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我在這呢,這……”蔣鸞之也聽到顏若嵐擔心的呼喚,立刻朝着顏若嵐的方向,奮力揮動着小手。
“鸞兒,你,你沒事吧?”跑過來的顏若嵐一把抱住了孩子,焦急道。
“母妃,我沒事的,我就是來撿紙鳶的……”蔣鸞之一臉笑意。
“你這孩子,有宮人在,就讓他們去撿去找,你是公主,瞎亂跑什麼?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顏若嵐有些責怪道。
“母妃,我是公主,能出什麼事嘛,我就是來找我的紙鳶的。”蔣鸞之一臉天真道。
“在這?你找到了嗎?”顏若嵐問道。
“恩,就在裡頭,可是他們不肯讓我進去。”蔣鸞之有些告狀道。
“恩?”顏若嵐臉色不悅,一臉質問地看着門口的侍衛。
“賢妃娘娘,卑職等不敢妄攔公主尊駕,只是,這確實是皇上的命令,這院子不準隨意進出的,還請娘娘明鑑。”侍衛們立刻解釋道。
“皇上的命令?”顏若嵐皺眉。
“正是,卑職等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娘娘莫怪。”侍衛恭敬道。
“娘娘……這就是那孩子住的地方。”就在顏若嵐望着眼前院子差異之際,一旁的宮女小聲提醒道。
“就這裡?”顏若嵐愣了一下。
“是,這裡是院子的後門,奴婢來過的,不會錯的。”宮女點頭肯定道。
“是嗎?鸞兒,你的紙鳶真的落在裡頭了嗎?”顏若嵐心思轉了幾轉又低下頭問道。
“就是在裡頭,我親眼所見,是裡頭的一個人撿起來了,母妃,就是他,是他……”蔣鸞之指着不遠處頻頻往他們這頭打量過來的人喊道。
顏若嵐順着蔣鸞之的小手看去,就看見一面色發鬱的俊朗少年,一臉好奇地朝他們看來,心裡不僅咯噔一下:這孩子跟皇上長得實在太像了。
“娘娘,就是他……”宮人在顏若嵐耳邊悄聲道。
“本宮知道。”此刻顏若嵐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酸悶苦辣,五味雜陳。
顏若嵐就是望着院子裡的駱念有些愣神。
說實話,在初聽到皇帝在外與一歌姬育有一子的消息時,顏若嵐真是有些崩潰的,心裡的苦楚酸澀和傷心不比當年兩次小產少,而且除去如此,顏若嵐心裡隱隱還生出了一種失望和不甘,她知道她已經失去她自己了。
因爲不想變得跟其他女人那般斤斤計較,不可理喻,她試圖努力壓抑着內心的苦悶,儘量掩飾着不甘的心情,可有些事,過不去就是過不去,顏若嵐心裡一清二楚。
如今的生活已經跟當初和還不是皇帝的五皇子兩情相悅時不一樣了,當初,也許她真的是過皇帝的唯一,可如今,那些榮寵早就不復存在了。
現如今,誰人都清楚,在當今皇帝眼中,權勢是第一位,兒子是第二位,至於後宮的女人嘛……不過就是點綴罷了。
她曾以爲她對於皇帝來說是中特殊的存在,如今,幾番打擊之後,顏若嵐已經不再那麼單純。
她知道如今她爭取權勢要比爭奪皇帝的心更容易,更簡單,雖然她不願意如此妥協,可這些年的生活已經教會她太多太多,除卻感情,她現在更想要的便是地位和權勢。
眼前這個孩子……心裡已經百轉千回的顏若嵐,突然就下定了個決心。
“公主,您的紙鳶。”就在顏若嵐發呆之際,進院子的侍衛拿着紙鳶回來了。
“恩,是我的,是我的。”蔣鸞之接過紙鳶很是高興。
顏若嵐卻看着那孩子微微點頭的模樣,有些差異道:“他……一直就待在這小院裡,未曾出去過嗎?”
