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東傾夜,跟爲師聊一聊
“沒有標準。”
花宮嵐淺笑若蘭,人淡如菊,用一種相當溫和的口吻,親切地回答了獨孤鳳凜的問題。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北辰元烈的嘴巴張了張,又張了張,想說些什麼,然而一時之間,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獨孤鳳凜眸光微冷,像是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大言不慚,不免頓了一頓,繼而才冷笑着反問了一句。
“在天岐山上,本就是靠實力說話,談不上什麼公平不公平的,學生也就不在這上面計較了,但就算是你隨意分派的組別,總也應該有個參照吧?”
“呵呵,”看到獨孤鳳凜的目光在東傾夜身上一掃而過,花宮嵐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問一句,爲什麼東傾夜能和一樹梨花分在一組,而你卻不能,不是嗎?”
獨孤鳳凜聞言也不否認,只凝眸看着花宮嵐,步步緊逼。
“既然老師明白學生的意思,還望您能給出一個恰當的解釋。”
“解釋?爲師做的決定,應該用不着向你解釋吧?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爲師也不妨告訴你……爲師之所以答應讓東傾夜和一樹梨花同組,是因爲他剛剛幫了爲師一個小忙,而你對爲師而言只會是個麻煩,爲師自然不想把你分在自己的組裡。”
話音落下,衆人齊齊一怔,霎時間又啞口無言了!
只不過,玄字閣的學生們目瞪口呆,是因爲他們從未見過一向與世無爭、閒雅淡泊,宛如閒雲野鶴一般的國民男神花宮嵐,居然會如此明顯地表露出自己對獨孤鳳凜的……說不上是水火不容,卻也算是一種不那麼友善的敵意。
而東傾夜之所以虎軀一顫,則是因爲他萬萬沒有想到,花宮嵐竟然這麼隨隨便便、雲淡風輕,轉手就把他給出賣了!
不是說好了那個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嗎?!
結果到頭來,只有他傻傻地以爲他們兩個是一夥的,花宮嵐壓根兒就沒拿他當同伴,典型的用完就丟,末了還不忘再踹他一腳,就這麼赤果果地把他推出去當成衆矢之的!
虧得他還那麼誠心誠意地想要投靠花宮嵐,以爲自己押對了寶抱到了一條足夠粗的大腿,卻不想花宮嵐竟是一點兒便宜都不讓他佔!
一碼子事兒歸一碼子,丫拿到了白司顏的教導權,就順道給他跟白司顏一起上課的機會。
除此之外……還想要別的什麼好處?
呵呵,想太多!
本來還以爲自己可以拿這個“說不得”的私下交易威脅花宮嵐一二,眼下他自己親口說了出來,東傾夜猝不及防,還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就被他狠狠地倒打了一耙,不僅失去了重要的籌碼,反而還露出了自己的馬腳!
別人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但獨孤鳳凜不是傻子,北辰元烈也不是,甚至連鳳一都瞧出了幾分端倪,紛紛凝眸看向東傾夜。
目光之中……殺氣騰騰!
對於兩枚情敵的眼刀,東傾夜倒是並沒有太在意,因爲不管怎麼樣,只要他比他們更靠近白司顏,那兩個傢伙都會毫不猶豫地醋翻天,然而立刻把他列入黑名單,欲處之而後快!
但是,東傾夜只顧着跟情敵明爭暗鬥,卻獨獨低估了白司顏的智商。
“靠!”
白司顏雖然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但在看到獨孤鳳凜和北辰元烈嗖嗖嗖地朝東傾夜飛去眼刀之後,很快就明白了什麼,當下擰緊眉頭怒目而視,有種撲過去掐死他這個豬友的衝動!
“東傾夜!沒想到竟然是你出賣了我!”
對上那雙火花四濺的眸子,東傾夜頓時一陣心虛,嘴裡卻是下意識地否認。
“我沒有……”
“還說你沒有?花宮嵐剛纔都說了,是你幫了他!”
當場被人揭穿了虧心事兒,東傾夜不免有些慌亂,然而從小到大嚴酷的訓練和豐富的經驗給了他一個隨機應變的好頭腦,在慌了片刻之後,東傾夜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繼而揚手指向花宮嵐,將靶子拋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真的沒有幫他!他、他的話你怎麼能相信呢?還有你們……你們怎麼能相信呢?!”
“不相信他,”扯起嘴角冷冷一笑,獨孤鳳凜微微眯起狐狸眼,從深邃的瞳孔之中迸射出一縷危險的光芒,“難道還相信你嗎?”
“當然相信我!”
