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珠一轉又大聲叫嚷道:“姑娘,婚姻大事要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知道我姓誰名啥就要跟我成親豈非兒戲?再者說了,我爹孃說過,這一輩子呢只讓我成一回親,若是多成上一回親便會扒了我的皮,你不會這麼殘忍讓我爹孃扒我的皮吧?!”
小豆子在一旁聽着我的話,疑惑的小聲問道:“畢大哥,你爹孃真的是這麼說的?”
我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女子一聽我的話,頓時便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罷說道:“這個好說,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然後我跟我爹孃說過,就去你家提親。”
“啊?”我頓時便睜大了雙眼,小聲嘀咕道:“貌似應該是男方去女方家提親的吧?”
那女子顯然沒聽到我的話,繼續說道:“提完親之後,我們立刻成婚!”
“啊?”我又是瞪大了雙眼。
一旁的小豆子立刻一副看熱鬧不怕亂子大的神態,擊掌叫道:“好啊好啊,那我先恭喜你了畢大哥!”
我轉過頭使勁的白了她一眼。
女子看着我,笑吟吟的問道:“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苦着臉回答。
“那不知公子有什麼要求呢?”那女子看我。
我擡起頭看着她,緩步的走到木桌旁坐下,將心裡想法娓娓道來:“第一,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我們算是萍水相逢,可一見面就說成親,是不是太唐突了?第二,婚姻大事是人一輩子的事,讓你這麼一說反倒像是兒戲一般,怎麼能算得上是終身大事呢?第三,我是個有老婆的人,呃……,老婆的意思就是妻子,內人,既然我已經有了老婆就沒打算再娶,這樣對我的老婆不公平,第四,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我現在只不過是個進京趕考的書生,沒有功名也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又怎麼能娶三妻四妾呢!?”
那女子讓我這麼一說,頓時便陷入了沉思,我見她已經被我說暈了,忙起身告辭:“在下還身有要事,就不打擾小姐了,告辭!”說着站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公子,難道你就不相信,你我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身後傳來了略顯悽婉的聲音,聽着竟然讓人有些心酸。
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一動不動。
身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那女子走到我身邊,擡起雙手輕挽着我的手拉着走到牀邊坐下,接着仰起頭看着我,我望着她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居然有些情不自禁起來。
“公子,若是你真得擔心姐姐不同意,我自會去說,若是你真的擔心沒有功名,我自會等着公子,公子又何須擔心?”那女子朱脣輕啓幽幽說道,聽在耳中感覺受用的很。
再這麼說下去說不定今天晚上就得把這洞房裡的事兒給辦了,我一個激靈醒悟過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找那治好王五身上掌毒的藥引子,其他的事先放放再說。
我看着眼前這女子,心裡居然有幾分不忍心拒絕她,“要不這樣,等我考取了功名稟告了父母大人,自會前來娶你,如何?!”
“公子當真?”那女子頓時欣喜。
我很認真的點頭,“我說到做到!”
“那好,我等着你!”那女子不由得握緊了我的手。
“嗯!”我點頭,繼續說道:“這事現在先不宜跟你爹孃講,就當是你我的秘密,他日若是相見,”我看着她隨口胡謅,“我就喊你‘夢姑’,你就喊我‘夢郎’,如何?”
“夢姑?夢郎?”女子喃喃的重複道,接着擡頭看我,“好,夢郎,我等着你回來娶我!”
“我會的!”我點頭。
既然事情商量好了,那此地也不宜久留,我還有要緊事要去辦,我拉着小豆子重新從窗子跳出來,那女子雙眼充滿了期盼的看着我離去,忍不住的輕聲喊道:“夢郎,你一定要回來啊,我等着你!”
“夢姑,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完我拉着還在一旁發愣的小豆子,一閃身便離開了廂房。
按照來時的路我拉着小豆子一路走過去,不過我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小丫頭似乎心裡有事兒,一副悶悶不樂的神情掛在臉上,有好幾次我都想開口問她,不過卻因爲身處不妥纔沒問。七拐八拐沿着原路一走出那戶人家,我便轉身看着小豆子,輕聲問道:“小豆子,你怎麼了?”
小豆子擡頭看我,雙眼之中有幾分期待和不解,“畢大哥,你真的會回來娶那個大姐姐嗎?”
“呃……,這個嘛……?”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呢。
“那個大姐姐人很好,她好像很喜歡畢大哥呢!”小豆子繼續說道。
我擡手便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小丫頭,你懂什麼叫做喜歡?!”
“我是不懂什麼叫做喜歡,不過那大姐姐的眼神之中卻顯露出了對大哥哥的喜愛之情!”小豆子不依不饒繼續說道。
“有嗎?我怎麼沒發現?”我回憶道。
“有!”小豆子堅定的點了點頭。
看着面前這個小丫頭,我頓時便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誰說這些古代的女子心性純潔善良的,我怎麼遇上的都個頂個的強勢呢?不嫁給你就跟你沒完,你要是不娶就一直等着你,這難道就不算是一種軟暴力?唉,都說三妻四妾好,可等她們打起架來我該怎麼勸架呢?
我胡思亂想着,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唉~!”
“畢大哥……?”小豆子在我耳邊輕聲喊我。
“好了,我知道了,我看到時候還是跟你嫂子商量一下再說吧,這麼大個事兒!”我頓時泄氣。
說話間我們兩人走到了昨夜落下的地方,我沒多說,從懷裡拿出畢燃刀在心中唸了個口訣便眼見着畢燃刀變大,接着從懷裡抽出黑色絲帶矇住了小豆子的雙眼,接着拉着她便走了上去。
當畢燃刀飛上虛空的時候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唉,終於可以離開了!
老頭說過,御空而行不用給腳下的畢燃刀指點方向,它自會循着方向飛去,我站立在刀上將衛衣的帽子戴在頭上,伸手拉住身後蒙着雙眼的小豆子,應着迎面吹來的寒風,朝着那遙遠的天山飛去。
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們倆就是在這半空中飛行着度過的,直到中午的時候小豆子才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說道:“畢大哥,我餓了!”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好,你等一下,我們現在就降落!”說完我打量着腳下,只片刻便看見一處地勢平坦的地方正適合下落,我轉頭對身後的小豆子說了句“抓緊我”便在心裡念動起那御空而行的口訣,只瞬間便落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