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燦燦的陽光渲染着大地,照耀着滾滾東流的剛果河,高大的軍事駐地裡,軍士們的操練聲震天動地,混雜着滔滔的流水聲,響成一片。
如同宮殿一般的大帳中,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正襟危坐,大刀金馬,眼前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中時而隆起,時而地陷,有延綿不絕的山峰,有滔滔東流的大江,山川盆地,一應俱全,從那模樣上看,正是託納斯部落和芝加哥特斯部落的大片地域。
這一是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第二次召集軍事會議了,副統領科沃爾•霍華德赫然在列,其次都是一些九龍未曾見過的將領,加里爾也在其中,讓人驚異的是萊倫•費力竟然也在此列。
九龍和歐羅•塔蒂森都是七級武者,他們也出席了會議,當然,他們並非以將軍的身份出席,而是以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的親衛兵的身份出席。
九龍身披鎧甲,腰帶佩刀,站的筆直,認真的打量着每一個出席會議的將軍,悄悄的記住了他們的容貌和姓名,那萊倫•費力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到如何作戰上,而是將仇恨的目光時不時投向九龍,加里爾同樣如此,不過他並沒有費力那樣明火執仗,肆無忌憚。
“大統領,我萊倫五十萬大軍遠道而來,行軍疲憊,又在短時間內覆滅託納斯部落,雖然軍士們都疲乏不已,但士氣高昂,我軍應藉此機會,渡河攻擊!”一個將領發話了。
“不可!”又一位將領說話了,“大統領,芝加哥特斯軍隊早已做好準備,只要我大軍一動,他們必定羣起而攻之,他們也有高明的將領,自然懂得利於滔滔不絕的河流來保護自己,如果我軍貿然攻擊,他們趁我軍半渡而擊之,將已經渡河的少數軍士全殲,如此反覆的分割包抄,我軍必定全盤皆輸!”
又一個將軍說話:“大統領,以末將認爲,我萊倫五十萬大軍人強馬壯,糧草充足,只要我軍與芝加哥特斯軍隊長期對峙,時而加以騷擾,再派遣一部分奇兵突襲,剛果河如此長,他芝加哥特斯軍隊也不可能全部建造防禦工事,這樣不正給我軍以可乘之機麼!”
“這樣恐怕不行,持久的戰爭,只對芝加哥特斯有利,我軍遠道而來,當我軍準備妥當後,再進行奇兵突襲,那芝加哥特斯人早已將整個國家防守的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到那時,又當如何是好?”
“大統領,以末將認爲,應使用聲東擊西的戰略,剛果河蜿蜒曲折,而我軍又兵源充足,只要我軍在一處佯攻,並與其他隱秘的地方展開突襲,必定一擊奏效,只要我軍度過剛果河,我萊倫鐵騎必定讓整個芝加哥特斯部落顫抖!”
“諸位將軍!”一言不發的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終於發話了,他掃視諸位將領,威嚴的聲音響起,“諸位,聲東擊西確實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它的弊端太多,如果使用不當,必將使我軍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能否採用這條險計,主要是根據敵人將領的心智是否堅定而定。敵人心智混亂,我軍方能一擊而勝,如果敵人心智不亂,貿然使用聲東擊西之策,萬一被敵方洞穿我軍意圖,暗中設防,那我軍就是自取滅亡。而諸位將軍也千萬不能輕敵,否則驕兵必敗,覆水難收!”
“是!大統領!”所有的將軍立刻抱拳應是。
“諸位將軍,我軍不易拖延,儘管我軍兵多將廣,軍糧充足,但是長期對峙,百弊而無一利!要是直接強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本統領不想帶來的是五十萬萊倫男兒,帶去的卻是一縷英魂!”
所有的將軍漠然以對,隨後,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又說道:“剛果河戰役,必須要用奇計,一般的詭作行爲,敵人都可以識破,必須思考一條打破常規的奇計,方能以少勝多,大敗芝加哥特斯部落!”
