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眉心緊鎖,睜着深幽的瞳眸,朝葉歡瑜走過來。
渾身上下泛着一股駭人的冷意。
定定地在她面前站住,緩緩吐道——
“看來這兩年,你知道了不少事情!”他嘴脣冷抽一下,“也瞞了我不少事情!”
“我沒有……”葉歡瑜反射性地後退一步。
卻被他一把桎梏住手腕,猛然往房間裡一帶!
徑直繞過秦火,越過客廳,將她硬生生拖進了臥室,然後——
砰~的一聲!
狠狠甩上了房門。
秦火神經跟着一緊。瞪着那扇緊閉的房門,主子和葉小姐,這算不算在沙巴團聚了?
房內,祁夜墨將她用力甩進了偌大的牀。上!甩得她暈頭轉向……
他僵硬的身軀站在牀邊,眸子狠狠瞪視着她。
“你究竟知道多少?!”
他眸底有着很明顯的怒意,還夾雜一絲藏在心底多年的憂傷。
他拼命想要掩飾,卻硬生生被她撕裂開一道口子!
“告訴我,關於她的事,你究竟還知道多少,啊?!”他的嗓音愈發低啞了,似是夾雜一絲低吼!
她揚眸,不經意瞥見他眸眶裡那抹濃郁的悲傷,暗暗一驚。
深吸口氣,噎嚅道,“我知道得不多……也不知道你會在這裡……”
“不多?不多是多少!”他沉着眉,大有追問到底的意思!
“我只知道她是莫爸爸的妻子,她叫于慧潔,她是你每年都會給她過忌日、當她死掉的母親!”
她回瞪着他,憑什麼對她審問犯人一樣?她並沒有欠他!
他瞳孔一縮,拳頭攥得緊緊的,似是隱忍着某股即將噴發的怒火:“她是死了!在她離開的那天,她在我心底就已經死了!那天就是她的忌日!”
“……”她一怔。
被他眸子裡駭人的恨意震懾住。
他咬着牙,“可爲什麼,儘管我每年都給她過忌日,她卻偏偏還活得好好的?她憑什麼?!”
這一聲嘶吼,透着太多的怨恨與傷害。
震得葉歡瑜啞口無言。
兩年前,她和祁夜墨轟動a城的奪子官司,以雲不凡手機裡最有利的證據被莫名刪掉而敗訴,那時,她才知道是雲不凡的母親于慧心所爲。
也是那時,葉歡瑜方知祁夜墨的母親叫于慧潔。
她記得,兩年前他們那個七天賭局第二日的那晚,他曾將她摟在懷裡,跟她說,那晚是他。母。親的忌日。
她也記得,當年幫他在海邊慶生的那晚,他又摟着她,說有個女人答應他以後每一年的生日都給他慶祝,可那個女人卻失約了二十幾年。
這種種跡象,以至於她一直以爲,祁夜墨很愛自己的母親……
可原來,他明知道他。母。親在世,卻偏偏要給她過忌日,彷彿恨不得她早死那般……
“祁夜墨,你瘋了嗎?那個是你。媽媽啊!!”
同樣身爲三個孩子的母親,她太清楚被兒女仇恨的滋味。
“她扔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跟她的姘頭躲在這裡二十幾年!她配做我母親嗎?!”
他震怒的眼瞳裡,染着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