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上清

三天之前,張小凡因感到突破機緣就在眼前,卻也顧不得還處在狐巢之中,就直接調息起來。初時,體內的三大神功還是如以往一般,不緊不慢的在經脈之中游蕩,正當他尚自疑惑之時,異變突生!

綁在壁上的玄火鑑(他還是如原著中一般存放玄火鑑)忽然發出一道紅光,隨後一道熱流就流入了他的體內,而體內原本相安無事的三道內息就如同熱油鍋中滴入了一滴水一般,頓時炸了起來!四道氣流在他的身體之中四處竟是四處亂竄起來!

“噗!”猝不及防之下,張小凡頓時身受重傷,一口鮮血將他的前襟染成血紅。若非當日在青雲山上,受到雷電的洗禮,渾身經脈強度遠勝一般修道之人,恐怕就剛纔這麼一下,他就要經脈盡斷,從此成爲一個廢人了。不過饒是如此,此時的張小凡也不好過,渾身是血,體內內息亂作一團,就連燒火棍也有蠢蠢欲動的意思。

“不好,我命休矣!”這燒火棍可不同玄火鑑,作爲天下有數的幾件凶煞之物,其蘊藏地煞氣,對身體的破壞,遠非玄火鑑可比的。要是燒火棍真的參加進來,恐怕就是青雲道玄和南疆獸神這天下兩大高人齊來,也救不了他的小命!

這時,體內原本各自爲政,相互敵對的四股氣流,彷彿也知道了後果一般,頓時聯起手來,一起壓制住了燒火棍所發出的黑光,漸漸地,張小凡腰間的黑棍終於不再動彈了。

隨後,那四顧氣流好似也知道再這般賭鬥下去的後果一樣,竟好像是在霎時和解了一般,瞬間一起合流,滋潤起了他原本重傷的經脈,而這四道氣息本身,也在這一圈又一圈的運轉中,逐漸的壯大,彼此間,也漸漸的融合。

就在這一療傷中,時間飛速的走過了三天。三天中,不但先前所受的內傷全部治好,渾身經脈也在這一破一立之中,變得更爲強韌。而在這一過程之中,以玄火鑑所發出的那道熱流起的作用最大。原本此寶威力雖然不凡,但終無如此神威,哪知也是上天垂青,張小凡命不該絕,身處在這地火之精之處,四周億萬年不息的岩漿爲其提供了不絕的動力,終於使張小凡度過難關,因禍得福。

感受着體內強大數倍的內息,以及彷彿一下清晰起來的世界,張小凡不由的沉迷在其中。“這就是上清境界嗎,怪不得那些前輩可以如此的解決數個玉清境的後輩啊!”不要看玉清巔峰與上清相差只有一道膜,兩者差距就是天差地別,但是你如果跨過去,便是一朝得道。可惜,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聰慧之士,就卡在這道關上,最後只能抱憾而終。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上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當你到達這個境界之時,你才能真正的感到這種感覺,也就是所謂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而到這時,回顧往昔,你纔會發現,之前的你會是多麼的幼稚。到最後,也只能感慨的長嘆一聲:道無止境啊!

走出洞府之時,已是月滿中天,而張小凡也想起了有關於這附近的一個傳說:

“這是三千年的古井,傳說,只要在月圓之夜,以虔誠心願,俯首看它,必定能夠得嘗所願。”

那口井,就在不遠處吧!

果然,將灌木移開,卻是露出了一口井來。遠遠看去,那井邊石塊古舊而有綠苔,看來年月頗深。

張小凡走了過去,張小凡看了下去,他,看到了什麼?

忽然……

“你可就是三尾妖狐那個妖孽?”一道巨大的喝聲將他從幻境中驚醒,誰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只有嘴角隱露的笑意似乎說明了什麼。

“三尾妖狐,從今天起,這裡再也沒有三尾妖狐了。”清冷的語氣中蘊含着一絲哀傷,少年的思緒又飄回到了哪個深不見底的洞府,以及那對癡情的男女,“再也沒有了!”

轉過身,卻是一個巨漢再問話,待那巨漢走到近處,張小凡看得真切了,只見這人看去年紀倒也不大,最多二十左右,濃眉大眼,方臉闊耳,配合了他那驚人的身材,一股威猛之氣迎面而來。祭起了一根通體金色的巨大狼牙棒,橫在半空,金光燦燦,上邊刻着二字“破煞”,看去倒有幾分莊嚴。想來就是那石頭了,還真是,人如其名啊。

“那你是何人?”那石頭長的雖粗,但腦子還不傻,聽懂了張小凡的意思,隨即又問了一個問題。

“我嘛,一個閒人罷了!”語氣中流露出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可能是由於今晚見到了一出生死離別吧,張小凡也無心與人多談,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石頭還待多問,卻忽地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十丈地方,傳來一聲微帶驚惶之意的輕呼:“哎呀!”

二人都是一怔,轉眼看去,張小凡立刻吃了一驚,只見從右邊跑來兩人,一老一少,想來就是誅仙中神棍二人組週一仙和小環了。張小凡對兩人還是有點好感的,週一仙只是有點貪財,而小環更是心地善良,甚至於情願用自己的十年陽壽來救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金瓶兒)。只是有一點,她後來好像愛上了自己(張小凡)。

張小凡迎了上去,攔在他們面前,道:“二位,怎麼了?”

週一仙正跑的焦急,忽然眼前閃出了人來,嚇了一跳,定眼一看,見不是追趕之人,這才放下心來,往後看了一眼,但見來路靜謐,連個人影也無,長吁了一口氣,停住腳步,對孫女小環道:“小環,別跑了,看來那人沒有追來了。”

小環大口喘氣,但手上卻兀自拿着一串冰糖葫蘆,看來她十分喜愛這等甜食,聽到了週一仙的話,她又往前跑了一段,這才停了下來,呼呼喘個不停。

石頭這時也走了過來,站在張小凡身邊,眼看這一老一少如喪家之犬一般,訝道:“怎麼了?”

張小凡一想便知,定是兩人打算騙碧瑤,卻被識破,引得那魔女大怒,來追殺兩人。想到碧瑤,心中就是一陣莫名的火熱,她,也來了嗎?

但還沒等他開口,卻聽那小環已然大聲抱怨道:“都是爺爺你啦,騙了那胖女人還不夠,偏偏還去看那年輕女子,我一早就看出來了,那女的精明透頂,哪裡是我們騙得了的?”

週一仙怒道:“那你又不早說,害的爺爺我被那女的打了一巴掌,到現在還疼。要不是老夫有祖師密傳的遁地奇術,現在早就……”

話音未落,忽然之間只聽得夜空中傳來一聲清叱:“老騙子,你往哪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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