東傾夜拍了拍胸脯,頗有些手足無措地朝兩人遞去了幾分懇求的目光。
“相信你?”
北辰元烈勾脣輕哂,他也沒想到東傾夜會做出這麼沒有節操的事兒來,竟然揹着他們暗地裡跑去投奔花宮嵐。
眼下,雖然對他投奔花宮嵐不成,反而還被對方捅了一刀的下場表示十分的喜聞樂見,但是……有件事卻是北辰元烈絕對不能忍的!
“若非你沒有揹着我們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花老師又怎麼會讓你跟阿言呆在一起?嗯?這一點……你要怎麼解釋?”
“這……這分明是他在故意挑撥離間,想借此事讓我們自相殘殺,然後他就可以高高興興地坐收漁翁之利了!你們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聽到東傾夜這麼說,三人的面色微微緩和了幾分,沒再像剛纔那麼酷寒。
見狀,東傾夜捏了捏袖子下的拳頭,稍稍鬆了一口氣,剛纔緊張得掌心都出汗了,從小到大不管遇到再大的危機,都沒有像這次一樣驚慌。
只是還不等他吐出一口長氣,就聽獨孤鳳凜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剔了他一眼,道。
“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除非……”
“除非什麼?!”
“你過來,跟我們一組,我就相信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我們還可以繼續做……好兄弟。”
最後三個字,被獨孤鳳凜刻意咬重了兩分,聽在耳裡,抑揚頓挫,意味深長。
東傾夜臉色微微一白,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臉上跟着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這……不太好吧?”
“怎麼不太好?”
“我好不容易纔能跟阿言分在了一起,而且有我在的話,可以幫你們盯着花老師,不讓……不讓他亂來!”
聽到這話,不等獨孤鳳凜和北辰元烈再開口逼問,白司顏就先自冷哼了一聲。
“哈!”
獨孤鳳凜和北辰元烈沒再說話,繼續敵視着他。
默了一陣,不見他們有所表示,東傾夜戰戰兢兢,有些茫然地轉向白司顏。
“哈……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可以留在你這邊的意思嗎?”
“不需要。”
白司顏卻是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他,繼而擡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搖着腦袋嘆了一口氣。
“小夜子啊,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事實就是如此……就憑你那點兒能耐,非但幫不了我什麼,能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所以,你還是乖乖地過去跟他們呆一起吧,這樣還能讓我省點兒心,少見些血光之災。”
“不!”東傾夜脖子一梗,怎麼可能會就此妥協?“我不走!就算被你誤會,我也不會走的!”
白司顏輕挑眉梢。
“這麼說,你就是承認……那事兒確實是你乾的了?”
東傾夜眼睛一閉!
“就當是我乾的好了,你要是真的狠得下心……就打我吧!”
“呵,這麼一說,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打你?”
“打吧!”
東傾夜往前傾身,一臉心甘情願的模樣,看着在場衆人鄙視不已。
考慮到形象問題,白司顏當然沒有真的動手打人,雖然她真的很想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pia上一個掌印,不過……就目前而言,應該有人比她有着更強烈的慾望,想要嫩死東傾夜。
比如獨孤鳳凜,比如北辰元烈,還比如……
聞人海棠。
那廂,在花宮嵐捅完東傾夜刀子之後,聞人海棠幾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只不過……花宮嵐既然敢當着他的面說出來,自然已經想好了相應的對策——
“願賭服輸,現在我已經把安排都告訴了大家,難道你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反悔?雖說你不在乎自己的聲譽,但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失信了一次,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相信你了。”
聞人海棠鬥不過他,只得磕碎了銀牙往肚子裡吞。
“花宮嵐,算你狠!”
花宮嵐還是一派溫潤如玉,平易近人的模樣,笑着將聞人海棠咬牙切齒的表情納入了眼底。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聞人海棠氣得印堂發黑,一時間無處發泄,正惱火着,便聽到白司顏在不遠處喚了他一聲。
“聞人老師,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小夜子說的嗎?”
一聽到“小夜子”三個字,聞人海棠心頭一動,即刻明白了白司顏的意思,便搖着團扇勾起眼尾,笑眯眯地邁開了步子……一步,一步,在衆人心驚膽戰的複雜心情下,走到了東傾夜的面前。
團扇輕拂,朱脣微啓,聞人海棠的口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東傾夜,跟爲師過來一下,爲師有件事想單獨跟你說。”
從來沒有見到聞人海棠笑得那麼溫柔嫵媚,東傾夜的臉色白了一層又一層,額頭上當場就驚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層細汗。
“學生能……不去嗎?”
聞言,聞人海棠沒有立刻拒絕他,只笑盈盈地反問了一句。
“你是想一個人死得體面一點,還是想當着所有人的面,死得難看一點?”