侍衛聽了顏若嵐的話便點頭回道:“回娘娘的話,確實如此,這位公子自打進了院子,就再沒出去過了,每日了也就在院子裡散散步,其餘時候也都是待在屋裡的。”
“嗯……看着是不大像有興趣的模樣……”顏若嵐自言自語道。
“母妃,你說什麼呢?我撿到紙鳶了,咱們走吧。”蔣鸞之是個孩子,她纔沒有注意到這院子有何特別,而她母親的反應有何奇怪呢,她現在只想着繼續放紙鳶去。
顏若嵐看着扯着她袖子的女兒,溫柔一笑道:“好好,去放紙鳶,去放紙鳶。”
沒再多停留,顏若嵐便帶着女兒離開了……
幾日之後,蔣正熙早早就回了府。
蔣朝宣留在了蔣子冉那,顏若玖倒是清閒了不少。
“姑娘,三爺回來了……”端着梅子湯進門的葉青順嘴說了句。
“啊,這纔剛過了晌午呢,怎麼這會回來了,不會是有什麼事吧?”顏若玖坐起身差異道。
“應該不會吧,不過三爺先往王爺王妃那院去了。”葉青遞了杯梅子湯給顏若玖。
“莫不是真有什麼事吧……”顏若就眉頭微蹙。
“姑娘,您會不會是太擔心了,按理說要是三爺連着幾日未歸那才叫出事了呢,如今早早回來,興許是累了,興許就是想多陪陪您呢,您就不能多往好處想想嘛。”一向樂觀的葉青笑着道。
“呵呵……你倒是越發心大了……”顏若玖笑道。
“呵呵……奴婢就當姑娘這是在誇獎奴婢……”葉青笑嗔道。
“你啊……”顏若玖無奈失笑。
“小九,小九……”顏如玖正跟葉青說話着,蔣正熙便笑着進門了。
“你回來了……”顏若玖立刻笑着迎了過去。
“三爺……”葉青行禮。
“呼……這天可是越來越熱了,沒走幾步就一身汗的。”蔣正熙抹着額頭上的汗抱怨道。
“葉青,去吩咐他們備水,三爺要沐浴。”顏若玖一邊幫蔣正熙解着外袍,一邊笑着吩咐葉青道。
“哎,奴婢這就去。”葉青立刻下去準備。
顏若玖推着蔣正熙進了耳房……
小半個時辰,蔣正熙披着睡袍,半敞着胸膛就大咧咧地出來了。
顏若玖見狀立刻拿着棉帕子迎了過去道:“都說了這個時候最容易招風,你怎麼還這麼不注意啊……”
“嘿嘿……這不是還有你嘛……”蔣正熙很享受顏若玖一邊關心他一邊嗔怪的模樣,每每這個時候,他心裡總是美滋滋的,嘴角也總是得意地翹起。
“哼,慣會油嘴滑舌!”顏若玖賞了蔣正熙一記白眼嬌嗔道。
“嘿嘿……媳婦……”蔣正熙最受不了顏若玖似嗔帶媚的眼神,這才涼快下來的身子又有些隱隱發熱了。
觸着蔣正熙的胸膛,顏若玖當然能感覺到他體溫和情緒的變化,爲了避免浪費一整個白日,也爲了能休息過來,顏若玖聰明地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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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正熙想抓沒抓住,倒是留下淡淡幽香讓他心馳嚮往。
“媳婦……”蔣正熙有些不甘心。
“諾,不是熱的慌嘛,喝杯梅子湯吧,我剛讓葉青冰過的。”顏若玖遞了杯梅子湯到蔣正熙嘴邊。
“額……”蔣正熙有些小鬱悶地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顏若玖倒是勤快,又爲他斟了一杯後笑着問道:“哎,衙門裡沒事了?你今個怎麼回來這樣早啊?”
“哎……皇帝心情不錯,今個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早早回來了唄。”蔣正熙往貴妃榻上一臥道。
“呦,皇上心情不錯,難不成是有什麼喜事了不成?”顏若玖挑眉道。
“這還得感謝賢妃娘娘呢……”蔣正熙笑道。
“顏若嵐?爲何?”顏若玖不解。
“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皇帝想讓皇后把駱念認到名下的事嗎?”蔣正熙問道。
“記得啊,你不是還說皇后和太后那裡是極力反對,爲此皇帝還跟他們起了嫌隙嘛,怎麼,皇帝不會又想讓顏若嵐把那孩子認下吧?”顏若玖揣測道。
“呵呵……要是如此,皇帝那裡能謝着她啊,是顏若嵐主動要求的。”蔣正熙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