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正式宣佈”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翁站在鋪滿紅色地毯的擂臺上朗聲說道:“本屆的武術世家新秀切磋大會冠軍是、來自古拳世家的清風!清風速到臺上來!”
老者話音剛落,一個如同書生模樣的文弱青年走了出來。沒有爆炸性的肌肉,沒有偉人的身高,有的只是一股幹練的作風,兩道劍眉之下的雙眼炯炯有神。
只見他龍行虎步的走到了老翁的面前,雙手抱拳,腰微微彎下:“張師祖好。”
原來此老翁就是聞名中華武術界的老前輩張孔雲張老先生,據說他修練養生拳到現在已經活了一百多歲了。
此次十年一屆的武術世家新秀切磋大會就是由他舉辦的。
張老翁從清風上臺開始就一直在打量他,偶爾還微笑着點點頭以示肯定。
“不錯、不錯,後生可謂啊。”
張老翁不知道打量了多久,直到看得清風差點爆走時終於開口說話了:“按照本屆的獎勵方式,作爲冠軍你得到的是一柄長劍。”
說完回身取出一柄長劍拿在手裡:“這是我很多年前無意間得到的長劍,跟隨了我幾十年我卻始終無法將它拔出劍鞘,我試過很多的方法都沒有用,曾經我一度的想要放棄它甚至毀掉它,可是不管現在科技如何先進,我始終打不開,也毀不掉它。”
張老翁似在緬懷,又好似在發泄,此時此刻他看着劍的眼神非常的複雜:
“我相信這把古劍大有來歷,之所以打不開是因爲我不是此劍的有緣人。清風,此劍今後就屬於你了,我老人家別無所求,只希望如果此劍有出鞘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帶給我觀賞一二,圓我多年的期盼!”張老翁說完就把劍遞給了清風。
“清風一定謹記張師祖的話”
接過長劍,當清風接觸到劍鞘的那一剎那,清風突然有了一種全身與此劍血脈相連的感覺。是錯覺,一定是錯覺,清風自我安慰道。
拿着劍鞘細細觀賞,只見劍鞘之上竟然雕刻着的是中華的圖騰,一面是龍,一面是鳳。
一路觀賞上去,只見劍柄上也雕刻有東西,一面是一幅畫,畫裡只有一朵蓮花,在蓮花花芯處刻着一個“蓮”字!一面刻的是一把微型的劍,整個劍身只有一個“風”字。
清風不知道那代表着什麼,只是突然之間很想伸手去握住劍柄,將陪伴張孔雲幾十年都無法拔出的劍身拔出來,讓它重見天日。
……近了……
……近了……
終於,清風的手握住了劍柄。
一瞬間,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再次出現了。這一次,伴隨着血脈相連的感覺出現的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似哭泣、似哀求、似期盼、似絕望!
“啊………”
清風的神魂承受不住各種情緒的衝擊,痛苦的大喊了出來。隱約間似乎想起了什麼,導致了他現在的瘋狂。
“我是誰?”
清風怒吼一聲,只見他右手一拉,一把全身血紅的長劍離開了劍鞘,指向天空。
通靈的長劍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爆發出來的紅色光暈籠罩了整個擂臺,看上去顯得無比的妖異。
清風的話沒有人回答,因爲整個武術新秀切磋現場的人都在震驚於清風和長劍出鞘的變化中。諾大的現場變得鴉雀無聲,只有蔚藍天空在急劇的變化着,可惜誰都不曾發現。
剛纔還是白雲朵朵的天空,一轉眼已經烏雲密佈,無數細小的雷電劈打在清風的四周。他視若無睹,一直保持着長劍對天的姿勢,眼睛死死的盯着空中正在形成的雷雲漩渦。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老翁終於由震驚中轉醒了,看着天空越來越大的雷雲漩渦,他大喝一聲:危險,快退後。
無數的人被他從震驚中喊醒,看到天空的雷雲漩渦後,大家都開始拼命的往外逃,踐踏、流血、傷亡人數不斷的上升。可是清風依舊不爲所動,眼睛盯着雷雲形成的漩渦,一刻也不曾移開。
“轟隆…”
漩渦中間突然出現了一道粗大的雷電劈向了清風。沒有慘叫,沒有血肉橫飛,甚至不曾留下一絲衣物,一切如同剛纔只是夢境一場。
雷電過後,清風所在的擂臺變爲了一個深達三米的大坑。
天空中的雷雲漩渦開始慢慢地消散,白雲重新回到了藍天,偶爾還有兩隻小鳥飛過,一切顯得如此的祥和。
只有張孔雲張老翁還孤零零的站在大坑的邊緣,凝視着大坑久久不能言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風終於回覆了一些意識。睜開眼睛,四周一片黑暗。
我這是在哪裡啊?
我已經死了嗎?
清風掙扎着坐了起來。突然感覺到屁股下面坐着有東西,用手一摸,原來那東西就是那柄帶給自己黴運的長劍。
清風將長劍抱在了懷裡,望着漆黑的四周,腦袋裡又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況。
當自己第一次握住劍柄時就感覺到了一個女子期盼與難過,自己的心突然間莫名的疼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自己把劍拔出劍鞘時,自己眼前出現的情景是自己嗎?我到底是誰?
