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纏的傢伙!”秦廷嘴上嘟囔了一句,卻絲毫不敢大意,側身閃過蚊子的拳頭,左手趁勢抓住他的手臂,腳下一轉,右肘狠狠地砸在蚊子的左臉上,蚊子頓時向右前傾了幾步,微咧着嘴巴,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
“這次怎麼樣,力道夠了吧!”秦廷甩了甩有些發痛的右肘,偏頭笑道。
“別得意,這點小傷算不上什麼!”蚊子用右手擦去了掛在嘴角的血跡,吐了口唾沫兩眼開始鄭重的看着秦廷。
“真是個禁揍得傢伙!”秦廷心裡暗罵了一句,嘴角一揚,“既然不爽那就繼續吧!”說着秦廷主動撲了上去。
另一邊,一直左躲右閃的林景皓“砰”的一聲背靠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無路可退了!”景皓甩甩剛因和眼前青年碰撞在一起陣陣痠痛的右臂心裡唸了句。
“小子,是塊不錯的料子,身子板挺結實的啊!”豹子不慌不忙地看着眼前的男生略帶欣賞之色的笑道,“想我以前在外面混的時候,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和我單對單硬碰硬的,你算第一個!”
“我也會是第一個打趴你的人!”見已沒有退路了,景皓眼神銳利的看着豹子,一咬牙奮力衝了上去。蓄力的右拳在欺近豹子身前的時候奮力的向着豹子的腹部揮去,“砰!”這一拳狠狠地撞在豹子護在腹前的雙臂上,豹子被震得後退了幾步,此刻的景皓雖然也是硬生生被止住了腳步,但還是在豹子身體站穩之前又撲了上去,“不然讓眼前這豹子又足夠的空間蓄力攻擊,這丫的力道大的離譜,至少現在的自己承受不住,一定要找機會近身遊鬥!”,抱着這想法的景皓欺近豹子身邊立馬靈活的閃到豹子身側,專找身體相對薄弱的地方宣泄着勁道。豹子也很快做出了反應,於是兩人你一拳我一腿的發生着肢體上的猛烈碰撞,但很明顯打架經驗豐富的豹子抓住時機,忽然反手一記橫拳,閃身不及的景皓被這一拳重重的砸在左肩上,左手瞬間如觸電般麻木的一點勁也使不上來,左臉也是撞在了豹子的手肘上,嘴角頓時溢出一絲血跡,林景皓怒了,兩腳同時發力,身體奮而躍起,右肘狠狠地砸在豹子的脖子上,豹子也是“蹬蹬蹬”的倒退着差點摔倒在地,歪着脖子嘴上一陣陣的抽搐,右臉脹紅着着,眼裡佈滿了血絲。林景皓這時也單膝跪在地上,發麻的左手捶在堅硬的青磚上,支撐着整個身體不至於倒下,大口大口貪婪的喘着氣,嘴角此刻也是紅腫一片,血絲從齒間滑落下來,一絲絲的落在地上。
秦廷此時也停了下來站在一邊兩眼敵視的看着同樣立在不遠處的蚊子,兩人都穿着粗氣,可以看得出體力也是巨大的消耗了,秦廷腰上腿上捱了幾腳,現在可以說是渾身痠痛,當他嘴上卻掛着微笑,因爲對面的蚊子在他那一拳一腳的反擊下,受得傷絕對比他更重。
此時四人沒有一個再動手,分列在四個方向,互成掎角之勢。
“小子,看來我小看你了,夠狠啊!”豹子喘着氣看着對面的景皓嘴角想笑卻又被脖子上傳來的陣陣刺痛生生打斷。
“你也不賴!”林景皓喘着氣艱難的站起身來,仰着頭看着對面的豹子冷哼一聲。
“還繼續嗎?”秦廷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看着對面的蚊子。
“樂意奉陪!”蚊子咬緊牙關從齒間蹦出幾個字來。
風一陣陣的從林間奔襲而過,撲在小道上站着的四人臉上,給發燙的雙頰帶來一絲涼爽的感覺。而馨怡至始至終都愣愣的呆坐在原地,她萬萬沒想到事件竟然會升級到拳腳相向的地步,完全忘乎了身爲旁觀的自己本應該乾的事情。
靜,出奇的靜。
“你們在這幹什麼?這可是學校!”一道聲音呼喝而至,林景皓吃力的扭過發酸的脖子看向正一步步走來的身影,灰褲黑衫,瘦削的身子,冷峻白皙的臉龐,凌晨此刻目光中散發着冰冷,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嘿嘿,又來一個,小子,今天算你們走運!,哥們,咱們走!”豹子衝着身邊的蚊子喊了句,蚊子冷靜地點了點頭,轉身欲走。
“哼,想走!”秦廷一步邁出正欲阻攔。
“等等!”忽然一道手臂攔在胸前,一旁的景皓冷眼看着快步離去的豹子和蚊子兩人冷聲道,“讓他們走!”
