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賭場裡的‘棒子’!”齊越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後,連忙迴應道。
“是麼?走過來讓我瞧瞧!”男人略帶命令口吻地說道。
齊越整了整剛換上的那套小西服,然後打起精神走了過去。
喊話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禿頂男人。嘴脣有點厚,眼睛有點大——但是眼白多眼球小,看起來有點可怖。他翻着一對死魚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齊越,一邊瞧還一邊嘀咕道:“咦,新面孔啊?以前似乎沒怎麼見過你啊!”
“我是賭場新招進來的,今天第一次來報道!”齊越略一思索,便回答道。
“哦,是這樣啊,難怪看起來面生!”禿頂男人衝齊越點了點頭,說道,“怎麼,黑哥沒有安排人接你麼?”
齊越答道:“可能是黑哥太忙了吧,他讓我自己去找他……”
“哦,原來如此!”禿頂男人拍了拍齊越的肩膀,說道,“年輕人,快去到黑哥哪裡報到吧!萬一因爲遲到而惹黑哥生氣了,你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謝謝大叔!”齊越朝禿頂男人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我現在還不知道黑哥在哪裡,能不能勞煩這位大叔給帶個路?”
“我就知道你會求我的!不光是你,還有不少第一次到賭場來玩的客人,都得找我幫忙才能找到賭場呢!”禿頂男人得意地揚起他那厚厚的嘴脣,說道,“不過我要在這裡望風,不能帶你去找黑哥。你自己到賭場後再去問其他人吧!”
“好的!看來今天能夠遇見大叔,實在是件大幸事!”齊越故作興奮地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以後就是同事了,客氣話就少說了。跟我來吧!”禿頂男人說完,便走進了他那間小屋。
齊越也緊跟在禿頂男人身後走進了屋去。可是一進去,齊越就更加迷惑了——這間小屋子裡胡亂地堆砌着一些七七八八的雜物,別說什麼賭場,就連桌子都沒看見一張。
“大叔,你不會搞錯了地方了吧?”齊越四下裡張望了一番之後,說道。
“怎麼會呢!我在這裡都呆了四五年了!”禿頂男人擺出一副前輩教訓後輩的架勢,說道,“跟我來吧,保管不會有錯!”
禿頂男人帶着齊越繞過幾排貨架,走到了屋子最裡邊的那排貨架後面。“吶,看到了沒?再坐這個電梯下去,直接就到了地下賭城了!”禿頂男人指了指前面,對齊越說道。
齊越擡頭一看,果然看到一扇狹小的電梯門就在前面。直到這個時候,齊越才明白,原來要想到世紀大賓館的地下賭場,還得先坐電梯上這一層樓,然後再乘這個小電梯下去!如此隱蔽和複雜,難怪好多人都不知道這裡還隱藏着一個大賭場!
“謝謝大叔!”齊越說完,便走進了小電梯裡面。
“小夥子,好好跟着黑哥幹,總會有出頭的那天的!”禿頂男人衝電梯裡的齊越微笑着喊道。
……
電梯一路向下,許久之後方纔停了下來。
“滴——”電梯門開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頓時傳入齊越的耳朵裡。
“大!大!大……”“小!小!小……”一羣男人和女人聲嘶力竭地叫喊着。
齊越知道,這就是凱哥之前說的那個“小阿拉斯加”地下賭場了!齊越長吁了一口氣,將身上那件勒得自己很不好受的小西服脫了下來,然後邁步走出了電梯。
“先生,請您等一等!”齊越剛走幾步,便聽到一個彪悍的大鬍子衝自己叫道。
“有什麼事麼?”齊越回過頭,問大鬍子道。
“沒什麼大事,例行檢查而已!希望先生配合!”大鬍子說完,便朝身後的兩個西裝男揮了揮手。於是,那兩個西裝男便拿着不知什麼儀器在齊越身上上上下下地探了探。
“沒有發現異樣!”其中一個西裝男對大鬍子說道。
大鬍子朝兩個西裝男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再去檢查其他人。然後笑着對齊越說道:“黑哥有吩咐,除了賭場的工作人員,任何人都不能帶傢伙進賭場。所以每個人都得先檢查一下才能放進賭場來,希望先生能諒解!”
“現在檢查完了吧?”齊越拍了拍自己的上衣,說道。
“檢查完了,先生可以盡興地去玩幾把了!”大鬍子說道。
齊越往前走了幾步,直直地逼近大鬍子,說道:“我不是來賭錢的,我是來找你們的黑哥的!你能帶我去見他不?”
“行,當然行!不過,可否先出示一下您的預約函麼?”大鬍子雖然長相看起來很兇悍,但說話的語氣卻並不惡狠。
“我沒有預約函!”齊越淡淡地說道,“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帶我去見你們的黑哥了?”
大鬍子搖了搖頭,說道:“先生,很對不起!沒有預約函的人黑哥是不會接見的。這是黑哥的規定,我雖然很想幫您,但卻不能違反這裡的原則……”
“你到底帶還是不帶?”齊越不願聽那個大鬍子磨磨唧唧地說下去,一把抓住他的胸口將他拖了過來,然後死死地鎖住了大鬍子的咽喉。
大鬍子兩手抱住齊越的胳膊,掙扎着咳嗽了兩聲,說道:“先生,請您別生氣!端別人的碗,就得受別人管!我也是按照黑哥的意思辦事,希望您能理解……”
看着眼前這個看似威武,實則老實巴交的男人,齊越也不想太讓他爲難。於是齊越鬆開了掐住他脖子的手,說道:“好吧,我不爲難你!那你能去幫我向你們的黑哥通報一下,看看他有沒有時間見我一面呢?”
“這個應該沒問題!”大鬍子舒展了一下喉嚨,說道,“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替您問問黑哥的意思……”
大鬍子說完,便轉身離去了。齊越則看着大鬍子向前走了十幾步遠,然後緊跟在他身後向前走去。只見大鬍子從衆多賭客之中穿行了過去,然後走進了地下室側面的一個小通道。齊越也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