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肖楚楚洗了澡看了會兒電視,晚上的大餐有些油膩,她便想削個蘋果吃吃,解膩。
削蘋果的時候,胸口突然一陣刺痛,拿水果刀的手一抖,在另一隻手虎口的位置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猩紅的血立刻冒了出來。
“哎呀……”她痛叫一聲將水果刀和未削完皮的蘋果扔廚房的竈臺上,含着受傷的手奔出廚房,回房間躺下。
胸口的痛稍縱即逝,肖楚楚靜靜的躺了一會兒,虎口的傷不再流血,她才慢慢起身,回到廚房繼續削蘋果。
翌日,蔣漫柔挺着大肚子,在肖楚楚的公司門口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怒瞪肖楚楚,聲嘶力竭的質問:“你把慕峋藏到哪裡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肖楚楚平靜的看着蔣漫柔,大惑不解,蔣漫柔這是發什麼神經,找不到覃慕峋跑她這裡來撒野。
“昨晚你是不是和慕峋一起吃飯?”蔣漫柔雙手緊握成拳,大眼睛已滿是盈盈的淚光。
肖楚楚坦然的回答:“昨晚我是和他一起吃了飯,但是吃飯之後就分開了。”
“不可能,一定是你把慕峋藏了起來,他現在到底在哪裡?”蔣漫柔的態度瞬間軟化了下來:“肖楚楚,我求求你,放過慕峋吧,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我也不能失去他,求你高擡貴手,不要再纏着慕峋。”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纏着他了。”肖楚楚心裡有氣,瞪了蔣漫柔一眼,轉身就往另一邊走,蔣漫柔恐怕是得了抑鬱症吧,懶得和她一般見識。
“肖楚楚,求你……”蔣漫柔託着大肚子,快步上前,抓住肖楚楚的手腕兒:“告訴我慕峋在哪裡,從昨晚開始就打不通他的電話,我很害怕……”
一聽這話,肖楚楚收住了腳步,冷冷的回頭對蔣漫柔說:“你去他的住處找過他嗎?”
“去過了,沒有人。”蔣漫柔抹着眼淚,模樣看起來很憔悴,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眠,擔憂了一夜。
“怎麼會這樣?”肖楚楚喃喃自語,摸出手機,撥打覃慕峋的電話,只聽到機械的女聲反覆的說:“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稍後將通知您所撥打的用戶……”
肖楚楚按了免提,讓蔣漫柔聽到裡面的聲音。
“我昨晚和他分開之後就沒有再聯繫過,不知道他後來去了哪裡。”肖楚楚將手機放進提包,雖然心裡也着急,但盡力維持表面的平靜,安慰蔣漫柔:“也許是有急事去了沒有手機信號的地方。”
就像她死皮賴臉跟着他的那一次,去了偏遠的山區。
“不會的,慕峋說過,他最近不忙,有很多時間陪我。”蔣漫柔拼命搖頭,眼淚汪汪。
蔣漫柔的話讓肖楚楚心裡酸溜溜,不是個滋味兒。
“他是你男人,找不到他你應該去報警,找我也沒用,我不對他的行蹤負責。”肖楚楚說完便快步離開,蔣漫柔託着大肚子跟不上,唯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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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蔣漫柔之後肖楚楚撥通了魏銘彧的電話,現在魏銘彧和覃慕峋有僱傭關係,說不定他會知道。
接到肖楚楚的電話,魏銘彧很是高興:“老婆,你好久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了。”
“別老婆老婆的亂叫,我已經不是你老婆。”三言兩語撇清兩人的關係,肖楚楚急急的問:“你知道覃慕峋去哪裡了嗎,蔣漫柔找不到他跑來問我,笑話,我和覃慕峋已經分手了,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你現在是覃慕峋的老闆,你應該知道吧?”
“今天早上有個重要的會議覃慕峋缺席,打手機關機,我們也正在找他。”魏銘彧有些失落的問:“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爲了問這個?”
“不然呢,你以爲我想和你敘舊嗎?”
肖楚楚不由得眉頭緊蹙,心煩意亂,她認識的覃慕峋不是沒有責任心的人,不找蔣漫柔也就罷了,不可能不上班,而且還有重要的會議,若是真有急事,也一定會請假,連招呼也不打似乎不是他的風格。
“楚楚,你在哪裡,我們去看電影吧!”
