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岸的身子站起來,他悄無聲息地走到沙發旁。
然而這股突然降臨的強冷空氣,儘管無聲無息,卻還是冷不丁竄入葉歡瑜的毛孔裡,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一激靈。
仰起小兔子般迷濛的眼,“呀……”
驚叫一聲,她手忙腳亂地將手中的記事簿給攢躲起來。
“你究竟在寫什麼?這麼見不得人。”祁夜墨眉頭一皺,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做賊似的藏她的記事本。
葉歡瑜乾笑兩聲,將記事簿牢牢抱在懷裡,“喔,就是練練字而已。”
她明擺着一副睜眼說瞎話的表情。
祁夜墨狹長的眸子深深望了她一眼,想起她昨兒個請假條上扭七歪八的字體,認同地點點頭,“你是該練練你的蚯蚓字。”
蚯蚓字?
葉歡瑜鼓着腮幫子眨巴眨巴兩眼,硬是忍氣吞聲下來,免得他一個不高興又要問她在寫什麼。
胡亂地點點頭,看了看錶,“總裁,到點開會了呢,這是我準備好的開會文件。”
葉歡瑜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卷宗夾。
祁夜墨連看都沒看,只是淡漠地說了一句,“稍後的會議,你也進來。”
“我?”她睜着圓咕嚕的眼睛,“可是我又不懂。”
祁氏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像她這種修爲顯然還不能領悟。
況且她也不打算領悟。
卻沒想到他一句話——
“那需不需要我‘指教指教’你?”
話裡行間無不透露出一股曖*昧的氣流,腦海浮現他上次所謂‘指教指教,手指調教’的邪*惡畫面。
葉歡瑜噎個半死。
會議室裡。
坐着三四十個祁氏的高層領導。
雖然這只是每個月以來例行的無數次再平凡不過的高層會議,卻因爲葉歡瑜的到來,而變得格外不同。
她甚至是拖着吊瓶架進來的。
乖乖地安靜地坐在祁夜墨的身旁,原本燒得通紅的臉頰,因爲吊針的緣故,漸漸退成了淡粉色,脂粉未施的白皙肌膚上,立刻顯現出瓷嫩的光滑。
一時間,吸引了不少高層的目光。
整間會議室裡,說不上來的詭異,葉歡瑜明明與他們都格格不入,卻又沒人會覺得她坐在總裁旁邊會不夠和諧。當然,也沒人敢說不和諧。
“總裁,‘映’工程的第一場競標會,下個月月初就要舉行了,這個是我們建築部從上萬家企業中初步篩選出來的競標名單。”說話的是祁氏建築部的部長王啓仁。
葉歡瑜一聽‘映’工程,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緊盯着熒幕,似是想看看有沒有廣甚公司的名單。
可她足足瀏覽了三遍,沒有!哦也!
李廣甚那濺人活該。
葉歡瑜大概不知道,凡是得罪過祁夜墨的人,基本是沒有活路的。
祁夜墨掃了一眼熒幕上呈放出來的各企業名單。
旋即,微微點頭,“第一批篩選只留一百個名額。”
他一邊說着,修長的指節一邊翻開葉歡瑜之前做的那份準備文件,深壑的眸子僅僅只是瞄了一眼,俊美英氣的臉上便開始細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