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瑜清早起來,就看到了在沙發前的茶几上,靜靜的躺着一封信。
彎腰拿起,輕輕的從裡面抽出一張帶着祁夜墨淡淡味道的信紙:
歡瑜,此刻咱們之間的合約到此爲止,謝謝你這段時間給了我一個家的感覺。今後你也可以不必來找我,我也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
至於協議中的條件,我將還一個孩子給你。至於是辰、還是陽,這有你或者他們來決定。
信封裡有一張卡,我知道你不會收下,但這是我留給孩子的撫養費,作爲一個父親我能做的或許也只有這麼多了。
今後有什麼難處,只要你願意,可以來找秦火他會盡全力來幫助你的。
就此別過。
葉歡瑜看着信上祁夜墨寫的隻言片語,彷彿看到:
那晚,當時鍾定格在了午夜十二點之時,祁夜墨安靜的站在沙發前。
他已經穿戴好,他彎腰將一條毛毯輕輕的蓋在了已經睡熟的自己身上,輕輕撫着她的額頭,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在僅剩的一點蠟燭的殘光下,一邊看着熟睡的自己,一邊寫下了這段簡短的文字。
並輕輕的放在了茶几上,這樣能確保她睜開眼就能看到。
葉歡瑜穿好衣服,漫步在只有她一人的大廳裡,心裡也如此的空蕩蕩的。
當她走到二樓,輕輕的推開了孩子們的房間。
辰辰和陽陽依然的熟睡着。
這間兒童房,也是祁夜墨一手設計的,看着裡面的佈局風格和陳設都顯得那麼眼熟。
突然想起,這和在農家樂裡的地下室真的有着幾分神似。
昨晚送孩子們進來的時候,還真沒有留意過。
可見祁夜墨在這棟房子裡傾注的多少的心血,樓下已經斑駁的壁畫,樓上孩子們住的這間和他童年類似房間……
看得出,他在尋求一種彌補:一種心靈上的彌補,一種物質上的彌補。
只不過,祁夜墨雖然想讓自己的孩子不在經歷如同他童年那樣的痛苦,但在潛移默化中,他卻親手導致了辰辰的童年,正在經歷着他的童年。
看着寶貝們熟睡時可愛的樣子,對於究竟送誰不送誰的決定,葉歡瑜有些猶豫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該如何是好呢?
無論留下了哪一個在身邊,對另外一個來說,在他的幼小心靈裡都會受到一次重重的打擊。
而這樣的打擊,無疑和當年祁夜墨的媽媽在他幼小的身上留下的那道永遠都抹不去的疤痕一樣。
這輩子都會揮之不去,甚至還會影響到今後的人生。
葉歡瑜希望自己的孩子不會像他們的父親那樣,揹負了太重的心理負擔和陰影。
“媽媽……”
一聲稚嫩的童音,將她從萬千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葉歡瑜扭頭一看,辰辰此刻已經在牀上坐起了小身子,他正仰着頭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葉歡瑜。
葉歡瑜微微一笑,輕輕撫着他的小腦袋:“寶貝醒啦,睡得好嗎?”
辰辰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又傳出了一聲慵懶的聲音:“嗯……,媽媽怎麼我們又到姑奶奶家的地下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