“不去了。”找不到覃慕峋,她哪裡還有心情看電影,此時心煩意亂,只想覃慕峋快點兒冒出來安她的心。
從昨晚到現在,二十個小時,覃慕峋會去哪裡呢?
“要不我幫你找覃慕峋?”魏銘彧提出違心的建議。
肖楚楚頗有幾分驚訝:“你願意幫忙找?”
“覃慕峋現在在爲我做事,他不見蹤影影響了公司的正常次序,爲了公司的運轉,我當然有責任找到他。”魏銘彧說得冠冕堂皇,暫且把他和覃慕峋的私人恩怨拋一邊,只說工作上的問題。
“那好吧,但我不知道該怎麼找,蔣漫柔已經去他的住處找過了,我是不是應該給他媽媽打個電話?”由於心急,肖楚楚的大腦亂成了一團漿糊,理不出個頭緒來。
魏銘彧表示贊同:“打個電話也好,說不定他家裡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想起楊海路對自己的態度,肖楚楚唯恐問不出什麼,便說:“這樣吧,我把覃慕峋媽媽的電話發給你,你以公司的名義給她打,但一定不要嚇到她們。”
“行,你發過來。”掛電話之前魏銘彧又補充了一句“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我在公司附近的沃爾瑪超市門口,你過來吧!”
“好,等我!”
“嗯!”
肖楚楚把楊海路的手機號碼發給魏銘彧之後便坐在超市門口的長椅上等待他的到來。
腦海中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頭,覃慕峋去哪裡了?
在焦急的等待中魏銘彧的車出現在了肖楚楚的面前,她急急的過去,鑽進副駕駛位:“怎麼樣,慕峋的媽媽怎麼說?”
魏銘彧搖搖頭:“她說不知道,昨天開始就沒和覃慕峋聯繫過了,接到我的電話很着急。”
“唉……他到底去哪裡了?”肖楚楚愁眉苦臉的看着魏銘彧,煩躁的心希望得到他的安慰。
“彆着急,他這麼大的人了,難不成還能被人販子拐賣?”魏銘彧拍拍肖楚楚的肩,示意她不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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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他從來沒這樣過,手機不開機,人也不知所蹤。”肖楚楚知道覃慕峋一直是二十四小時開機,他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
“也許手機丟了。”魏銘彧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丟了,覃慕峋必定會立刻去買新的,不會讓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怎麼可能……”肖楚楚搖搖頭,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喃喃道:“我們該去哪裡找他呢?”
“從他常去的地方開始找。”
“還是先報警吧,讓警察幫忙。”人多力量大,再加上一些先進的器材和設備,也許能儘快找到覃慕峋。
“覃慕峋的家人會報警,我們就不用去了。”
“嗯。”肖楚楚想想也是:“我們開始找吧,先去他的公寓。”
魏銘彧揉了揉餓扁的肚子:“還是先去吃飯吧,肚子餓了開車都沒力氣。”
“我買了麪包和牛奶,湊合吃吧!”肖楚楚打開提包,取出麪包和牛奶遞給魏銘彧,她現在着急覃慕峋,根本沒有胃口吃東西,與其把時間花在吃飯上,不如抓緊時間做正事,儘快找到覃慕峋儘快了卻一樁心事。
難道昨晚心神不寧是因爲覃慕峋出事了嗎?
這個念頭進入肖楚楚的腦海,立刻被她甩了出去,別胡思亂想,覃慕峋一定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魏銘彧看着肖楚楚遞過來的麪包和牛奶,撇撇嘴,雖然不情願,但仍伸手接了過去,打開包裝,狼吞虎嚥,幾口就解決了一個麪包,肖楚楚見狀便又拿出一個遞給他。
吃了兩個麪包,喝了一盒牛奶,魏銘彧勉強不餓了,抿抿性感的薄脣,手搭在方向盤上,問:“覃慕峋的公寓在哪裡?”
肖楚楚說了兩個地址,魏銘彧先去距離最近的地方。
見肖楚楚熟練的輸入密碼,魏銘彧的臉色陰沉了下去,一想到她已經和覃慕峋發生了關係,而他還未碰過她,心裡就不是個味兒。
進入覃慕峋的複式公寓,所有的擺設和肖楚楚搬出去之前沒有區別,她打開燈,一邊喊一邊找:“慕峋,慕峋,你在家嗎?”
