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道道傷口,好像高溫烙燙,又好像金屬摩擦造成的傷口。血啦啦的,肉都翻着。柳魅兒止不住眼淚,一下子就心疼的哭了。這哪裡是摔跤能摔出來的傷口啊!明明就是車禍或者古代用的刑法造成的。現在不是古代,沒有那種金屬鞭子之類的東西。再說,誰會對段臨風用刑,誰又敢對段臨風用刑。這明明就是車禍,被金屬摩擦後的高溫烙傷的傷口。柳魅兒又難過了,又傷心了,又恨上自己了,又多愁善感起來了。
“一定是昨晚,魅兒任性的,誰都不告訴的跑來這裡看爸爸。相公找不到魅兒心急如焚,開車滿世界的找魅兒,心裡急,擔心魅兒,又加上需要高度集中的看着別處,以便尋找魅兒。所以,相公纔會一個分神,一個不小心出了車禍受了傷。魅兒好懺愧好愧疚,對不起,相公。”柳魅兒在心裡勾勒出段臨風在大馬路上出車禍的畫面,自己在那裡想的不亦樂乎。都說女人的想象力十分的豐富,以前段臨風不信,現在……想不信都難。真能想,真會想。
“魅兒,你可真會想。不是那樣的,我從醫院出去後遇到臨玉。我心情不好跟他在西陽山賽車,然後不小心擦了下護欄。沒有出車禍,這小腦袋瓜,一天到晚想些什麼?”段臨風點了點柳魅兒的腦袋,真想點醒她,真能扯,怎麼不去寫小說?絕對暢銷。
“真的?”柳魅兒不信的問了句,是不是他爲了安慰自己,故意這麼說的呢?
“你說呢?我技術這麼好,會出車禍?”段臨風差點被她氣死,還不相信他了。
“對啊!你技術這麼好,怎麼會不小心擦了下?”柳魅兒歪了歪頭,很無害的笑了笑,那表情要多純有多純。
“你……柳魅兒,有膽子跟我頂嘴了是不是,嗯?”段臨風捏着柳魅兒的臉蛋,笑看她臉上精彩的表情。
“相公……”柳魅兒突然撲進段臨風的懷裡,小腦袋可勁的蹭段臨風胸膛。
“怎麼了,你現在都學會撒嬌討好了,有求於我?嗯?”段臨風很受用的吻吻她的髮鬢,捧起她的臉磨鼻子。
“呀!相公看出來了?相公會同意的是不是?對不對?”柳魅兒水水的大眼睛緊緊盯着段臨風,那期待的眼神,誇張的表情。逗得段臨風差點失去原則的點頭答應,但是,還不知道什麼事,答應什麼?小東西,會讓你如願纔怪。
“不同意,你還沒說什麼事,我不能同意。把事情說出來先,沒得商量。”段臨風故作嚴肅,睨着柳魅兒,其實心裡很好奇,她到底有什麼事求自己。
“相公……哎呦!你就答應人家嘛!剛纔你還說,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呢!才這一會就變卦。相公……相公……”柳魅兒嗲聲嗲氣可勁的撒嬌,反正在他面前怎麼樣都行,反正他是相公,是疼她寵她的相公。
“不許撒嬌,好好說話。”段臨風
聲音高了一個分貝,睨着她,情不自禁的彎起嘴角。
“好嘛!但是我說了,相公不要生氣。”柳魅兒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來,其實心裡也不是怕啦!就是擔心他不同意她所說的事。
“說吧!有着心理準備呢!”段臨風抱着胸,做着心理準備,畢竟這丫頭心裡的鬼主意挺多的,也挺不可思議的。誰知道她會說出怎樣的條件出來讓他答應?這個不得不防,有些東西也不能太由着她。
“哦,那個,我……我可不可以留在這照顧爸爸……你先別發火,聽我說好不好?”見他眯眼睛,一副不可能的樣子。柳魅兒趕緊搶話,她是在跟他好商好量的,希望留下來儘儘孝,也希望他不要生氣:“畢竟爸爸養育了我那麼多年,現在他的晚年,我想好好儘儘孝。雖然我不記得他了,但畢竟他是我的爸爸,這個你也不能否認吧?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我這一個女兒了,你想想他有多孤獨,多悲涼。求你,相公,你就讓我留下來照顧他,好不好?”
