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文呆了下，玉媚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可是話說出來了，再解釋反而有些虛僞了。
“你是從太后那聽來的吧，太后一直叫各位娘娘山雞。”
沈弘文笑了笑道，太后因爲身份的緣故，即使在衆位娘娘面前，也是毫不掩飾。
“嗯，不過他們的素質卻是有待提高，爭寵吃醋也就算了，但是說話卻是粗俗不堪。”
玉媚輕點首道。
後宮有哪些女人，簡直就是個三俗之地。
“那是因爲他們……娘娘有沒覺得他們有什麼共同之處？”
沈弘文話說到一半，突然轉到。
“共同之處，聽太后說他們皆是來自青樓。”
玉媚愣了下，那些女子，若要說共同之處，那就是出身地了。
沈弘文搖首，臉上一抹遺憾的笑。
“他們的眉眼，五官，多少都有些相似。”
經沈弘文這麼一說，玉媚細一想，好像真的有那麼點像，但是人在一起處久了，多少都會有些相似。
就像男女，結婚後很多人都會被說有夫妻相，那其實是因爲相處久了，同化了。
“其說，他們在皇上看來都只是一個影子，其中尤以屏妃最像。”
“啊？難道軒轅嚳曾忠情於某個女子？”
玉媚心中一動，這樣的情節怎麼那麼相似，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沈弘文緩緩低首。
“在皇上十六歲那年，第一次出皇宮，那天他很興奮，我帶着他在京城到處轉，一直到傍晚他都不想回宮，也就是那個時候、、”
沈弘文眼裡隱有一抹溫柔，玉媚看着，更是好奇。
那感覺，像是初戀的少年，莫非他們君臣二人喜歡上了同一女子？
“我拗不過他，只想帶着他去我家，當時只想着超近，所以就經過了煙花巷，你可能不知道，那些風月場所，一到晚上，都是燈火通明，我與皇上當時就被吸引了，尤其是那些衣着暴露的姑娘……”
沈弘文臉微微泛紅，像是極懷念，那種曖昧的情懷就像是在吃着某種水果。
玉媚有些明白，正值青春期的少年，遇見嬌豔的熟女，不被吸引才叫怪。
“當時我們兩人就進去了，而且還鬧了場笑話。”
沈弘文有些不好意思道。
“笑話？”
玉媚有些不解，男人進青樓，最多就是調戲女人，能有什麼笑話？
“是啊，我們進去，初看到那些男人調戲姑娘，很是義憤填膺，尤其是當時的皇上，衝過去就將一個老男人痛揍……”
沈弘文說着笑了起來，似是很懷念那段歲月。
“不是吧，他有那麼純真嗎？”
玉媚也跟着笑了，但是她有些不相信，現在的軒轅嚳可是種馬一匹，似乎沒女人就活下去，怎麼可能會那麼清純？
“從未出過深宮的皇上，那樣也是很正常的，雖然宮中也有宮女，但是身爲太子，平日裡都是做不完的功課，根本就不曾想過男女之事，也真因爲如此，一旦接觸，就有些不可自拔。”
沈弘文搖首，也因爲那種對女人的迷戀，若惱了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太后。
皇后聽聞太子離宮多日未歸，深怕皇上知道廢了太子，發動宮中侍衛在京中到處尋找。
當侍衛將太子揪回宮中時，皇后的震怒可想而知。
但是太子對弱惜姑娘已經不可自拔，在
被皇后關了三天後，他竟一人偷偷出宮了。
也正因爲太子的不可自拔，害了弱惜姑娘。
皇后在知道太子流連青樓後，立即下令，命人將那家青樓給封了。
雖然青樓封了，但是**卻將姑娘們轉賣給了同行。
“那姑娘很美嗎？”
玉媚好奇的問。
“說不上多漂亮，但是她的那份神韻，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玉媚驚愕，那種地方還有仙子？
看來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呀，那姑娘也真是好命，只是太子與煙花女子，註定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我知道你一定想象不到，但是確實是真的，如果你見到弱惜的畫像就明白了。”
沈弘文聽到玉媚的輕笑，嘆道。
並不是所有的煙花女子都是嬌精，既然荷能出污泥而不染，自然也有這樣的人。
“那位姑娘後來呢？”
玉媚沒說什麼，既然他們說是就是了，沒必要爲這些不相干的事爭執。
“太子當時就像瘋了一樣，不吃不喝，甚至以死相逼，皇后心想，那家青樓已經封了，就算太子再去也找不到人，找不到人，他自然也就心死了。”
“所以太后就放軒轅嚳去了，但是卻沒想到，讓軒轅嚳找到了那位仙女，兩人又是難捨難分，甚至要私奔，之後，太后知道，自然派人抓，抓到後太子回宮，仙女上天了。”
玉媚微笑着接過沈弘文的話，這樣的劇情，真是太羅曼蒂克了，看來不僅僅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只要是男人都過不了。
