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饒有興致的打量着眼前的這一羣薩克森貴族,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就是呂納堡方向集結的薩克森援軍,就這點水平?
奧托僅僅只是在樹林中安排了一點伏兵,如此簡單的計策,就幾乎將眼前這波援軍所有人全部拿下,擒住了一羣薩克森貴族。
如果不是見到奧托之後一個個要磕頭求饒,看他們的樣子,這似乎不是帶兵來救援不萊梅城的,而是大家約好了一起來郊外打獵的。
不是,戰爭都進行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眼前的這羣人似乎完全不在狀態啊。
經過一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奧托也明白了啥情況。
這羣人,確實沒經歷啥戰火。
他們都是薩克森東部一帶的貴族,此前在和這場叛亂的糾葛並不深,也是受到了那位布倫瑞克伯爵的邀請,纔來救援不萊梅城的。
對於奧托最近的所作所爲,這些人自然也有所耳聞。
在呂納堡集結的薩克森貴族們,都磨磨蹭蹭的,不願意來救援。
最終,經過貴族們的協商,選出了這麼一批和西格哈德家族有淵源,同時也沒啥戰鬥力的貴族,想要摸一摸奧托的底。
在薩克森貴族們看來,奧托又不是那位法蘭克尼亞公爵的封臣,只是合作關係,大家又有着西格哈德家族的關係在,有些東西沒必要鬧成這樣,雙方之間,未嘗不能坐下來談一談。
對此,奧托自無不可。
在戰場上不擇手段是一回事,保證自己在貴族圈子中的良好聲譽,則是另一回事。
眼前抓到的這些貴族,既然和叛亂沒啥糾葛,編入盟軍戴罪立功就行。大規模屠戮薩克森貴族,那是在爲法蘭克尼亞公爵做嫁衣。
至於以呂納堡和布倫瑞克爲首的這一撮薩克森貴族想要和奧托溝通的請求,奧托自然也答應了下來。
這段時間以來對薩克森地區實行的破壞性徵服政策,已經展露了奧托的決心和能力,肯定也威懾到了一部分薩克森貴族。
如果能分化他們,讓他們不再團結在那個巴赫公爵的左右,這場叛亂的平定,不就是朝夕之間嗎?
說到底,哪怕是叛亂,薩克森貴族們也不是一條心的。
既然不是一條心,就有奧托的機會。
前世某位太祖曾經說過,找到我們的朋友,對付我們的敵人。現在,奧托已經找到了敵人,那麼,接下來,就需要一些朋友了。
光靠殺,想把薩克森殺服,那確實有點太血腥了,不得來個一兩代?
況且那樣積攢下空前的仇恨的話,恐怕很長一段時間薩克森公國都是東法蘭克王國的拖累吧。
奧托也不想有生之年,頻繁的帶着軍隊來薩克森地區剿匪砍人,那實在是太無趣了。
再說了,真把薩克森人屠戮乾淨,薩克森公國的土地上,也會立馬出現其他的蠻族,北歐和波羅的海的蠻族們,可一直都想進入這片土地的。
與薩克森貴族們會面還是相當愉快的。
面對兵力強盛的奧托,這些人不僅沒有要和奧托對抗的意思,甚至主動的表示,可以幫助奧托進攻不萊梅城。
“奧托伯爵啊,這樣吧,只要你願意將不萊梅城中的財富分出四成給我們,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好方法,可以快速拿下不萊梅城。
並且,之後,我還將幫你把那位傑森主教抓起來。”布倫瑞克伯爵笑眯眯的舉着酒杯,低着身子在奧托耳邊說道。
四成,奧托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覺得這並不是一個不能接受的價碼。如果能和這些薩克森貴族達成合作,抓住那位傑森主教,摧毀教會勢力,四成的財富算不上多。
“四成嗎?我甚至可以分你五成。”奧托也笑了。
“只要伯爵大人,願意和諸位貴族一起,之後與我一同掠奪教會的財富,把那些教士都抓起來,後續的收入,咱們依舊可以五五分成。”
教會在薩克森地區擁有多少資產,這一點薩克森貴族們何嘗不知。
對於這筆財富,薩克森貴族們自然都眼紅不已。
但眼紅歸眼紅,面對着擁有輿論手段和大部分司法祭祀解釋權的教會,這些薩克森貴族們倒真不敢招惹。
如果不是不萊梅城存放的財富實在是太多,他們也不願意摻和奧托和教會的這些破事。
你奧托身後倒是站在兩位公爵,不擔心教會的報復。俺們薩克森人可不一樣,誰不知道這教會,就是你們這些法蘭克貴族來監督削弱我們薩克森貴族的。
現在讓我們跟你一起對付薩克森的教會,怕不是教會剷除了之後,接下來就借大夥的頭顱一用,安定民心。
教會雖然腐敗不少,但同樣因爲宗教的原因在薩克森民衆中擁有很高的聲望,甚至比領主還高,犯不着火中取栗去冒險。
對於薩克森貴族們的顧慮,奧托倒也沒有貿然開空頭支票。
以他的身份,開出的空頭支票,人家也不會信啊。
他倒是直接用一個簡單的方法來應對。
行, 伱們不就是怕我和教會火併之後,讓你們背鍋嗎。
簡單!
這樣,我奧托親自動手,你們只需要給我提供情報支持,事成之後,掠奪到的財富,咱們就不能五五分了,只能三七開。
對於奧托真誠的話語和建議,布倫瑞克伯爵和薩克森貴族們竊竊私語了好一陣之後,果斷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奧托伯爵真是一個好人啊,方方面面都考慮得極其周到。
既然如此,我願意親自率領士兵,爲您騙開不萊梅的城門。”
是的,布倫瑞克伯爵的計策就是這麼簡單樸實,那就是裝作援軍,騙開不萊梅的城門。
說起來也不能算騙,他的手上,還有着那位傑森主教的親筆信呢。
至於他爲什麼會做出這個選擇,自然是因爲他已經聽聞了那位巴赫被包圍在卡塞爾城,覺得這場叛亂的局勢已經基本被法蘭克尼亞一方掌控,是時候尋找退路了。
況且,奧托給的,實在也比那位傑森主教慷慨了許多。
兩成?打發叫花子呢。
一場賓客盡歡的筵席,奧托的身影也遊走於宴會之中,時不時的和大家攀談。
他現在想的,也很簡單。
奧托確實需要一些“朋友”,但卻要不了這麼多“朋友”。不然的話,他這個“朋友”也太廉價了一些。
還有,這場叛亂的責任,總不能只讓教會、讓巴赫,讓那些戰死的貴族背吧,總得有幾個坤哥出來嚇嚇猴子吧。
現在,奧托就是要通過人際關係,找到適合做坤哥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