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你,老子罵錯了?”蔣正熙罵得虎虎生威,一旁的蔣子冉一臉笑意,心裡滿是感嘆:嗯,罵人還就得靠蔣正熙,這髒字罵得還那麼讓人舒服,這點他就不成嘍……
裡頭,蔣正熙和蔣子冉正罵在興頭上呢,外頭,後宮裡聽聞消息的嬪妃都齊聚在了養心殿門口。
因爲情況不明,嬪妃們都以爲皇帝是要不好了,一路上就已經帶着眼淚了,到了御乾宮時,已經都是梨花帶雨,淚眼婆娑,哭得好生悲痛了。
“閉嘴,不想死的,都給本宮閉嘴!”雖然心裡也是惶恐不已,可太后到底是經歷過風浪的人,無論情況有多糟糕,她作爲太后都不能先亂了方寸,不能。
看着嬪妃們如喪考妣地痛哭模樣,太后怒從中來,大喝一聲,衆嬪妃們嚇了一跳,止住了哭聲。
在看着養心殿前戒備森嚴,羣臣慌亂的模樣,太后上前便是一聲怒斥道:“皇上呢,皇上呢?”
“回,回太后娘娘的話,皇上正在裡頭……”大臣們一見太后來了,趕緊過來請安,對於太后的質問,大臣們有些膽戰心驚地應着。
“裡頭……?”太后注意到了養心殿門口不尋常的守衛了。
“是。”大臣們應道。
“你們……”太后遲疑,一打眼着急切之情還沒下去,卻又發現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堵在門口上,氣便更是不打一處來地吼道:“皇上病危,你們這羣太醫怎麼全都杵在門口,都是廢物不成,還不趕緊給本宮進去,要是皇帝有個三長兩短,本宮拿你們是問!”
“太后娘娘,不是,不是微臣不進去,是,是上將有命,微臣等,根本進不去……”其實太醫們也挺委屈的,進去是死,不進去也不好活,一衆太醫紛紛跪地。
“是啊,微臣等,也都被上將和安親王擋在了門外……太后娘娘……”朝臣們也紛紛過來表示清白。
“上將?”太后對於這個稱謂似乎有些陌生。
一旁的皇后立刻解釋道:“母后,上將就是蔣正熙……是皇上之前親封的……”
“混賬東西,什麼狗屁上將,一個紈絝子弟就能做得了這宮裡的主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皇上,有沒有本宮,全都給本宮滾進去!立刻馬上!”
太后一聽是蔣正熙的命令,更是怒不揭,畢竟在她心裡,除了她兒子皇帝蔣弘軒之外,就沒有優秀的人了,尤其是蔣正熙,桀驁不馴的名聲早就深入人心了,太后自然滿心憤慨不屑。
“可,可……”太醫們示意太后養心殿門口的侍衛,大家都不想死在這啊。
太后一愣,看着門口一臉漠然的侍衛,立刻怒道:“你們,給本宮讓開!”
養心殿門口的長公主親衛,眼都沒斜,紋絲未動。
“反了你們了,給本宮滾開!”太后對於侍衛們的忽視,越發惱怒。
而長公主親衛卻仍舊把守在門口,寸步不離。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一介武將就敢在宮裡爲所欲爲,橫行霸道,難道是想謀逆篡位不成,來人,給本宮把他們拿下!”太后也是養尊處優,頤指氣使慣了了的人,哪裡能受得了這些親衛們的無視,連聲大怒。
跟隨太后一道而來的侍衛還沒有搞清楚殿外這狀況,只是聽命上前,就要對峙。
而守在門口的長公主親衛卻紛紛對視一眼,然後立即達成共識,只派出兩人迎戰。
說實話,區區這幾十宮中侍衛,有他們兩個長公主親衛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結果,不出十招,幾十宮中侍衛紛紛敗下陣來,兩個親衛收刀,退回原位。
沒見過如此乾淨利索的,太后及一衆嬪妃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反了,反了,來人,再來人,把這些以下犯上,意圖謀逆之人,給本宮拿下,拿下!”太后慌張,一邊往後躲着,一邊不停大喊。
而此時,卻沒有任何人再敢響應。
太后喊了半天卻不見任何迴應,氣得心肺劇痛,竟然急火攻心,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拎着一把長刀就朝養心殿門口撞來,倒可憐了她一片護子之心了。
“母后!”
