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楚漠躲避自己,也不想讓楚漠找到離開的機會,在問清楚他昨晚睡在書房以後,夏紫宣便直奔書房。
知道房門是鎖着的,所以夏紫宣提前從管家手裡取來了備用鑰匙。
“紫宣,這……這真的可以嗎?”即使與楚漠認識這麼多年,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用鑰匙去開他的書房,宮晴還是有些擔心。
書房一向是楚漠的重地,沒有人敢輕易的進入,尤其是用這種方式。
“如果他真的因爲我用備用鑰匙打開他的房門而懲罰我,那麼這個男人也就沒什麼值得我愛了。”夏紫宣不由分說的打開了房門。
一眼便看到了趴在書桌上,明顯已經累的睡着的楚漠。
“爲什麼他不躺在牀上休息?”看着楚漠過於憔悴的側臉,夏紫宣充滿了心疼。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楚漠的身後,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溫柔的披在他的身上。
“你怎麼進來了?”衣服剛剛落在楚漠的身上,楚漠便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夏紫宣時,那雙鷹隼般的黑瞳裡,迅速的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雙手更是下意識的想要將夏紫宣摟在懷裡,可是……
可是下一刻,楚漠便收回了手,臉上的表情迅速的變的極爲的冰冷。
當看到楚漠伸手的時候,夏紫宣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驚喜,可是下一刻,楚漠那收回的雙手,冰冷的表情彷彿在瞬間將夏紫宣從天堂推入地獄,讓她臉上的驚喜瞬間僵住了。
“你怎麼進來的?”楚漠的聲音很低沉,很醇厚,可是……可是卻充滿了冷意,尤其是那雙銳利如刀的黑潭,此時也是沒有半點的表情。
“我……”楚漠冰冷的表情讓夏紫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揚了揚手中的備用鑰匙。
“管家。”一直站在門口,隨時等着吩咐的管家,在聽到楚漠的召喚後,快速的來到房間。
“少爺,您有什麼吩咐嗎?”
楚漠那猶如寒潭般的黑瞳,讓管家驚出了一身冷汗。
“爲什麼將備用鑰匙交給別人?管家,你是在楚家做夠了,打算離開嗎?”楚漠的這句話,嚇的管家差點兒跌坐在地上。
“少爺,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將備用鑰匙交給少奶奶,我下次……下次一定不敢了。”
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因爲自己而不停的哀求着楚漠,夏紫宣氣的全身發抖,那張絕美的小臉兒,更是佈滿了慍怒。
“宮晴,你把管家帶出去。”
宮晴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了夏紫宣一眼,然後才帶着管家離開了書房。
宮晴離開以後,夏紫宣直接衝到楚漠的面前。
“楚漠,從什麼時候起,我成了你口中的別人了?你對我的承諾呢?爲什麼突然對我改變了態度?是因爲那個一直不曾露臉的女人?”
除了那個一直被楚漠保護在暗中,可是卻時不時出現在媒體面前的女人以外,夏紫宣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如果你認爲是這個女人,那就是她吧。”夏紫宣對自己的心寒,讓楚漠的心底劃過一抹疼痛,轉過身的他,臉上佈滿了悲傷。
“楚漠,你還是說了。”雖然早就有了這樣的懷疑,可是夏紫宣卻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會再一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已經經歷了多次生死的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出軌這樣的事情,會再一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楚漠,你好自爲之吧。”說完這句話,夏紫宣直接將手中的鑰匙扔向楚漠,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的書房。
十幾分鍾以後,一直站在窗邊的楚漠,看到了提着行李箱,離開楚家的夏紫宣。
紫宣,不要怪我,我這麼做,都是爲了日後你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看着夏紫宣離去的背影,楚漠那雙仿若一泓夜潭般深邃幽然的鷹眸不禁有些溼潤。
離開楚家的夏紫宣,被宮晴帶回了她家,一連三天,夏紫宣沒有離開過房間,這讓宮晴有些擔心,不過她知道,夏紫宣需要時間去調整自己的情緒,她也相信,經歷了多次生死的夏紫宣,是絕對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的。
直到第三天晚上,臉色憔悴的夏紫宣才走出房間。
“這是爲你準備的吃的,快吃一些吧。”
宮晴將夏紫宣扶到了客廳,指着桌子上的一些餐點,對着她說道。
夏紫宣沒有說話,不過卻聽話的拿起了筷子……
“怎麼樣?需要我聯繫律師嗎?”看到夏紫宣放下碗,宮晴試探性的問道。楚漠與夏紫宣都是她的朋友,所以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楚漠與她分開。
“不需果,如果他真的想要與我離婚,會主動來找我的。”夏紫宣淡淡的說道,她一直都堅信,楚漠不會輕易的離開自己,那個女人或許是自己想像的那樣,只是一個逼近自己離開的煙霧彈。
看到夏紫宣俏立的小臉兒上又浮起了自信的笑容,宮晴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另一廂
看着坐在自己對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楚漠,南宮冷是一臉的無奈,爲了讓楚漠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用力的將手中的病例摔在楚漠的面前。
巨大的聲響讓楚漠走出了自己的思緒。
“說吧,我有承受能力。”楚漠聲音冷漠的說道,對於自己的身體,他早就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一個不能夠讓自己的女人懷有身孕的男人,他還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嗎?
南宮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漠,你應該知道,現在的醫學很發達,即使你沒有能力讓女人正常的懷孕,可是還可以通過試管嬰兒。”
南宮冷耐心的勸解着固執的楚漠。
楚漠突然站起身,眼底的悲痛顯而易見。
“沒錯,確實可以通過試管嬰兒,可是你曾經告訴過我,紫宣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做試管嬰兒,而且我也不願意看到她爲了試管嬰兒,而要承受那麼多的痛苦,你是醫生,你也知道,試管嬰兒的過程是多麼的痛苦,我是她的男人,我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她受到痛苦的折磨而無動於衷,我也不能讓她承受,做試管嬰兒可能要經歷的失敗的痛苦。”
楚漠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其中的痛苦與隱忍,讓南宮冷這個兄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或許你可以將這些事情全部的告訴紫宣,我相信她的善良會理解你的,而你也不需要獨自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
楚漠搖了搖頭。“自從和我在一起,紫宣便經歷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從前的我,殘忍的對她做出了很多傷害的事情,在我們表白以後,又因爲我的原因,讓她經歷了多次的生死,冷,我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愛她的男人,所以我不能再這麼的自私,我能做的,就是放手,還她自由,而且她喜歡孩子的程度,絕對是你無法想像的。”
楚漠走到窗邊,輕聲的說道。他曾經親耳聽到,夏紫宣在夏剛的牀前,訴說着關於孩子的美好,他親眼看到,當提到孩子的時候,夏紫宣的水眸裡洋溢的光芒是多麼的璀璨,多麼的明亮。
南宮冷走到楚漠的身後,重重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知道夏紫宣對孩子的喜愛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可是他今天才知道,原來楚漠內心竟然承受着這麼大的痛苦,只因爲他愛着那個一直想要呵護的小女人。
一直沉浸在痛苦當中的楚漠,並沒有留意到,門口的一個身影,將他們所說的話,全部的聽到,這些話,讓那個女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