肖楚楚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中迴盪,再沒有別的聲音。
很明顯,覃慕峋並不在家。
肖楚楚不死心,將每個房間,每個角落統統找了一邊,才失望的和魏銘彧離開。
“也許是昨晚喝醉了酒,今天還沒醒。”魏銘彧根據自己以往的經歷做出合理的推斷。
肖楚楚冷睨他一眼,撇嘴道:“你以爲覃慕峋是你嗎,他就算喝酒也不會喝很多,更不可能醉那麼久還不醒。”
“要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失蹤。”肖楚楚只知道幫覃慕峋說話,魏銘彧不高興了:“也許是昨晚開豪車招搖過市被犯罪分子盯上了,把他劫持到荒郊野外,殺人奪車,然後碎屍拋屍。”
“你……胡說八道!”肖楚楚氣得狠踢了魏銘彧一腳。
“嗷!”魏銘彧痛叫一聲,俯身揉小腿。
肖楚楚氣惱的威脅道:“再胡說八道我就不是踢你的腿那麼簡單了,保證一腳讓你斷子絕孫!”
“好好好,不開玩笑了。”魏銘彧想起一件正事:“不如先查覃慕峋的車在哪裡,他的車上應該裝了GPS定位系統,你記得她的車牌號嗎?”
確實是好主意!
肖楚楚忙不迭的點頭:“記得記得,你快找人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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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從昏迷中醒來,覃慕峋動了動身子,手腳全被綁緊,睜開眼什麼也看不見。
他現在在哪裡?
覃慕峋的眼睛被黑布蒙起來,嘴滿滿的貼上了膠帶,只留兩個鼻孔呼吸,他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醒了啊?”陌生男人的聲音傳入耳,覃慕峋立刻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他追着盧敬宣跑上山,後來因爲身體不舒服行動變得遲緩,不幸被石頭砸中,滾下了山。
後來的事,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唔唔……”覃慕峋想問,你是不是盧敬宣?
那個應該在已經客死異鄉的男人。
“覃律師,好久不見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卻變了很多,說不定走在路上擦肩而過,你也認不出我來。”盧敬宣拿着匕首席地而坐,手拂過臉上深深的傷疤,雖然已經癒合,但是疤痕永遠不可能消失,會跟着他下地獄。
“唔唔……”盧敬宣,廢話少說,放開我!
盧敬宣笑着說:“現在知道害怕了嗎,昨晚追我的時候不是那麼勇猛嗎?”
“唔唔……”害怕,笑話!
“我本來想看在漫柔的面子上放過你,但是你死咬着我不放,我怎麼放心把她交給你,我已經準備了炸藥,你就給我陪葬吧,山塌下來把我們倆都埋了,誰也不知道你在裡面。”
覃慕峋冷哼一聲,又說:“唔唔……”
你炸吧,快點炸!
“我和你死在一起是不是太沒勁兒了,不如把肖楚楚也抓過來,讓你們倆死在一起。”盧敬宣笑着說:“只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和你一起死。”
聞言,覃慕峋急了:“唔唔……”
不許碰楚楚,不關她的事,有本事就衝我來,抓一個女人幹什麼?
“其實我挺不忍心殺你,漫柔肯定會難過,會怪我,但我不能讓你活下去,漫柔有了你很快就會把我忘記,我不想被她遺忘,漫柔……她是我的女人……”盧敬宣幽幽的說。
苟且偷生的活着,對盧敬宣來說卻是一種折磨,不如死得轟轟烈烈,也不願如螻蟻般偷生,他不怕死,但惦記蔣漫柔,擔心她過得不好。
盧敬宣越說越生氣,握緊匕首猛的朝覃慕峋的大腿刺了過去,血流如注,頃刻間染紅了米色長褲。
“唔……”殺了我吧,不許傷害楚楚!
覃慕峋咬緊牙關,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你求我啊,求我饒了你!”盧敬宣抽出匕首,又刺進覃慕峋的另一條腿:“怎麼樣,是不是很痛,痛就對了,快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