……一場會議無果而散……
夜間,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帶着九龍和歐羅•塔蒂森在剛果河畔散步,大統領定眼的望着滔滔不絕的剛果河,時而又眺望着對岸芝加哥特斯部落緊鑼密鼓的備戰狀態,看着他們防禦工事的繁瑣陣形,以及水上作戰的各種配合操練,情不自禁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芝加哥特斯軍隊裡面必定有高明的將領坐鎮!”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長嘆出聲,他又想起了今天在中軍大帳中的會議,“如果強攻,必定被芝加哥特斯軍隊趁我軍半渡而擊之,將已經渡河的少數軍士全殲,如此反覆,我軍必定全盤皆輸!”
“到底能否聲東擊西,出其不意,打芝加哥特斯軍隊一個措手不及呢!”萊倫•埃涅奧克斯緩緩的思慮着,首先將芝加哥特斯的大部隊吸引到一處,然後在敵人兵力空虛的遠處渡河,從而大大減少我軍的渡河壓力,只要我大軍渡河而去,那鐵蹄下的芝加哥特斯,必定土崩瓦解,灰飛煙滅,可是,如此詭作的手法,只要是個有頭腦的將領,必定識破,那是可就糟了。
“如何應用一條打破常規的奇計呢?”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九龍看着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苦思冥想,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大統領,其實度過剛果河,並非難事,只要軍士們萬衆一心,遵從命令,做到令行禁止,便可輕鬆渡河!”
“說下去!”萊倫•埃涅奧克斯聽着九龍如此說,倒要看看九龍有什麼方法輕鬆渡河。
“陸上戰爭變幻莫測,瞬息萬變,水戰也是如此,在隔河與敵人對峙時,指揮官必須要隨機應變,不斷採取新的謀略,和手段去攻擊敵人或者防禦敵人!”
“此話怎講!”萊倫•埃涅奧克斯似乎聽出了九龍的弦外之意。
“大統領,我軍爲什麼要墨守陳規,非要自己去攻擊敵人,而不引誘敵人來攻我軍呢?如果芝加哥特斯軍隊渡河攻擊我軍,我軍不就可以趁機半渡而擊之,將他們已渡河的軍隊悉數殲滅,然後,再渡河圍殲他們的另一半軍隊,這樣反其道而行,方能出其不意,也能收到意料之外的驚喜戰績!”
大統領萊倫•埃涅奧克斯沒有說話,他緩緩地踱步,突然之家,他一把抓住九龍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那剛勁有力的笑聲,真叫人膽顫心驚,“哈!哈!好一個先嬌敵,再縱敵,最後殲敵!”
“大統領……”九龍身體有些顫抖,他看着面色興奮的萊倫•埃涅奧克斯,心中叫苦不迭,萊倫•埃涅奧克斯可是堂堂九級武者,大陸上最最巔峰的人物,這一把抓在自己的身上,那還不叫自己粉身碎骨!
“哦!啊哈哈哈!”萊倫•埃涅奧克斯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連忙鬆開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在九龍的胸脯上砸了一拳,高興的大聲誇讚,“軍神提圖斯的才智完全被你繼承了!哈!哈!哈!哈!”
“多謝大統領誇讚!”九龍連忙謝過萊倫•埃涅奧克斯。
萊倫•埃涅奧克斯突然語重心長的對九龍說道:“九龍將軍,你也不必自謙,老夫看的出來,你九龍絕非池中之物,他日一遇風雲便化龍,到那時,你將是翱翔在天際的金鵬大鳥,但是,老夫希望你攜帶的伴侶是我萊倫部落的鳳凰!”
“大統領!”九龍沒有做任何解釋,從萊倫•埃涅奧克斯的這句話中,九龍感覺到了雙重的含義,第一,任憑天空無限寬無限大,他萊倫•埃涅奧克斯希望九龍翱翔的天地是萊倫的領空,第二,萊倫的鳳凰便是指美索米亞,也是指萊倫的人民,萊倫•埃涅奧克斯希望,九龍攜帶和守護的伴侶是萊倫部落。
滔滔不絕的剛果河河畔,萊倫•埃涅奧克斯帶領這九龍和歐羅•塔蒂森緩緩漫步,夕陽西下,他們的身影拉的越來越長,直到黑夜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