂師們就演奏起了那激昂的樂曲,那是雪已經用仙法把她記憶中的樂曲傳輸給了樂師們,所以樂師們才能在雪報出《紅塵笑》時立刻演奏起來,不要說比人,就連他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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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伴隨着優美的激昂的樂曲,大氣、灑脫的一曲紅塵笑,顯得激揚而磅礴,贏來了熱烈的掌聲。
北冥更是驚訝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的主子,沒有看見青龍朝他看來的得意的眼神。
雪銀也是一幅傻傻地樣子,看着舞臺上的雪,她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是他們不知道的?
同樣的那君憶城也若有所思地看着舞臺上光芒四射的女子,她又一次給他帶來了心悸的感覺。
而雪此時笑容卻沉寂了下來,她只願和她的夫君們開心到老,不想參與這紅塵俗世的一切,可爲什麼偏偏就是身不由己呢?
她和他們會過上那快樂逍遙的日子嗎?似乎一切都是那樣的遙遠,藍月空間的事情總是層出不窮,這乾旱問題剛得以解決,蘭仙宮長老們今天一大早又傳來消息說鷹國似乎出現了洪災、地震。
雖然她現在還有些討厭鷹國皇帝和他的大臣們之前的做法,什麼好奇於她的神獸們,就叫他們現出身形,哪有尊重過她的神獸?
她的神獸豈是他們說看就看的?他們又不是寵物,他們就如她的親人一般。
還有昊天成竟然和他們一鼻孔出氣,騙自己進皇宮去,還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受到那些太監、臣子的侮辱,即使他們是爲了急她也不行。
哼,總有一天她要和他算那筆帳的。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放任鷹國遭受洪災、地震而不顧,洪災、地震過後就將伴隨着瘟疫,苦的卻是老百姓。
這一切她還未告訴她的夫君們,也沒有告訴青龍、雪銀、北冥,等過完了今天再說吧,她不想他們在這大喜的日子也無法快樂起來。
事情什麼時候纔有個完?什麼時候才真正地能夠快樂逍遙?她真的不清楚。
心情鬱悶的她,在衆人情緒高漲的時候,悄然地走下了舞臺,在無人處施展仙法,飛離了這滿是歡聲笑語的人海。
她忽然想要一片安靜的空間,在那裡把自己隱藏起來,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思,就在那裡靜靜地、靜靜地坐着即可。
但她不知道此時有一個身影卻也悄然地尾隨她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