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這種話可不好亂說的。”爲顏溪漫無邊際的想象力而折服,周梓辰脣角染着一抹失笑的顏色接着道,“萬一哪天傳進了喬萬尼的耳裡,他一氣之下撤走同周氏的合作怎麼辦?”
“撤走就撤走唄!”滿不在乎的輕哼一聲,顏溪的“財大氣粗”完全建立在不曉得其中所涉及的投資資金數目之巨大上。
哭也不是,笑也不能。周梓辰伸手拍了拍顏溪的小腦袋,然後語氣頗爲無奈的說,“那周氏可就損失大發了。”
“反正被損失的不是我就不關我的事。”某女翻着白眼。
“傻瓜。”大手順着小女人的額頭一路滑到小巧的瓊鼻,“我的不就是你的,所以周氏損失不就等於是你損失。”輕輕地一刮,周梓辰下意識還是不喜歡顏溪這種把自己排除在他之外的感覺。
俗話說的好。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其實,某大少已經不知道後悔了多少次自己在新婚夜那晚對他老婆說的那一番混賬話了。
當時他被家裡逼迫着接受了這樣一段毫無感情基礎的婚姻,撇去婚禮舉行的那天,他和顏溪在此之前堪堪僅見過兩面。
第一面,是他和父母一起去顏家提親。
第二面,是他和顏溪去民政局領證順便拍婚紗照。
記憶不禁往數個月以前倒流。
大概在三月底四月初的樣子,他第一次在顏家別墅見到了顏溪。
那時候的S市還不如現在的一般暖。由於倒春寒,素來怕冷的顏溪還穿着一件毫無美感的小夾襖。
“老夫人,是三小姐回來了。”裝修考究風格典雅的客廳裡,人丁不算新旺的顏家今個多出了好幾張新面孔。
“三請四邀才肯回來,真是好大的架子。”最新春款的長袖連衣裙,緊身的設計恰到好處的包裹着顏佳惠模特的傲人身材。
不滿的直呶脣,她想不通周家的提親對象爲什麼不是自己,而是寄人籬下且沒有閃光燈的堂妹顏溪。
好在顏大小姐咕噥的聲音很輕,故而並沒有被邊上的其他人聽見。
學校有走不掉的重要事情要辦,遂忙到頭大的顏溪在被召回家的電話裡壓根沒問是爲了什麼事。
“奶奶,叔叔……”咖啡色的小牛皮短靴踩在客廳的實木地板上,正打着招呼的顏溪甫一看見顏家沙發上坐着的周家三口當即就閃了神。
最左邊那位保養得很好的中年貴婦她不久前才見過。
在一次珠寶拍賣會上,陪顏老太太同去的顏溪碰到了蔣太后。要說也算緣分,對上流社會所謂名媛生活無感的顏溪是很少出席那種場合的。
若不是那場拍賣會上會拍出一件顏老太太看中了很久的翡翠掛件,若不是那時候的顏老太太身體不適出門需要人陪伴,顏溪是斷然不會跑這麼一遭的。
“溪溪,這是周夫人,兩個禮拜前的華韻盛世珠寶拍賣會上和你見過。”用眼神示意顏溪走過來並且入座,顏老太太語氣不急不緩的開始做起介紹。
“這位是她先生,也在周氏集團的副董事長。”目光從雍容貴氣的蔣蘭身上移到了成熟穩重的周文庭臉上。
“這……”當顏老太太終於說到周梓辰的時候,蔣蘭卻掛着一臉婉約的笑容將之打斷,“梓辰。”
“你好。”收到了自家太后娘娘的暗示,不管周梓辰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也只能站起身了,“周梓辰。”出於禮節,他向顏溪伸出一隻修長而粗糲的大手。
見狀,顏溪回禮性質的將白皙小巧的柔荑與男人碰了一下。
俏麗的小臉上仍舊殘存着一抹紅,今天外面的風很大,顏溪一方面是因爲趕得急熱的一方面是被風給吹的。
“周少。”眼前俊美清朗的男人對於顏溪來說是既陌生又熟悉。所謂陌生,在此之前沒見過本尊。所謂熟悉,S市的財經雜誌和娛樂刊物上都出現過他的身影。
“周先生,周夫人,你們好。”進家門有一會兒的某女尚沒能搞明白如今的狀況。雖然周家和顏家都是本市的名門望族,但兩家之間並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亦或者是私底下的聯繫。
這到底是什麼對什麼?
串門子不成。
心中疑惑頗多,可面上顏溪卻衝蔣蘭和周文庭露出乖巧而討好的微笑。
她天生一副甜美的長相,屬於非常容易就能令長輩喜歡上的那一種。
“顏溪堂妹,你這一聲周先生和周夫人恐怕很快就要改口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壓制住內心的妒忌,畢竟有外人還是身份背景不簡單的人在家裡,顏佳惠就是想發作也得顧全一下自己在上流社會的形象。
可惜饒是如此,她一張口還是止不住帶出了一股酸味、
“啊?”遠山般的秀眉陡然高高挑起,顏溪暗中嘀咕這顏佳惠在說什麼鬼話?
