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宴下來,呂雉在穆晨的軟敬硬灌下,喝了何止十數杯,軍營中的酒杯又不同於民間的杯子,在軍營中,粗豪的軍人都喜歡用大杯喝酒,十數杯下肚,就算是個男人,也已是東倒西歪,更不用說呂雉這樣的一介女流。
奇怪的是,整個大帳內,除了呂雉,再沒有第二個人喝多,當穆晨宣佈酒宴結束的時候,包括莊嘉在內的所有穆晨帳下的人,全都很正常的走出了大帳,只有呂雉醉倒在桌案上。
“樑雲、胡成,你倆把沛公夫人送去休息!”穆晨看了伏在桌案上的呂雉一眼,心中對呂雉也是多了幾分欽佩,自從他到這個時代以來,還從來沒見過在酒宴上像男人一樣喝酒的女人。
不過欽佩歸欽佩,整治呂雉對穆晨來說卻是迫不及待的,畢竟她是劉邦的女人,而且是個對劉邦完成霸業有着積極推動的女人。
樑雲和胡成把呂雉架了出去,穆晨牽着蘇涼的手,與她一同走出了大帳。
在軍營外的一塊空地上,穆晨擁着她,冷冷的夜風吹過,倆人都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蘇姬,你白天怎麼了?”穆晨扳着蘇涼的肩膀,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你白天一定是遇見了危險,否則你的臉色不會那麼差。告訴我,你到底遇見了什麼?又是如何脫離危險的?”
蘇涼看着穆晨的眼睛,從那雙眼睛裡,她看到了焦慮和疑惑。
“白天我見到了孟秋。”蘇涼的語氣很平淡,彷彿是在敘說着一件與她毫不相關的事:“還有兩個胸前繡着虎頭的黑衣人。”
“啊?”當穆晨聽到蘇涼遇見孟秋和寅家殺手的時候,驚的一愣,雙手隨即緊扳着蘇涼的肩膀問道:“那你是如何從他們手中脫險的?難道涼涼可以獨自對付三個高手?”
蘇涼搖了搖頭,對穆晨說道:“不是,在孟秋要殺我的時候,出現了一個灰衣人,我沒見過他,但他卻救了我,還讓我轉告你一件事,他說三個月後,讓你等着他,他要幫你剷除寅家,如果不剷除這個殺手組織,你將一世不得安寧。”
“是啊。”穆晨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說道:“呂喬來投我的時候也跟我說過,寅家讓荊霜來殺我,荊霜拒絕了他們,如今也不知荊霜在那裡,她還好不好?”
穆晨說話的時候,不由的流露出了一絲對荊霜的擔憂,蘇涼卻破天荒的沒有因此而吃醋,同樣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說道:“是啊,失去荊姑娘的消息已經有好幾個月了,現在也不知她還好不好?不過我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這麼容易被寅家找到的。”
穆晨搖了搖頭,對蘇涼說道:“不!你不知道寅家有多可怕,他們的勢力遍佈天下,想要找一個人,那簡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不行!三個月太久了,我不能等那麼久,明天我就派人去打聽寅家的總部在哪,一舉將它端了,那樣荊霜才能真正安全。”
蘇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把頭埋在了穆晨的懷裡。
“不!穆將軍,你不能派人去探查寅家的消息!”一個突然從黑暗中傳出的聲音把穆晨和蘇涼嚇了一跳,倆人只顧着說話,竟然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了他們。
黑暗中,出現了四個人,這四個人一前三後的站在距離穆晨和蘇涼不遠的地方。
說話的正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穆晨一見那人,頓時苦瓜着臉,有些鬱悶的說道:“高先生,你怎麼來了?來了也不打個招呼,你應該事先通知我纔對,我也好讓兵士們穿着草裙,手拿小花,列隊歡迎!”
“呵呵,穆將軍,見到我,恐怕不是這麼開心?當初在昌邑,你和我之間的約定,想必你還沒有忘!”站在最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昌邑救了穆晨一命的高歌。
穆晨滿臉苦楚的說道:“與高先生一別三年,甚是想念,只是當年的事還真是都忘的差不多了,不知高先生說的是啥約定啊?”
當高歌說出約定兩個字的時候,蘇涼先是驚愕的看了看高歌,隨後又看着穆晨,結結巴巴的問道:“將軍,你……不會是……?”
“呃!”穆晨尷尬的撓了撓頭,對蘇涼苦笑了一下,隨後擺了擺手說道:“蘇姬,你別亂猜,我只是當初和高先生有個約定,不過那時候啥都不懂,那約定應該不做數的!”
