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東!“
”奴才在!“
”配合範家,把府內隱藏的內鬼引出來。你們不要露面,隱藏在暗處,注意觀察府內其他人的動向,如果表現異常,立即監視起來。“
”是!“
再說李紫玉回府後,和大舅舅一起去春暉堂拜見了外祖母,簡單說了自己買房的事,順便陪着老夫人吃了午飯。然後對老夫人說:”外祖母,玉兒想去看看採雪,畢竟她是因爲我的原因才重傷的。“
如果老夫人這裡沒有外人,只有簡嬤嬤在跟前,李紫玉就會稱呼她爲外祖母。就是有丫鬟不小心聽到,表祖母和外祖母之間也顯不出什麼,不會起疑心。只有在人多的場合,李紫玉纔會稱呼表祖母。
老夫人知道外孫女心地善良,也不好拂她的意,只好說:”好吧,既然你執意要去那就去吧。不過,讓簡嬤嬤陪你一起去,採雪家住的地方不好找。“
李紫玉答應着說:”好!外祖母,玉兒想先回紫薇苑一趟,有些事安排一下,然後再去看採雪。“說完,就把外祖父和舅舅們的計劃,小聲的告訴了外祖母。
老夫人一聽,雖然也想抓住府內的內鬼,可是她更擔心外孫女的安全。於是,細心叮囑道:”好,我不干涉你們怎麼做,不過,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外祖母放心,玉兒會小心的。“李紫玉說着,就告辭出來,向自己所住的紫薇苑走去。
簡嬤嬤跟在了李紫玉身後,和她一起來到了紫薇苑。李紫玉也沒問爲什麼簡嬤嬤會跟來,想必紫薇苑距離採雪的住處更近一些。不想自己再跑一趟吧。
冰雲和春白在紫薇苑裡一樓正邊做着針線活,邊向外張望着,當看到李紫玉和簡嬤嬤在門口出現時,立即一起跑了過來。齊齊向二人行禮。
“表小姐,您回來啦?奴婢冰雲見過簡嬤嬤。”冰雲率先說道。
緊接着春白也歡快的說:“表小姐,您可回來啦!奴婢和冰雲姐姐眼睛都快要望穿啦!簡嬤嬤,您來啦?春白可想您啦!”
簡嬤嬤威嚴的看了她們一眼,說:“這麼快就忘了規矩啦?連跑帶跳的。成何體統?”
春白吐了吐舌頭,調皮地說:“哎呀,簡嬤嬤,奴婢這不是看着跟前沒外人嘛,您就大人大量不要和奴婢們一般見識啦,嘻嘻······”
李紫玉也笑着打圓場說:“簡嬤嬤,我這裡沒那麼多規矩,就我們主僕三人,太拘束了也沒意思。這樣就很好,我喜歡這樣的氛圍。”
簡嬤嬤無奈的說:“唉。怎麼和你娘一樣,也是這麼心地善良?”
幾人說說笑笑的進了一樓客廳,李紫玉在椅子上坐下,簡嬤嬤侍立在一旁。冰雲馬上沏來了一杯香茶,放到了李紫玉面前的茶几上。
李紫玉看着簡嬤嬤說:”簡嬤嬤,您坐下吧,您這麼站着我感覺很不得勁。“
”就是,您坐下,春白給您也沏杯茶。“春白說着也馬上給簡嬤嬤沏了一杯,放到了茶几上。
簡嬤嬤見李紫玉殷切的看着她。只好無奈的坐了下來。
“表小姐,您喝茶先解解渴,需要沐浴嗎?奴婢去準備熱水?”冰雲詢問的說道。
自從表小姐搬過來,紫薇苑裡陸續添置了炭爐、木柴、水壺和洗澡桶。就是隨時伺候李紫玉沐浴用的。只是表小姐大概體諒她們倆辛苦,兩天才洗一次澡。因爲紫薇苑的水井是老式的水井,只能人工用粗麻繩從井裡往外拽,很是費勁。要不就從別的院子裡擡水,那樣還不如從井裡拽呢。
估計老夫人當初安排表小姐住紫薇苑,只想到距離春暉堂近了。沒考慮其他,如果仔細想想,一定不會安排在這裡。其實,哪裡是老夫人沒想到這些?就是想到了她也還是會安排李紫玉住在這裡的。打水不方便也不用李紫玉去打,辛苦也是底下的奴才辛苦,與李紫玉沒關係的事,老夫人才不會往心裡去。
幾人閒聊了一會兒,喝了會兒茶水。李紫玉就望着簡嬤嬤使了個眼色,簡嬤嬤會意的轉身走出了客廳,機警地看着四周的動靜。
等簡嬤嬤出去後,李紫玉才望着冰雲、春白,有些嚴肅的說:“現在給你們倆一個任務,馬上到花園裡散佈一些消息。記住,要表現的自然點,不要刻意的說,等別人問你們時,你們才能要說不說的吐露一部分。”
冰雲、春白相對看了一眼,冰雲疑惑的問:“表小姐需要奴婢們做什麼?該怎麼說?您能不能稍微指點一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說什麼?”
春白瞪着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懵懂的點點頭,也說:“是啊,表小姐,您讓我們做什麼啊?您說就是啦!奴婢保證按您說的辦!”
李紫玉招呼二人靠近,如此這般的囑咐了一會兒,說:“就這樣,你們倆等我和簡嬤嬤走後,就去花園裡採集花瓣。你們倆記住要自然地分開,不要在一起。估計一會兒就會有人故意接近你們,套你們的話,你們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春白皺了皺眉秀氣的小鼻子問:“要是沒人問怎麼辦?”
李紫玉說:“沒人問,也沒人接近你們,你們採集全花瓣就回來,什麼都不要說,記住了嗎?”
“是!奴婢記住了!”
李紫玉囑咐完冰雲和春白,就和簡嬤嬤離開了紫薇苑,由簡嬤嬤帶着向採雪家居住的地方走去。
範府一共是五進院,老夫人住在中間的院落也就是三進院裡。採雪是家生子,範家所有的奴僕都住在整個範宅的後身,單獨的一個大院子裡。這個大院子蓋了好幾排房屋,每排房屋都是由一個個相同的小院子連接在一起的。
採雪家就住在大院子裡最後一排從東數第三個小院子裡,簡嬤嬤帶着李紫玉穿過有些髒污的街道,向着採雪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時地有幾個三四歲的、髒兮兮的孩子在街上玩耍,臉上洋溢着天真爛漫的笑容,那是還不知愁苦是什麼滋味的純真和稚氣。李紫玉暗暗感嘆,世代的奴僕身份,但願他們長大後知道他們面臨的是什麼。這一刻,她心裡有些理解範臣的義無反顧了。
父母可以什麼苦都吃,可是卻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孩子們也去吃自己吃過的苦,這是每一對父母心底裡最殷切的期盼。可是,等待他們的永遠是改變不了的奴僕身份,永遠是低人一等的奴婢,永遠是生死不能掌控的無奈命運,這是何等的悲哀和殘忍!
兩人一路沉默的走着,就快要到採雪家時,簡嬤嬤忽然停住了腳步,拉住李紫玉的胳膊,極快的躲進了一家的圍牆後面。李紫玉此時也聽見了前方傳來的腳步聲,聽聲音應該是女人,而且還是會武功的女人。
這個發現讓李紫玉大吃一驚,忙屏住呼吸等待着此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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