改口?
對……對誰?
“既然溪溪到家了,那我們也好開始談正經事了。”姿態極盡優雅,蔣蘭端起玉石茶几上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小口。
她是上流社會的貴婦典範,總之看在顏溪的眼裡真是不曉得比自己家裡的嬸嬸秦燕芳也好了多少倍。
有種高貴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有種高貴是人爲所強裝出來的。
雖說她這番心裡話卻是有點胳膊肘往外拐的意味,但誰讓她對叔叔一家除男主人以外的另三個人就是喜歡不起來呢!
顏守城紈絝,顏佳惠矯情,而秦燕芳則是世故。
至於顏志華……
顏溪一直對這個唯一的叔叔感覺很複雜。
他有關心自己,送漂亮的禮物買精緻的甜點。
可……
每每在顏佳惠找茬欺負自己的時候,他又僅是說幾句象徵性的訓斥話,實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陣擠眉弄眼,就見坐在顏佳惠邊上的顏守城語含深意的說,“顏溪妹妹,你真是好福氣吶!”
被周夫人相中,被周家認可,能夠成爲周氏少夫人乃至未來主母的堂妹不是好福氣又能是什麼?
顏家比之周家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所以這顏溪的出嫁就算不能說是麻雀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也不遑多讓了。
越聽越是糊塗,顏溪發現自己根本就是進了一出她看不懂的戲中。只怪這一個個說話的不是打啞謎就是吊人胃口。
次奧!
敢不敢來個一次性把話講清楚的人?
客廳里人多,即使沒看暖氣也不會覺得冷。坐了半晌的顏溪一邊靜待下文一邊脫掉最外層的淡粉色小夾襖。
內裡是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娃娃衫的款式讓本就長得某女看起來愈發的嫩。
深邃的黑眸不經意的瞟到這樣的顏溪,那一刻的周大少直有種懷疑這女孩到底成沒成年的衝動。
不過,按照蔣太后給出的說法,這個顏家的三小姐顏溪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且大學快畢業了。
甫一起了個頭就遭遇了顏守城的插嘴,蔣蘭是個有涵養的女人,所以就算頗有微詞也不會在表面上顯露。
顏家二少在S市的名聲不是很好,他少年時便無照開車差點撞死了人,成年以後更是終日混跡於聲色場所過着醉生夢死的坑爹生活。
你說蔣蘭戴着有色眼鏡去看顏守城她也承認,畢竟對比起自家各種優秀省心的兒子,這顏二少就……
“咳咳!”故意用咳嗽聲去引回衆人的注意,誰讓蔣蘭明白,周文庭和周梓辰這一大一小兩個悶葫蘆都是不會發言的呢!
“溪溪,那天在華韻盛世珠寶拍賣會上見到你我就覺得很喜歡。”漂亮的眼睛帶着和藹的光暈看着顏溪。都說丈母孃看女婿那叫一個越看越喜歡,而放到蔣蘭這裡就成了準婆婆看準兒媳婦越看越滿意。
“剛好我兒子梓辰也老大不小了,需要娶妻生子了。”爲防顏家不懂事的晚輩再出來多話,蔣太后發揮自己一貫的作風,半個彎子也不饒的替周梓辰向顏溪提親。
“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嫁給我家梓辰做我們周家的兒媳婦。”宣讀完自己的懿旨,太后娘娘目光更添三分期盼的瞧着已經被深刻雷到外焦裡嫩的顏溪。
這周夫人的話說的太過直接乾脆,所以某女連個想裝聽不懂的機會都沒有。
擱在大腿上的小手不禁狠狠的掐了掐淺藍色牛仔布底下的皮肉。隨之而來的刺痛感讓顏溪明白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在做夢。
尼瑪!
難怪顏佳惠先前說什麼她就快要改口了,也難怪顏守城剛剛講什麼她好福氣了。
嫁人?
這個問題很遙遠,之於年僅二十二難怪顏佳惠先前說什麼她就快要改口了,也難怪顏守城剛剛講什麼她好福氣了。
尼瑪!
嫁人?
這個問題很遙遠,之於年僅二十二歲的顏溪根本就是還沒有提進日程上的事。
歲的顏溪根本就是還沒有提進日程上的事。
難怪顏佳惠先前說什麼她就快要改口了,也難怪顏守城剛剛講什麼她好福氣了。
嫁人?
這個問題很遙遠,之於年僅二十二歲的顏溪根本就是還沒有提進日程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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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