對於這樣的問題,東傾夜的答案顯然是肯定。
但是!
他根本就不想死好嗎!
眼看着聞人海棠伸手就要抓他走,東傾夜連連退開兩步,轉身撲向白司顏,想要向她求救,只是還沒等他近身,北辰元烈和獨孤鳳凜就早有防備,齊齊擋在了他的面前,阻斷了他的去路!
東傾夜眨巴着可憐兮兮的眼睛,雙目蘊淚地看着白司顏。
“阿言!難道真的那麼鐵石心腸,真的忍心眼睜睜地看我被他帶走嗎?!”
揮揮手,白司顏搖頭輕輕一嘆。
“去吧,早死早超生……”
下一秒,不等東傾夜再說些什麼,就見聞人海棠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他的肩頭,繼而縱身一躍,轉眼就飛身跳到了牆壁的那一邊。
緊跟着,還不及衆人回過神,便聽到隔着一堵牆,傳來了慘絕人寰的嚎叫聲,令人聞之不忍,潸然淚下。
落到聞人海棠的手裡,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又怎是一個“慘”字可以說得清,道得明的?
“好了,先別管他們。”
身爲罪魁禍首,花宮嵐站在衆人面前卻是一點兒心虛都沒有,彷彿剛纔發生的那麼多事情都跟他沒有半根狗尾巴草的關係,他只是一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而已。
“現在時辰不早了,爲師來說一說今天上課的內容……雖然說現在你們分成了兩個組,交由爲師和聞人老師各自負責,但因爲今天的課程比較特殊,所以不需要分開到兩個場地。”
鬧了一早上,終於說到了正題,衆人的神情跟着嚴肅了起來,收起了方纔那些個八卦的小心思。
唯獨白司顏三人緊皺着眉頭,滿臉怨念深沉的表情。
然而,縱使白司顏再怎麼不待見花宮嵐,他那暖若春光的聲音還是隨着微風飄了過來。
“佩劍都帶了嗎?”
“帶了!”
衆人異口同聲的迴應,聲音高亢響亮,儼然是花宮嵐的忠實簇擁者。
見狀,白司顏忍不住又撇了撇嘴角,嗤了花宮嵐一聲裝腔作勢。
“好,今天上課的內容,是這樣的……你們聽清楚了,若有什麼不明白的,等爲師說完再提問。”
雖然對花宮嵐很是抗拒,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白司顏升到玄字閣後上的第一天課,按照天岐書院的院規,低階的學生是沒有資格觀摩高階學院的課程的,而且每一年老師上課的內容都有所變化,所以就算白司顏在天岐書院呆了一個月,除了黃字閣,她對其他另外三個學院也還是茫然無知,只略微瞭解些皮毛。
就說這玄字閣,據說跟黃字閣相比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即便沒有了聞人海棠那麼變態的老師,卻也是最爲殘酷的一個階段,甚至是競爭最激烈,淘汰率最高的一個學院!
玄字閣的學生,從黃字閣晉升而來,已經有了相當的實力,比上不足而比下有餘,在這天岐山上雖然算不上什麼厲害的角色,但一旦下山,便可稱得上是風雲人物。
倘若入朝爲官,就能輕輕鬆鬆地連跳三級,獲得比尋常人更爲優渥的待遇!
在強者爲尊的中心思想下,天岐書院的優勝劣汰顯得尤爲激烈,如果是黃字閣是一個打基礎的緩衝階段,那麼玄字閣就是一個拼命衝殺的階段。
就像鯉魚跳龍門一樣,進了黃字閣,只是得到了敲門磚,拿到了可以跳龍門的資格。
而究竟能不能躍過這道門檻,關鍵就在於玄字閣,所以……幾乎可以這麼說,玄字閣是莘莘學子們傷亡最爲慘重的一個蛻變階段,甚至就連白司顏的二哥百里月修,當年都是夭折在了這個關卡上。
當然,百里月修那其實是個意外,本來憑他的能耐,就是在三個月的時間內一飛沖天直接晉升到天字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可偏偏叫他攤上了那麼倒黴的命案,這才蒙冤下山,還被勒令這輩子都不能踏上天岐山一步!
想到百里月修的事兒,白司顏不由生出了幾分感慨,心下有幾分小小的糾結,一方面想着聞人海棠能夠儘快幫他洗刷冤屈,還他一個清白,畢竟這種事情拖得越久,就越難找到證據還原真相,可另一方面……她現在都快煩死了,要是再加上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百里月修上來湊熱鬧,呵呵,那豈不是每天都要唱大戲的節奏?!
