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我的身影,於薇遠遠地跟我打招呼。我這才知道,原來她這是找我的。
這時我也不好把她獨自撇下自己到美女師父那,就叮囑她不要把我們昨晚的事告訴我媽,然後就把她讓進了自己的家門。
我媽見我剛出門就領回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不由十分驚訝,忙笑着把於薇讓進了裡屋。
我媽這人跟誰都是自來熟,再加上於薇的小嘴又甜又會來事兒,不一會兒,這兩人就把我涼到了一邊,然後她倆嘰嘰咯咯的聊得不亦樂乎。
於薇在我家待了足有兩個小時,這才謝絕了我們留飯的邀請,告辭回家了。
從來到走,她也沒跟我說上幾句話,那感覺就好像是專門來看我媽的一樣,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等她走了,我媽一把拉住我,問我是怎麼勾搭上這麼漂亮、乖巧又懂事小姑娘的。我能怎麼說?難道還要告訴我媽說這女孩昨天下午還不認識我?
我只好說這是我同學,今天碰到了,正好來看看。
看到我媽的八卦之火燃燒正旺,我怕說漏了嘴,就趕緊藉口說美女師父那裡還有事,然後落荒而逃。
再次到美女師父那的時候,我卻見她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鑽到那個房間裡鼓弄啥,反而是在面對門口的一張椅子上,毫無表情地在那乾坐着。
我跟她打招呼,並告訴她我已經把那隻吊死鬼幹掉了,她也只是“嗯”了一聲,然後就沒了下文。
美女師父這個態度讓我很不適應,我還以爲我第一次圓滿地完成捉鬼任務,她能誇我一下呢,結果就這麼不痛不癢的一個字就完事了。
我看了她一眼,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頭,也不敢觸她的黴頭,就趕緊轉移話題。
“師父,昨天我幹掉那隻吊死鬼之後,鬼眼花貌似也生長的太快了,你看能不能有事啊?”我擼起袖子給她看。
先前我還沒注意,今天下午我睡飽了之後,這纔看到手臂上的花紋竟然多了二三十根,若原來的形狀還只是幾根不規則細線的話,那麼現在一打眼,就能看出我胳膊上的花紋外形有些像小草發芽後長出的那些鬚根了。
美女師父看了我胳膊一眼,表情根本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淡淡地說道:“這些只是正常現象,不用擔心。”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一下長出這麼多,難道也沒事?”
不成想我這話像捅了馬蜂窩,美女師父似乎一下子就怒了。就見她兩眼寒芒閃爍,眼光銳利的就像能直接刺進人心,看着就讓人打心眼裡往外的發冷。
“告訴你沒事就沒事!難道你以爲我說的話是放屁嗎?”美女師父一臉憤怒。
我一下子就被嚇到了,一時間張口結舌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怎麼就看中你了呢?就你這熊樣還能有什麼出息!早知道這樣你死活管我屁事!滾,我這兩天不想看到你!你給我離得遠遠的。”
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出了屋,直
到站在美女師父住處的院外,我還在發愣:今天我從進屋到現在我貌似也沒說幾句話,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火氣?
接下來的兩天,我沒敢再去美女師父那,生怕再觸到她的黴頭。不過於薇倒是好像認準我們家了,沒什麼事就往我家跑。
我媽還背後問我,是不是跟這個姑娘對我有了意思?
我聽了趕緊搖頭,開什麼玩笑,人家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庭有家庭,咱一個放到大街上都沒人注意的窮小子哪有那個資格。
就在我尋思着是不是應該再到美女師父那看看的時候,李暢突然來了我家。
和前幾日相比,李暢憔悴了很多,不但面色不好,而且還沒精打采的,看着李暢稍微還有些紅腫的眼睛,不用猜都知道李暢哭過。
“你咋地了?”我忙問。
李暢看着我,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這小子是有事要跟我說,就把他直接領回了我的臥室。
見沒了外人,李暢一把拉住我,很急切地問道:“小明,你師父那麼厲害,是不是多厲害的惡鬼她都能對付?”
我被他這話嚇了一跳,忙對他說:“別急,你家誰撞了鬼啊?”
“是我二爺出事了。”李暢道。
我有些好奇:“你二爺?他怎麼了?”
