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艱不拆 21、我們成親吧!
你把我救了出來,就得照顧我一輩子?!
還有這種說法?以前從來都沒聽到過好嗎!白司顏深深地被震撼到了……到底是他的腦回路進了水,還是她的邏輯有問題?強詞奪理到這個地步,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吧?!
“放手。”
扯起嘴角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白司顏越來越懷疑,把這個傢伙從不歸閣的密室裡救出來,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你要死要活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我照顧你一輩子?”
聞言,少年非但沒有鬆開手,還順勢收緊了幾分,一開口就跟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只差沒有掉下幾滴梨花淚,說起話來嘴皮子倒是動得極快,甚至還振振有詞的。
“你剛纔親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的清白全被你毀了,所以你不能不要我……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要不我們明天就成親吧?”
噗——!
白司顏頓時一口老血噴到了稻田裡,忍不住捂了捂胸口,內傷了……
一把甩開少年的手臂,白司顏轉過身,滿是不可理喻地看着那少年,剛想開口反駁些什麼,卻是忽然間詞彙匱乏,完全找不出一個恰當的形容詞,來描述這個奇葩的少年的奇葩言行!
憋了好半天,白司顏才擰着眉頭,鼻腔裡憋出了幾個顫抖的字節。
“你、你腦袋被門夾了吧?!還成親?還清白?你一個男人……要什麼清白?!”
少年無辜地咬了咬那片櫻花般柔軟的脣瓣,一臉單純無害地眨了眨眼睛,輕聲細語地又強調了一遍。
“男人怎麼了?男人也是有清譽有名聲的啊……而且,你剛纔確實親我了不是嗎?你做都做了,難道還不敢承認麼?”
“我……”白司顏一時語塞,都是衝動惹得禍!“我那是給你喂藥!”
“不要找藉口了,我知道的……”少年彎起眉眼淺淺一笑,一雙纖長的桃花眼像是掛在深藍夜空中的月牙,美得不似凡人,可偏偏張嘴說出的話,卻每每讓人心肌梗塞,幾欲吐血,“你就是想親我,你就是喜歡上我了,對不對?”
白司顏已然吐血三丈,毫無還手之力,只剩招架之功。
“你又不是黃金白銀,人見人愛,我幹嘛喜歡你?”
“那你爲什麼要救我?我跟你非親非故,你若不是看上了我,何必費那麼大的力氣,累死累活地把我救出來?……嗯?”
少年說着,還淺笑着遞過來一個“你就承認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的眼神!
在經歷了那隻拒人千里人畜勿近的變態少年後,突然間被人這樣纏着,白司顏不免覺得落差有點大……不過,令人欣慰的是,美少年果然問出了這個問題有沒有?而她,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之前那個早就準備好的答案,說出來了!
“咳……”輕輕咳了一聲,白司顏微微收斂了神色,調整了姿勢,擺出一副弱柳扶風的嬌弱模樣,繼而才醞釀着溫柔的聲調,笑着回答了他,“那是因爲,我是心地善良的白蓮花啊!”
“騙人,”半倚在牀頭的少年涼涼地擡了擡眼皮,言行舉止之間,甚至比她更加的弱柳扶風嬌嫩欲滴,“我長得這麼好看,你不可能不喜歡我的。”
“……!”
白司顏又是胸口一滯,有種掐死他的衝動!轉而忽然想到了什麼,即便眉尾一掃,冷笑着換上了嫌棄的表情。
“沒錯,你是長得好看,可惜本姑娘喜歡的是威武雄壯的漢紙,對於你這種徒有其表的娘娘腔麼……嘖嘖,別說一見鍾情看上眼,能不能把你當成男人看,都是個問題。”
“娘娘腔?”聽到這話,東傾夜不由臉色微變,繼而細細地拉長了眼尾,緩緩上揚勾勒出一個危險的弧度,“你說我是娘娘腔?”
白司顏一手抵着下巴,擡着眼睛看屋頂,連瞟都不屑於瞟他一眼。
“難道不是嗎?長得比女人還漂亮,說話比女人還輕細,身子比女人還嬌貴……不是娘娘腔又是什麼?”
“呵……”
東傾夜輕笑了一聲,忽然間眸光微爍,伸手一把拽過白司顏的手腕,繼而迅速一個翻身,重重地將某朵白蓮花壓在了身下!
沒想到他會冷不丁出手,速度又快得驚人,白司顏甚至還來不及反應,眨眼之間就被扣住了手腳動彈不得,甚至連驚呼都來不及!
對上少年略帶侵略的目光,近在咫尺的睫毛纖長細密,投落在白皙肌膚上的陰影卻帶着幽幽的寒光,白司顏不禁心頭一跳,想要掙開,然而那少年看起來瘦削柔弱,手勁卻是很足,她咬着銀牙奮力地扭了兩下,也沒能錯開半分。
“靠!你要幹什麼?”
東傾夜微微一笑,俊美無儔的面龐上,還是如雪山清泉般清麗的神態,只一雙淡銀色的眼睛散發着幽幽的清光,連帶着說話的口吻,都冷冽了許多,透着幾分不容抗拒的霸道。
“既然娘子懷疑爲夫不是男人,不如就直接洞房吧,到時候你就知道爲夫到底男人不男人了……嗯?”
聽着最後一聲抑揚頓挫綿長悠遠的輕哼,白司顏頓時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從頭到腳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現在不懷疑了,她現在很確信,這個男人的腦回路……絕對是少根筋的!
不然怎麼可能跳躍得如此之快?!
一救人就要以身相許,一親嘴就要成親,現在乾脆連拜堂都不用了,直接就進入了洞房模式……要不是看在少年長得美若天仙的份上,她早就一巴掌把丫糊到牆上去了好嗎?!
娘子泥煤啊!爲夫泥煤夫啊!洞房你爺爺啊!
少年你是不是忘了吃藥了?!你這麼一鳴驚人你家人知道嗎?!還是說他們已經放棄治療了?!
使了兩下勁兒還是掙不開,白司顏自然不甘心被人這樣威脅,即便勾了勾嘴角,笑着答應了下來。
“好啊!只要你把那碗藥喝了,我就什麼都聽你的,怎麼樣?”
聞言,少年頓時皺起了眉頭,好似有誰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兀自沉默了一陣,掙扎了許久,才一咬銀牙,彷彿壯士斷腕那般,甚是悲壯地看了白司顏一眼。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