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閣,琴棋書畫的比賽場所,才子佳人的真正聚集地。它的東西南北四個角落,均設置了一個一個的小包廂,包廂內四處佈滿鮮花,層層的紗幔疊疊垂下,如夢如幻,其間還放置了一張圓桌,四到六張椅子,桌上還擺放着白玉製成的茶具,零點,水果,供人一邊觀賞一邊把酒言談。
日月閣的中間是一個華麗絕倫的圓形舞臺,高約一米,四周擺滿了鮮花,舞臺很大,能供一百來個人在上面翩翩起舞。舞臺正中擺了三排紅木條桌和紅木椅子,每排四列,共十二張,桌上放了各種樂器和筆、墨、紙、硯。舞臺的北面靠着邊擺了七張條桌,後面安了椅子,是今日的七位評審的座位,椅子後站了八名侍衛,負責評審的安全。舞臺的西南面有條狹長的甬道供臺下的佳人才子們登到臺上的,甬道的兩側各站了四名侍衛。
我和楚廷英,阿竹所在的廂房是日月閣西面的正中間,位子還算不錯,我們剛在廂房中坐定,就見一行身着紅色官服的官員依次入場,進場後相互寒喧,接着便在評審位上坐下。
隨即白玉笙和韓俊啓也走了進來,那些官員都站了起來,大家又相互寒暄了一會兒,白玉笙和韓俊啓則坐在了正中那個位置的兩側。
他們剛坐定,就聽到現場一片譁然,我向四周望了望,每個廂房裡的女子都探出了頭,目光紛紛地投向他們倆,我不由得笑了笑,若此時有人一聲令下,想必這些女人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衝向舞臺。
唉,我就納悶了!這兩個男子也不知有什麼好的,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一些,家世好一些,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就拿韓俊啓來說吧,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他對自己看得順眼的蝴蝶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與他相好的女子已經可以說是數不甚數,真嫁給這種男人,吃醋都吃不過來,哪還有好日子過。
至於白玉笙,據雪影的消息,他家已有兩個美若天仙的寵姬,若真嫁個這個男人,恐怕天天都要在自卑中生活了,那種患得患失的日子,遲早會把一個人逼瘋……
“太子駕到——”
一道尖銳的嗓音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擡眼望去,一個明黃的身影走進場來。他的裝扮和衛祁武差不多,只是衣服的顏色有所不同。一張棱角分明的俊美面龐,五官清秀絕倫,眉宇間流露着溫雅,微挑的雙眉又帶有幾分不羈,只是無論溫雅還是不羈,都掩蓋不了他渾身上下散發着的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王者之氣。
他的到來,令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當然也包括我,真的有很多的心不甘情不願和更多的無可奈何。後來想想,無論我怎樣要求公平,但在這個以天子爲尊的社會裡,我終究還是屈服了。
他走到正中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全場的人才得以站了起來,此刻我才真正的意識到原來他纔是主評審。
“咚,咚,咚”三聲鼓響,比賽正式開始了。
一個太監模樣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舞臺中央,向評審臺鞠了個躬,隨即對大家言道:“老奴奉太后口諭。”他擡手抱拳向天空一揖,“今年的百花盛會的規矩較往年有所不同,設立了五關,詩詞,棋藝,書畫,對子,歌賦,只有闖過了前面的一關,才能進入下一關。全部過關者,方爲勝。太后她老人家還說,勝者無論男女都可以進宮面聖,皇上自會有賞賜。”
此言一出,場下又是一片譁然,抽氣聲此起彼伏,各種驚疑不定地議論紛紛而來。
“……進宮面聖耶,那是多大的殊榮啊!”
“你說賞賜會是什麼呢?”
“說不定能得到一官半職什麼的。”
“聽說太子跟三位王爺都還未娶妻呢……”
“這麼說我若贏了,能當上王妃!”
“你說得對,我若贏了,還能娶到公主,當上駙馬……”
呵呵,我暈!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男的想升官發財,抱美人;女的想攀上枝頭,當鳳凰。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他們倒都合計好了,還真是有趣!我擡眼向臺上望去,那公公的臉部像抽了筋,不停地抽動。至於那太子衛祁文、白玉笙、韓俊啓只是望着場下,臉上掛着淺笑,似乎絲毫不爲衆人的妄自揣測的言語所動。
“劉公公,開始吧!”衛祁文的聲音帶着一絲平和的高貴優雅,沒有溫度的飄散在空氣中,看不見摸不到卻是如此的清晰。
劉公公連忙轉身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說道:“老奴遵旨。”
衛祁文向他擺了擺手,劉公公站起身,又向大家宣佈道:“第一關是詩詞,按往年的規矩還是自願報名,要參賽的請上臺來。”
此言一出,如我所料的般,人們都蜂擁地衝向舞臺,還好入口處有侍衛守關,不然……呵呵,還指不定要發生什麼事呢?
只見每個人上臺後,都交給劉公公一樣東西,仔細一看,呵,原來是一個簽有名字的白絲帕,現在我才知道這是他們的報名方式。
待所有人都在場上站好後,我數了數,居然有四十六個人,呵,還真不少啊!
劉公公把這些人分成了四組,每組十二個人,給了他們一柱香的時間做詩。第一組的人上臺後,其他三組的人就被安排在指定的位置上等待,不能交頭接耳,不能相互討論。
看他們的面色都很凝重,讓我不由得想起前世剛剛大學畢業時去找工作,面試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正襟危坐,忐忑不安。我笑了笑,不知此時若讓我坐在那裡是否也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