沈弘文瞪大眼，驚問。
“難道皇上、、不，太后向你說起過？”
“呵呵，沒有，我只是猜測，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戲碼。”
這樣的夜晚，能有這樣一個悽美的真實版愛情故事聽也不錯。
“太子與弱惜姑娘被抓後，皇后悄悄出宮了，看到弱惜姑娘，太后那叫一個恨，當時就甩了她兩個耳光。”
玉媚注意到沈弘文眼中好像有什麼在閃爍，有些驚。
“他是太子，站在皇后的立場也沒有錯。”
玉媚就事論事道。
“不，皇后太殘忍了，她、、她讓侍衛們在太子面前將、、弱惜姑娘、、”
沈弘文說着竟然哽咽出聲。
玉媚心頭一震，不會吧？真的那麼殘忍？太后可也是女人呀？
而且太后看起來很慈祥，很溫柔，不像那麼兇殘的女人。
“太后真的做了？”
見沈弘文低首以袖拭眼，玉媚還是不太相信。
沈弘文點首。
“弱惜姑娘在被輪J後，在太子面前咬舌自盡了。”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玉媚呆滯道。
看着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被人強暴，看着愛人在面前自盡，就算是男人，也會承受不了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也是算是太后的一種默默**吧，尤其是皇上登基後。”
沈弘文情緒還有些不能控制，說完後便沒再吱聲。
玉媚點首，她能想象得到的。
說來奇怪，聽完種馬皇帝的純真初戀後，玉媚竟然沒那麼恨他了，反而挺同情他的。
沈弘文說的這個故事，不但解釋了爲何軒轅嚳只納山雞，不招千金的根源。
同時也讓玉媚明白，太后對皇上的寵愛竟然緣
於愧疚。
一個男人，一旦被壓抑，被束縛太久，必定會爆發的。
在軒轅嚳登基爲皇上後，唯我獨尊，而當時統領六宮的皇后也升級爲太后，自然也就管不了皇帝兒子了。
加上心裡的愧疚，皇上即使將煙花女子帶入宮，封妃，她也就只有默默的接受。
但是整天看着後宮裡都是煙花女子晃，太后心裡一定非常憤怒，非常糾結。
自然也說過立後的事，但是必定被軒轅嚳拒絕了。
而就在那個時候，發生了軒轅嚳撞殘她的事，皇后自然將計就計。
明知道醜得不堪入目，也硬以責任，擔當，逼着他娶了。
唉，原來姚夢露這個醜八怪作皇后，竟然還有這麼一大段內幕。
真是可憐，太后與皇上母子間的戰爭，爲何非得犧牲姚夢露這個無辜者。
看着沉默的沈弘文，玉媚輕嘆息。
“如果我死了，是皇上愧疚多一些，還是太后愧疚多一些？”
“都會有吧，其實皇上已然後悔，聽說皇上醒來了做了一些瘋狂的事……”
沈弘文又將軒轅嚳打太監，賞太監的事說了。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這母子兩，還真是一個性子，只是死者已矣，他們已然欠下了人命。”
想起死去的姚夢露，玉媚感嘆道。
“世上的事沒有完美，更何況太子與弱惜姑娘，即使沒有太后，也不可能在一起的，除非他放棄皇位。”
沈弘文說完站了起來，似乎對於弱惜姑娘的死，並沒有太多的遺憾。
玉媚看着他，覺得這個男人本身就是個矛盾。
從他的語言與表情看，玉媚感覺到他對那個弱惜姑娘有意，但是對弱惜姑娘的死，他又覺得一切在情理之中。
再說軒轅嚳的事與她的事。
一方面他要盡忠，一方面又要守着道義，還有他家，忠，孝，義，他都想顧，但是卻都顧不了。
“如果真愛一個人，這些是不矛盾的，更何況那位弱惜姑娘像你們說的那麼好，如果……”
見沈弘文看着她，好像很疑惑似的，玉媚便沒再說。
“如果什麼？”
“沒什麼了，反正人都死了，事情也過去了，沒有如果的。”
玉媚向他攤開手淺淺一笑，因爲時代的不同，文化背景不同，他們的觀念自然也不一樣。
她也不奢望一個古人能夠明白這些，只是對於那軒轅嚳那場悽美，轟烈的愛情覺得有些遺憾。
“如果人都有一次後悔的機會，人世間的事都能從頭來過，世間就不會有太多的遺憾了。”
沈弘文站在廟門外，看着外面感慨道。
“你說的沒錯，但是人死了重新投胎，我覺得也算是一次重新開始，只要別喝那碗傳說中的孟婆湯。”
玉媚調侃的笑道。
“孟婆湯，真的會有嗎？那隻不過是人想象出來的罷了。”
沈弘文側首看着玉媚，頓了好半天才道。
“未必哦，這世上或許真有死而復生的事呢？”
想到自己的經歷，玉媚頑皮的笑道。
有時候人不能太鐵齒，就像她，她以前不相信穿越，甚至說過……
玉媚突然呆住了，臉上是一片不安與後悔，像是想起了什麼。
好像與愛情有關，當時她只是隨口說的，記不太清了，但是她確定有提到過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