李暢的二爺我是知道的,據李暢以前跟我講,他二爺姓馮,現在居住在離縣城六十多裡的一個叫做“雙發屯”的小屯子。老馮頭年輕的時候曾經娶過一房妻子,但是婚後沒多久就因病去世了,到死也沒有給老馮頭留下一男半女的。
而李暢的父親恰逢那時候父母雙亡,老馮頭看到李暢的父親可憐,便把李暢的父親接到了自己的家。從此這爺倆就開始相依爲命,老馮頭把李暢的父親當成了兒子,李暢的父親則親切地開始稱老馮頭“二爸”。
當然,李暢出生以後,便親切地叫他“二爺”了。
李暢還沒等說話,就見他眼圈一紅,眼淚立刻就在眼睛了打起了轉,顯然,他和他二爺感情極深。
略停頓了一下,李暢道:“一個月前他就出事了,不過我二爺人要強,一般的事從來不找我爸,要不是前幾天有人告訴我爸,說我二爺可能挺不了幾天了,我們到現在還可能不知道他出事呢!”
見他有些激動,我伸手拍了拍李暢的手臂。
李暢突然擡頭看着我,問道:“哎,小明,你師父真的那麼厲害嗎?”
“厲害!你想不到的厲害!前幾天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經歷的那些事了嗎?要是非讓我對我師父有個評價的話,那就是深不可測!”
“那就好!”李暢鬆了口氣,看樣子好像立刻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
“你不知道,我二爺的病很邪,是被一個女鬼給纏上了。”
我奇道:“女鬼?”
“嗯。”李暢點頭:“你是沒看到我二爺慘相,我們聽到信兒趕回去的第二天他就人事不醒了,你不知道,我就看了一眼,就嚇
得這兩天都睡不着覺。”
“那你看到啥了?”我的好奇心頓起,忙問道。
“我二爺身上全都是那種被人用東西打過留下的淤青,尤其是右手,幾乎全都爛了,可嚇人了。”李暢咧着嘴,打了個哆嗦。
“爛了?”我吃了一驚。
“可不是?”李暢擡手在自己胳膊上摸了兩下,我順着他的手看過去,見他的胳膊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那邊李暢接着道:“他的右手,從手指一直到胳膊肘,黏糊糊的全都是水泡,特別是手的位置,根本都看不出手的形狀了,幾根手指頭都黏到一起了。最嚇人的還不是這個,在我看的時候,竟然還看到從我二爺的爛肉裡爬出一條蟲子來。”
“蟲子?都生蛆了?”想起那種蠕動的小東西我就感到一陣噁心。
“不是蛆,比那個還噁心。”李暢搖頭:“那是一種有點像苞米里的那種白蟲子,但顏色卻是花花綠綠的,是頭是尖的,身子也長得多,有點像蚯蚓,僅我看到鑽出來的部分,最起碼也有三四釐米。當時還沒等我找東西把蟲子挑出來,那條蟲子又咕蛹咕蛹地又鑽回去了,我仔細一看,我的老天,我二爺小胳膊上的肉一直在動,好像裡頭全是蟲子……”說着,李暢又是一個大大的哆嗦。
“臥槽,你可別說這個了,太噁心了了。”我感覺自己頭皮發麻,身上也直冒雞皮疙瘩,趕緊阻止李暢說下去。李暢似乎自己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見我不讓他說,也就閉上了嘴。
“那你二爺和撞邪有啥關係啊?”見李暢不說話了,我開口問道。
“你知道我二爺的病是怎麼開始的嗎?”
“那我哪知道。”
“這些事都是我二爺還在在清醒的時候親口告訴我們的……”
以下是李暢的講述——
大約一個月前,老馮頭鄰屯子裡有戶姓黃的人家辦喜事。平日裡老馮頭這人平日裡心腸好,能張羅,屯裡屯外有個大事小情的都願找他。這回也不例外,那戶姓黃的人家找到老馮頭,老馮頭二話沒說就去了。
第二天忙完了喜事,老馮頭看看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他怕天色太晚,行走不便,便跟那戶姓黃的人家告辭,步行着回家。
不過誰也沒想到的是,就是在回家的過程中,老馮頭遇出事了。
那個辦喜事的屯子與老馮頭住的屯子大約隔六七里路,要是按照老馮頭平日的腳程,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到家了,但是那日老馮頭多喝了幾盅,走路時小風一吹,酒勁往上一涌,他走路的速度就比平日更是慢了許多。結果他剛走了一半,天就黑了下來。
老馮頭也不在意,作爲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純正莊稼漢,平日裡在地裡幹到天黑是很正常的事。
東北這地方,就是地多,老馮頭走這條路兩旁大多都是一人高的苞米地,只是偶爾會有幾棵粗大的楊樹或者榆樹,會很突兀地支出莊稼地,靜靜地矗立在黑魆魆的夜幕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