“不行!”秦廷正欲開口詢問原因,忽然身邊一聲呼喊生生打斷了秦廷的話,秦廷一愣,扭頭望去,竟是身邊剛一直髮愣的馨怡,只見她緊握着雙手看着走遠的兩道身影,“他們搶走了我的東西!”
林景皓望了馨怡一眼,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兩個青年身上,冷聲道,“聽到沒有,把東西還給她!”
“哼,小子,別得意!”豹子怒目瞪着景皓從褲兜裡拿出剛纔奪來的項墜朝着景皓丟去,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林景皓一把抓住拋飛而來的東西,攤手一看,頓時心裡深深觸動了一下,‘約定吊墜’,竟是自己在馨怡生日那天送給馨怡的那條約定吊墜。林景皓愣愣得盯着手中的項墜,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很明顯可以看到景皓的嘴角時不時的觸動着,風依舊在耳邊清嘯,偶爾有幾、那泛紅的楓葉隨風緩緩地飄落。
一時寂靜的可怕,站在一旁的凌晨似乎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正欲開口說話,可卻被身旁的秦廷拉住了手臂,示意他不要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林景皓渙散的眼光爬上了一絲冷冽的氣息,只見她一步一步向着馨怡走去,最後立在馨怡身邊,一臉平靜地看着馨怡輕聲道:“剛纔爲什麼不跑?”
“我,我……”看着景皓冰冷的雙眸,馨怡支吾的不知道怎麼說。
“難道僅僅爲了這麼一條吊墜?”林景皓忽然聲音變得凌厲起來。
“我……”
“我不希望這樣,一串吊墜又不能代表什麼,它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在我眼裡它可有可無!”林景皓臉色異常的平靜,說着用力將手中的項墜扔進了遠處的樹林中。
馨怡錯愕的看着林景皓的舉動,忽而又想起了生日那晚的種種,一股熱淚奪眶而出,她捂着嘴轉身沿着小道向遠處跑去。
凌晨看着眼前的一幕,忽而冷笑道,“林景皓,原來我以爲你是個可敬的對手,看來你只會欺負女生!”凌晨自始至終沒有看到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在他腦海中只是認爲馨怡被搶了項墜,而景皓和秦廷與之發生對峙,直到自己出現兩青年害怕逃走,然後就是林景皓扔項墜的一幕,他沒看到一直側着身的林景皓那腫脹的左臉,還有那被樹枝劃破的袖子。
“哼哼,我的事貌似還輪不到你管,有我這樣的對手你是不是怕了?”景皓沒有轉過頭來只是冷哼了一句。
“我怕,呵呵,笑話,在我的字典裡就從來沒有這兩個字,很期待你以後的表現,假如你的表現還是這樣的話,我想你連做我的對手的資格也沒有,有些事,我或許也會考慮考慮了!”凌晨嘴上露出一抹戲謔的微笑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看着凌晨消失在小道的盡頭,秦廷偏過頭來,望着林景皓咬了咬牙,像是想說什麼又有些猶豫,但最後只見他兩眼注視着林景皓,“爲什麼要這樣對待馨怡?”
“我不想今天的事再發生了。”林景皓平靜地看着遠處的小道的盡頭淡淡的說道。
“你不怕她恨你?”秦廷臉上掛着一絲憂色。
“我怕,但我已經做了!”
“哎”秦廷不再追問,只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今天的事,謝謝你,沒想到你挺能打的!”景皓嘴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可是知道我家是幹什麼的!”秦廷咧嘴笑道。
“呵呵,果然虎父無犬子啊!”林景皓笑容更甚。
“你也不賴!”秦廷捶了景皓一拳。
“啊,好痛!”景皓叫喊着捂着左肩怒視着秦廷。
“失誤,失誤,忘了!”秦廷連忙賠笑道。
“幫我個忙?”林景皓沒再追究忽而又恢復了平靜。
“我知道!”秦廷答道。
“額,你知道?”景皓一愣。
“走吧!”秦廷怪異一笑,率先邁步走去。
“看來你真知道啊,不愧是共患難過得兄弟!”景皓臉上浮上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