“太后!”衆嬪妃和朝臣們大驚,莫不是要太后要在這血濺當場了?
“太后,得罪了!”門口親衛見太后非得胡攪蠻纏,不願意與她正面衝突,只得藉以刀柄之力,打暈了她。
“母后!”
“太后娘娘!”衆人就要往養心殿門口衝來,親衛們一邊將太后交給一旁的太醫,一邊不慌不忙地拔出長刀。
沒有說話,也威懾備增,沒有人不惜命的,全都退了回去。
“母后……母后……”皇后和幾個嬪妃撐着太后,持續呼喚。
太醫也立刻開始施救,養心殿門口是亂作一團,而親衛們卻眉眼都不眨地繼續把守門口。
裡頭的聲音沒怎麼傳到外頭,可外頭哄亂的聲音卻傳進了養心殿的東暖閣。
皇帝聽出了外頭刀劍和女眷哀慼的聲音大怒道:“你們……”
“哦……我猜是太后帶着你的那幫子嬪妃們到了……嘖嘖……倒是挺熱鬧啊……”蔣正熙的耳力極好,外頭的情況他聽得比皇帝真切。
“你們有什麼衝朕來了,不要爲難他們!”皇帝着急道。
“呵呵……都說了,我們不像你,趁虛而入,爲難女人!”蔣正熙挑眉冷笑。
“那,那放他們回去!”皇帝倒是想逞英雄了。
“本就不是我讓他們來的。”蔣正熙攤攤手,一臉愛莫能助。
“你!你們!”皇帝煎熬……
而殿外混亂尚未散去,太后遲遲未醒,皇后又主持不了大局,貴妃顏若嵐便挺身而出主持大局道:“姐妹們,不要慌,不要慌!”
底下本就害怕的嬪妃們又嚶嚶怯怯地哭倒了一大片,好像真要到了什麼亡國之日一般,悲慼不已,顏若嵐的聲音幾乎被淹沒了過去。
“大家不要哭了!不要哭了!”顏若嵐見衆人仍舊是悲慼一片,便鼓足中氣大吼一聲。
抽泣嗚咽的一衆嬪妃倒是一愣,停了下來,一臉疑惑地看着站起身來的顏若嵐。
“哭什麼,皇上沒事也讓你們給哭出事來了,行了,都給本宮憋住!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把這門打開,救出皇帝,而不是在這掉眼淚!”貴妃顏若嵐怒道。
“連,連太后娘娘都不行,我們,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啊……”
“就是啊,就是啊……”
“嗚嗚嗚……就是啊……皇上此次怕是……”有嬪妃說着說着便又要哭了。
“住嘴!你若再敢胡說,本宮先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貴妃顏若嵐倒是有些氣場。
嬪妃們都不敢嗚咽了,只能低頭默默抹着眼淚。
皇后扶着太后一臉皺眉地看着顏若嵐,心情極爲複雜。
“皇后娘娘,太后鳳體要緊,您先扶着她回宮躺着吧,這裡有臣妾呢。”顏若嵐好言相勸道。
皇后看看躺在自個腿上的太后,再看看大殿門口這劍拔弩張的情形,心裡在猶豫。
皇帝若無事便是最好的,可若皇帝真有個好歹,那她是一國之後,皇帝出事,太后暈厥,那就該由她這個一國之後來主持大局,而不是她貴妃顏若嵐。
這樣的大權絕不可旁落,皇后心裡快速思量後,一臉真情假意道:“妹妹,皇上現在情況不明,本宮又如何能安心離去,棄皇上於不顧呢。”
“可是皇后姐姐,太后娘娘這……”顏若嵐遲疑。
“呼……太后暈厥,本宮也是心疼不已,可皇上一刻不出,本宮這心也是一刻不安,這樣吧……惠妃,德妃,你們二人立即將太后娘娘護送回宮,好生照料,不得有誤。”皇后將這個活派給了駱梨和德妃米氏。
皇后發命,他們又豈敢不從,於是惠妃和德妃便陪着昏厥的太后往寢宮去了。
而養心殿門口,皇后和貴妃卻因爲此次事件的主導權又起了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