清風還隱約記得當長劍出鞘那一刻,眼前出現了一羣強盜,強盜們正在搶劫幾輛馬車。
滿地的屍體,強盜的大笑,女孩兒的哭泣組成了一副人間地獄的畫面!
終於,強盜們殺光了馬車外男人,開始向中間那輛閃爍着金光的豪華馬車聚集。
近了……
近了……
在與馬車相差五步的距離時,強盜們終於停住了腳步。
就在這時候,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大笑着從強盜堆裡走了出來,凌厲的雙眼掃視了一圈,見到他目光的強盜們都紛紛低下了腦袋,他似乎就是這羣強盜的頭目。
只見他大步來到馬車前,粗糙的大手一下子就把馬車的吊簾扯了下來。
吊簾落下,一個神似仙女的女子出現在強盜頭子的眼前。只見該女子大約二八芳齡,脣紅齒白,肌膚賽雪,身着一襲白色羣紗,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此時已經微微發紅,臉頰上還明顯有未乾的淚痕。三千青絲披落在白裡透紅的臉蛋上,別有一番風情。
強盜頭子看呆了,四周的強盜也看呆了。誰也沒有注意到頭目的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只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神秘人手持一把劍身通紅的長劍,大搖大擺的走到強盜頭子的身邊,在強盜頭子對馬車裡的女子輕薄的一瞬間,血色的光暈猶如死神的召喚,帶着鐵劍的鋒利,撕開了強盜頭子的身體。
強盜頭目死了,現場卻一片混亂,回過神來的強盜小嘍嘍們瘋狂的圍攻過來。
混戰開始了………
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不記得受了多少傷,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子終於殺光了馬車周圍的強盜,結束了戰鬥。
此時此刻,該男子已經渾身是血,只見他搖搖晃晃的走到馬車前對着女子說道:“安全了,你快離開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任憑女子在後面如何的呼喊,詢問,始終不曾回過頭來答應一句。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佛袖去,深藏功與名!
可惜,那神秘男子終歸傷勢太重,還未曾佛袖而去,便已暈倒在了相距馬車百步的之外土地上。
畫面就此開始模糊,直到消失不見。正當自己從畫面中清醒過來時,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一條電蛇,緊接着就是無盡的昏迷!
“哎……”
清風長嘆了一口濁氣。
四周一片漆黑,此時自己身處何地都還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出這無盡的黑暗之中啊?
時間無時無刻不在偷偷的流走,自己何時睡着了也不知道。
迷迷糊糊間,耳邊傳來了一個女子低聲哭泣的聲音。
睜開眼睛,只見自己正身處在一個木牀之上,牀邊還坐着一個正在抽噎的女子。
她此時正低着頭用手絹擦拭自己的眼淚,清風只能看見她的髮絲如同瀑布一般披落胸前。
“我這是在哪裡啊?”清風起身詢問道。
可是剛一動身,全身就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感。
“啊…”女子突然擡起頭來看着清風,眼睛裡面充滿了震驚:“你……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女子激動地伸出手來抱着清風,剛停住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打溼了清風半個衣衫!
“等等…等等,”清風急忙推開她:“我這是在哪裡啊?還有,你又是誰?”
“恩公,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就是你五年前從強盜手裡救下來的那女子啊!”女子再次震驚道:“你想起來了嗎?”
“強盜?恩公?開什麼玩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英雄救美?拍古裝戲麼?”
清風譏笑道:“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可是請你不要再開玩笑了行麼?我還得回家族報平安呢,可以告訴我這是哪裡麼?還有,告訴我你們劇組的名字吧,我日後必重謝你們。”
“啊……什麼是拍戲啊?你是要看戲曲嗎?我現在就去請戲班來。你在這裡等等吧!”
女子說完就出門了,臨走時還不忘對清風解釋道:“這裡是平安城裡的賈府,你躺了五年,身體不便,有事就叫一聲小紅,她在門外伺候着你!”
我勒個去,真TMD拍古裝戲啊?還平安城?我好像沒有報名做演員吧!太陽的,我還要回家報平安呢!
等等,等等……
強盜?女子?恩公?長劍出鞘時的畫面?裡面和我一模一樣的男子?神秘的黑暗世界?這裡叫做平安城?這一切一切串聯起來代表什麼?
還有剛纔出去的女子,我爲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啊?
清風越想越心驚,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順便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疼,很疼!
“天啊,我不會是穿越了吧?”清風對天長嘆一聲,心裡憤憤不平道:“不帶這麼玩兒的啊。”
過了好久,清風纔回過神來,然後對着門外就大喊了一聲:“來人啊。”
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清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口,希望所謂的丫鬟不會出現,好讓自己打翻一切推測,只當是一場恩人和自己開的玩笑!
可是伴隨着一聲“吱呀”的開門聲,一個電視上常見的身着丫鬟裝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
現實徹底打敗了清風的希望,看着站在一邊等候吩咐的丫鬟,清風的腦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