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火帶着醫生走出了病房。
他擡起頭觀察了一下走廊頂端,只見設置了不少的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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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要找到是誰給祁老爺子送的報紙,查看錄像資料是最爲便利的。
想到這裡他對那個醫生說:“你們的監控室在幾樓?”
“七樓的保衛處,怎麼了?”醫生一臉的疑惑。
秦火看着他,臉上顯得有些焦急“請帶我去你們監控室一趟,我要查看一些資料。”
“這……”醫生不由得眉頭一皺“我這一離開,祁老先生就沒人照看了呀……”說着,表現出了一副很難辦的樣子。
“怎麼,不放心麼?這裡有我主子在,有什麼事情他會叫你們的。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秦火說着就要拉着醫生往樓梯間走。
秦火和醫生去了監控室,病房裡就只剩下祁夜墨和祁老爺子父子兩個人了。
事到如此,祁夜墨也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他從衣袋裡拿出了自己用的名貴手帕,輕輕的擦拭了祁老爺子臉上的淚水。
“爸,其實姑姑去世的時候我和孩子們就住在農家樂裡,只不過當我趕到的時候,姑姑她已經……”祁夜墨說到這裡擡起頭緊閉着嘴脣,他兩腮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過了一會祁夜墨繼續說到:“她的病來的太快太突然,還沒等醫生趕來,她就走了。本來我把這事情隱瞞起來,就是爲了避免有人會給你說。你現在重病在身,不能再受打擊了。”
“嗚……”祁老爺子聽到這裡,緊閉起雙眼,一滴滴的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緊閉的顫抖的嘴脣發出來自內心的悲聲。
雖然他們兄妹不合,但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會是這樣的離開……
而他的兒子爲了不讓自己過度的悲傷,費盡心思的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祁夜墨再次擦乾了祁老爺子臉上的淚水:“爸,放心吧,我已經將姑姑的身後事安排好了,她就葬在咱們祁氏家族的墓地。我知道她離開祁家已經大半輩子了,這個時候她也是該回來了。”
祁政天微微的點着頭,他讚許兒子這樣子的做法。
祁夜墨站起身子,走到窗前,伸手撩開了半扇窗簾。
一縷幽白色的月光透過窗口照進病房,灑在了祁老爺子的病牀上。
他擡頭仰望懸在天邊的那輪圓月,兒時的回憶浮現在了眼前。
在同樣的圓月下,姑姑坐在谷堆上,幼年的他頭枕在姑姑的腿上。
她輕輕搖晃着身子,揉揉的拍打着他的身體,講着動聽的故事……
許久之後,祁夜墨重新拉好了窗簾,再次坐到病牀邊的椅子上。
此時,祁老爺子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張照片,正在努力的看着裡面的人兒。
祁夜墨湊過身子看去,這正是祁老爺子和芳姑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裡的兩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微笑。
祁老爺子拿着照片的手微微顫抖着,他或許在回憶着那段流逝的時光。
“爸,時候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剛纔醫生說你的並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等你恢復了,我就帶你去看姑姑。”
說着,祁夜墨將照片輕輕的從他的手裡抽出來,然後放在他的枕邊。
祁老爺子看着兒子,微微的點了點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祁夜墨一直守候在病牀旁,直到秦火和醫生再次的回來。
秦火站在觀察室裡,看着主子的身體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撐在他的臉頰上,雙目微閉。
祁老爺子安靜的躺着。此刻的畫面是久違的父子之間的和睦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