“唉!魅兒,不是我不讓你來這。你懷着寶寶呢!自己還病着呢!你這樣要怎麼照顧別人?你自己還需要別人的照顧呢!難不成到時候,你要給我一屍兩命?魅兒你想想,你會什麼?你能照顧好他嗎?聽話,回醫院好好休養,直到曉瑞說你可以回家爲止。至於他……我已經給他保外就醫了,你家的別墅我也買回來了。他銀行裡的私人資金,我已經解凍了。我也找了個身強體壯的男護工,下午就會來照顧他。所以你不用擔心,好好的養胎。如果你想他,我可以帶你過來。但是你絕對不能留在這裡照顧他,這一點沒得商量。”段臨風食指彎曲,颳了刮她小巧的鼻翼。
柳魅兒睜着銅鈴大眼,難以置信的望着段臨風。他……已經默默爲她做了這麼多嗎?幫他找護工,買回房子,給他錢,保外就醫。等等,這保外就醫是什麼?
“相公,什麼叫保外就醫啊?”
“保外就醫就是罪犯在勞動改造場所服刑期間,患有嚴重疾病、短期內有生命危險,或者患嚴重慢性疾病、在勞動改造場所長期治療無效,經勞動改造機關批准,可以保外就醫。保外就醫的罪犯應由罪犯所在地的公安機關監督考察。保外就醫期間應計算在刑期之內。如果罪犯病已痊癒刑期未滿,應收監繼續執行剩餘刑期;如果刑期已滿,則按期釋放。另外,我已經在想辦法讓他病好了就回家,不會再被關押。以後他好了,你隨時可以回去看看他,承歡膝下。”段臨風笑了笑,頭抵着她的頭,手抱着她的腰。
“相公,你不恨爸爸了嗎?你原諒他了?”柳魅兒有點兒摸不着頭腦,相公之前不是還很恨爸爸的嗎?爲什麼現在態度轉變的這麼快?
段臨風深吸一口氣又吐出,然後抱起柳魅兒坐到沙發上,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他把柳魅兒抱在懷裡,下巴置於
她的頭頂:“因爲你,因爲你我沒辦法生他的氣了。我曾經想過,你失憶了,只要不讓你記起他,你就不會夾在我們中間左右爲難。可是我想錯了,你們之間這血濃於水的感情。不是說失憶了就能忘掉的,不是想不在乎就不在乎的。我一度的以爲你不在乎,因爲你不記得他了。可是漸漸的我發現我錯了,錯的離譜。你在我面前表現得樂觀開朗,總是笑眯眯的,好像根本沒有煩惱一樣。可是我發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會獨自傷心落淚。想爸爸卻因爲我的關係不敢去,想盡孝,卻因爲我的原因不敢說。”
他親了親柳魅兒水水的眼眸,憐愛的睨着她:“一開始我裝作不知道,我想過段時間,過段時間你就會忘了。不會再糾結、再悔恨。可是我發現我又想錯了,你,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暗淡了。那時候我就知道了,你真的真的非常擔心柳尚旭,擔心他在牢裡受不受得了、有沒有吃苦、會不會生病。我明白你的心思了,卻再也無法忽視。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試圖救他出來,直到最近才確定下來。他這次生病,就是給他最好的機會,趁着這次機會他就可以出來了。”
“相公,謝謝,魅兒真的好愧對相公。相公爲我做的真的夠多了,也好疼我。我……我真的消除在你心裡生了根的仇恨嗎?你真的不恨爸爸了,是真的嗎?”柳魅兒簡直不敢相信,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嗎?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柳尚旭,保持着昏迷的狀態,但心裡早就驚濤駭浪了。他不怪自己了,真的嗎?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得到他的原諒,可以嗎?
“恨!怎麼會不恨?我對他的恨從小積壓到現在,哪是一朝一夕說不恨就不恨的?但是爲了你,我可以去試着不恨。所以柳魅兒,你要給我多多的愛,讓這些愛蓋過我心裡的恨,化解我心裡的恨,好不好?”其實他發現自己面對柳尚旭時,心真的很平靜了,不似以前恨的咬牙切齒了。雖然還沒辦法把他當岳父一樣對待,但是他已經接受他是岳父的事實了。
“相公,謝謝!魅兒以後再也不會惹相公生氣了。魅兒會很乖很乖的聽相公的話,把很多很多的愛,全部給相公,讓相公忘記仇恨。相公真是太好了,魅兒都無以爲報了。”柳魅兒激動的心在顫抖,興奮的眉飛色舞。
“是嗎?我好嗎?”段臨風低低的笑着,從來不知道一件舉手之勞的事能讓她如此開心。(愛上柳魅兒這讓他始料未及卻又不能忽視的,潛意識裡,放掉害死他媽媽的人這件事,已經成爲舉手之勞的事了。)柳魅兒如搗蒜般的點着頭,意思好極了,非常好。
“那……是不是應該給點獎勵?”段臨風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脣瓣上摩擦着。柳魅兒嚥了咽口水,完了完了,自己成色女了。怎麼看着相公這樣,她會覺得他無敵的性感,覺得口乾舌燥,覺得她必須撲過去才能解渴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