“穆將軍,你可不能這樣,你當初答應了呂雉三個條件,你可是一件都沒兌現,不僅如此,此刻在呂雉帳內發生的那些,恐怕也是出於你的手筆,她對你可是有着利用和加害的心理,你害她,固然名正言順,可我對你並無加害也不是利用,我是真心前來投你,難道你對我也要耍賴不成?”高歌見穆晨想要耍賴,連忙搬出了呂雉的例子。
蘇涼茫然的看着穆晨,她只知道呂雉被穆晨灌了很多酒,在喝酒之前,穆晨偷偷在魯小川耳邊說讓他給衆將喝兌了一點點酒的水,而給呂雉純粹的美酒,她便知道穆晨是想要把呂雉灌醉,可她卻想不出在把呂雉灌醉後,穆晨會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來。
“呃!”穆晨被高歌一席話說得有些無語,愣了好一會,才無奈的說道:“罷了,罷了,不就是以師禮事你麼?以後就算把你當師傅也沒啥,只是我們不能像做兄弟那樣自在咯,有代溝啊!”
高歌捋着嘴羣上的鬍鬚,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穆晨,他早看出了穆晨不想以師禮事他,畢竟他什麼也沒教過穆晨。
“呵呵,將軍如此人物,怎能以師禮事我?”過了一會,高歌呵呵一笑,對穆晨說道:“我要將軍兌現的,是當初答應讓我投到你帳下的承諾,這個將軍應該不會否認?”
“嘿嘿!”穆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高歌說道:“先生願意來幫我,我怎能不答應,先生還沒介紹這幾位……”
穆晨看着高歌身後站着的三人,光線太暗,他看的不是很真切,只是覺得其中有一人,看身形和項羽很像。
“我給將軍介紹一下,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他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每人都有着一身好武藝,我特地邀來一同投靠將軍!”高歌回過頭,給穆晨介紹起身後的三個人。
“這位是孫蛟,上蔡人氏,使得一手好槍法;”高歌第一個給穆晨介紹的是個黑瘦的漢子,這漢子雖然黑瘦,但雙眼卻閃爍着練武人特有的精芒,穆晨一眼便看出這是個真正的高手。
“這位是朱湘。”高歌繼續給穆晨介紹第二位漢子,這漢子身量與穆晨差不多,左臉上有一條刀疤,看樣子就像是個常年過着刀頭舔血生活的豪強:“他的一隻大斧若是舞將起來,幾百人也莫想傷到他半根毫毛。”
穆晨對高歌先介紹的這兩位拱了拱手,倆人也對穆晨拱了拱手。
“這位是林德。”高歌介紹完孫蛟和朱湘之後,開始給穆晨介紹最後一個漢子。
當穆晨看清最後這個漢子面容的時候,臉上頓時顯現出掩飾不住的震驚,他指着林德脫口驚呼:“大哥!你怎麼改名字了?”
林德尷尬的撓了撓頭,對穆晨憨憨一笑,說道:“將軍認錯認了,我是林德,不過確實曾經有許多人說過我與項羽將軍長的很像,只是未有緣相見,不知相像到什麼程度。”
“我擦,還什麼相像!”穆晨拉起林德的手,仔細端詳了半天,不無驚異的說道:“太像了,太像了,如果不是知道大哥是家中獨子,我簡直會以爲你是他的孿生兄弟!”
“呃!”林德用另一隻沒被穆晨拉着的手摸了摸臉,他自己也有些驚異的說道:“既然穆將軍說我與項將軍相像,想必真的是很像了,能與叱吒天下的大英雄長成一個樣子,我林德也不枉費這麼大事,從孃胎裡鑽出來這一遭!”
林德的話頓時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逗樂了,衆人笑了一會,又寒暄了兩句,穆晨牽起高歌的手說道:“既然高先生來了,就趕緊隨我回軍營,我這就爲幾位安排住處。”
高歌搖了搖頭,對穆晨說道:“將軍莫急,我等現在相投,若是被人知道,恐會對將軍不利,雖然范增已經不再怎麼忌諱你,可你卻還是得要小心,我在路上得到消息,項大將軍已經傳令天下,過些日子將在戲亭分封,等你得到一片安身之處時,我等再公開身份不遲!”
穆晨想了一會才點了點頭,對三人說道:“既然這樣,那幾位就先留在我身邊,以隨從的身份出現好了,只是這位林壯士長的太像我大哥,恐怕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住。”
“不妨!”高歌擺了擺手對穆晨說道:“我等暫不隨將軍回營,等到分封結束再來不遲,只是那呂雉,將軍今日得罪了她,將來必要小心,還有她的那個侍女,今夜最好趁機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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