垂眸,在一排排正襟危坐的身影裡,幾乎一眼就能看到弓着後背一手撐着下巴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白司顏,花宮嵐由是輕咳了一聲,開口點名。
“一樹梨花,你來把爲師剛纔講的規則重複一遍。”
聞言,衆人齊齊側目,看向白司顏。
白司顏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一手託着腮幫子,一手拿着一根小樹枝,對着草地有一下沒一下地划過來又划過去,重複着頗爲機械的行爲。
見狀,北辰元烈忍不住擡起手肘捅了捅她的手臂,提醒道。
“喂!阿言!花宮嵐叫你!喂喂……”
一連喚了好幾聲,白司顏纔像是還魂了似的,擡頭“啊”了一聲,繼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唰的一下,眉飛色舞地站了起來。
“怎麼了?!下課了嗎?!太好了!又可以吃飯了!”
聽到她這麼說,縱然礙着花宮嵐在場不敢放肆,但還是有人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也有人冷冷地剔着眉梢,瞟來了鄙夷的視線。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花宮嵐輕叱了她一句,彈指飛了一片花瓣過來,原本是柔軟無比的東西,打到白司顏光潔的腦門時卻像是被冰雹砸了一下,不是特別疼,但還是有些痛。
白司顏忍不住輕呼了一聲,擡手捂着額頭,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動,便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立刻就坐回了草地上,還不忘罵了北辰元烈一句。
“沒事你捅我幹什麼?上課專心點行不?下課了再叫我!”
北辰元烈:“……”到底是誰上課不專心啊摔!
不等白司顏屁股坐熱,花宮嵐便開口叫她站了起來。
“先別坐下,把爲師剛纔說的規則重複一遍,若是說錯一個字,就揹着手在大家面前蹲下來跳一下,若是說錯了兩個字,就跳兩下……以此類推。”
沒想到花宮嵐這麼不給她面子,明知道她剛纔沒聽,還故意在衆人面前刁難她,白司顏一個心塞,終於開始面對起了殘酷的現實——
花宮嵐這廝敢情真的上綱上線,要把她這個不入流的傢伙改造成一個正兒八經的儲君了!
但是那怎麼可能嘛,她是塊什麼料子,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所以,面對花宮嵐的詰難,白司顏十分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
“學生剛纔沒聽,嗯……一個字都沒聽。”
坦白得令在場之人,不無動容。
只不過其他學生是驚的,而花宮嵐……顯然是氣的。
“不會說,那就跳!”
一句話,六個字,被花宮嵐加重了腔調,誰都聽得出來,花老師這一回是認真的,不是在揶揄,也不是在開玩笑。
見到花宮嵐這樣較真,獨孤鳳凜和北辰元烈不由對看了一眼,表示某人的行爲貌似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花宮嵐這唱的又是哪齣戲?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涮白司顏的面子?難道他不應該像聞人海棠一樣,或者像是在升學考覈的時候那樣,對白司顏關照有加,偷偷地放水嗎?
當然,詫異歸詫異,瞧着花宮嵐如此不討好,獨孤鳳凜和北辰元烈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面對花宮嵐強硬的態度,白司顏還是梗着脖子,一副“我就是要跟你對着幹,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的模樣。
“要跳你自己跳,我纔不跳,我又不是青蛙。”
話音落下,衆學生齊齊長大的嘴巴,露出了驚異的表情,同時還帶着幾分類似於……一樹梨花同學,果然名不虛傳……的神色。
看到白司顏跟老師擡槓,旁人都以爲她這是習性使然,但只有花宮嵐知道,白司顏這是在跟他抗議,想要讓他知難而退,對她死心。
只可惜,小丫頭還嫩了點,如果他這麼輕易就會罷手,當初就擔不上帝師的名號了。
“不跳也可以……”花宮嵐沒有因爲白司顏的無禮和挑釁生氣,卻是轉身從邊上折了一根不及小拇指粗的樹枝,爾後緩步走近白司顏的面前,道,“拔劍吧,只要你能砍斷爲師的這根樹枝,爲師就可以免去對你的責罰,否則……爲師不介意今天下課之後,留你下來,開個小竈。”
“哼,砍就砍!”
“唰”的拔出腰間的佩劍,白司顏雖說吃軟不吃硬,但卻很容易被激將,尤其還是像花宮嵐這樣讓她極度不爽的傢伙!
她可以在他面前輸了武功,輸了顏面,但絕對不能輸了氣勢!
------題外話------
雖然身體吃不消今天沒有多更,但月初還是要求一求月票,祝我快快好起來吧,不想再失眠了,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