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環泰集團旗下有私人飛機的項目，飛機很多，可蘇素有一些潔癖，不太願意用別人也租用的飛機，畢竟飛機上有牀，哪怕換了牀單被罩她也不喜歡，所以她只有兩架固定使用。
其中一架借給高冷了，按照朋友價，一年三千萬租金，其實也就用幾次，另一架自己使用。
比起民營飛機，商務機要舒適許多，首先上機就在商務機機場，不需要跟亂七八糟的人一起上機，也不需要檢票，最重要的是行李方便，想放多少放多少。加上這一趟飛日本，航線還是很寬鬆的。
一上去，楊關關偷偷問高冷：“我可以拍幾張嘛？”
不用說，小姑娘第一次坐私人飛機很是激動，而且是蘇總的飛機，想拍一拍跟朋友們顯擺顯擺也是情理之中。
“不要拍照。”沒等高冷說話，蘇素的聲音飛了過來，她朝着楊關關露出禮貌又疏遠的笑容：“記住了？”
楊關關慌張地將手機放入口袋，畢恭畢敬地回道：“好的，我不會拍的，您放心，蘇總。”
蘇素沒聽到楊關關跟高冷說了什麼，她只是一上來就告訴對方自己的禁忌，至於對方怎麼想，會不會尷尬，會不會覺得她爲人太高傲，她不管。
“坐那吧，不用緊張，她人很好的，只是看着嚴肅。”高冷輕聲對楊關關說道，指了指前面的一個位置，寬大的座位比頭等艙的都要大，可以坐可以躺，旁邊還放着書，前面有屏幕。
隨便你幹嘛，但是別吵着蘇素。
高冷和蘇素坐在中間一些的位置，並排。
“你夠狠的啊，賣扇子就賣吧，你賣的摺扇還先從日本開始，夠損的。”蘇素拿過咖啡喝了一口，嘴角勾着笑了笑。
“那可不。”高冷也笑了起來。
要知道摺扇是日本發明而後傳入中國的，而團扇纔是中國發明的。高冷推廣的是摺扇，這正主是日本的京都扇。你跑到人的地盤上拿着摺扇打響第一站，這夠損的。
“日本早期的和扇就跟現在的蘇扇很像，用薄片狀的扇骨組成扇面，展開來偏小，只是展開的形狀不是很完美，說實話，我覺得蘇扇更勝一籌。”蘇素斜着眼睛看了看高冷：“人老祖宗的東西傳入我國，你還非要用人老祖宗的東西打他們，你這個人……”
語調雖然有些損，可她卻笑了起來。
想想還是有些爽的。
“漆器是我們傳入到他們國家的，Japan的英文意思就有漆器的意思，如今國際上不認我們帝國的漆器，認日本的漆器。那我用他們傳入我國的扇子來運作，讓國際上不認他們的扇子認我們的，這樣才帶勁。 ”高冷說道。
蘇素再一次笑了起來，道：“有點意思，我發現你做的項目都有點意思，不過前幾天我看你說四個孩子不夠分財產的，要大規模賺錢，做這一塊很難大規模賺錢，你不撤嗎？”
高冷搖了搖頭。
“爲什麼不撤？你不是說有了孩子要把集團做更大嗎？還有上市，一上市就一下子大了。”蘇素有些不解。
“首先，我不認爲做文化不賺錢，反
而，如今在騰飛的帝國做文化應該恰好；其次，盈利我可以通過其他渠道，光爲了盈利做企業，沒意思。”高冷深深地看着蘇素：“你覺得你做環泰有意思嗎？”
這句反問讓蘇素啞口無言。
她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沒意思，沒精力做自己想做的項目，連宅子都要考慮貴客到來如何裝修，沒意思透了。
如今的蘇素早已不建議在高冷麪前露出悲涼的一幕，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後揮了揮手：“罷了，哪天拍賣？我去捧場。”
“我帶了一把蘇扇，跟日本幾家拍賣行聊聊，定一家後只要有拍賣就上，估摸着就這兩天吧。”高冷說道。
用日本傳入帝國的摺扇，在日本第一站打出名氣，也算是夠損的。
“好，到時候我去幫你擡擡價。”蘇素笑道。
不過第一站高冷就單獨來了，感覺也弄不了多大的動靜，蘇素對他的操作有些好奇，又不好意思開口問，蘇總怎麼可能需要問別人如何操作呢？打死也不問。
日本的拍賣行跟帝國的拍賣行規矩差不多，主要是拍賣這行當都是跟歐美學的，差不了多少也是正常。
對拍賣任意物品和公務收取不同的佣金，這佣金可以跟拍賣行的人約定，沒有做約定的，拍賣行可以向委託人收取不超過成交價5%的佣金。
雖然帝國的條規寫着：資產拍賣底價在100萬元以內的，按成交價的1%交納拍賣佣金拍賣底價在100—200萬元的，按成交價的0.5%交納拍賣佣金拍賣底價超過200萬元的，按0.2%交納拍賣佣金。
感覺上不多，而實際上操作的時候，按照國際慣例往往是收取10%的佣金。
除了這筆之外還有一筆豐厚的拍賣鑑定評估費，這費用就貴了，拍賣行越有名越貴，一百萬的東西鑑定費有時候高達二十萬也是常事。
此外還有拍賣保管費啦，出關費啦，公告費啦、通知當事人費啦、公證費等費用。
七七八八加起來，拍賣行是一個很賺錢的行當。
高冷第一站去的日本頗具規模的睿雲拍賣行，到了酒店後就讓楊關關聯繫對方。
“記住了，不要透露我的身份。”高冷囑咐道：“也不要透露你的身份，更不用透露星光集團的身份，現在還不到時候。”
這一行極爲低調，高冷怕別人做不好親自上場，任何環節都不能出錯。
楊關關想了想對白後撥通了睿雲拍賣行負責人的電話，她日語極好，說道：“您好，我有個東西想通過您那邊拍賣。”
“歡迎歡迎，請問是個什麼東西呢？”拍賣行來者皆是客，每一個東西來拍賣都賺佣金，自然熱情。
“蘇扇。”
“哦？”那邊愣了愣：“是……請問是哪個朝代的呢？”
本能地，對方以爲是古董，畢竟新扇價格低廉，又不是日本的京都扇，帝國的蘇扇在國際上就不響，賣不出價格。
“是新扇，百年之內的扇骨。”
“啊？！”對方以爲自己聽錯了：“新……新的蘇扇？是哪位名家在上面作畫了嗎？”
“帝國的齊雲老先生做的扇面畫。”
……
對方沉默了足足一分鐘。
齊雲老先生雖然在帝國頗有名氣，可卻沒有走出國門，哪怕是他作畫的扇子也頂多賣出十幾萬美金，算下佣金才賺幾個錢？ “不好意思，我們對拍賣的物品評估價格有最低要求的，而且對藝術造詣也有要求。”對方說道。
楊關關求助地看着高冷。
“無論是否有人拍，無論拍出多少錢，哪怕是流拍，我們這邊除了照常支付應該支付的外，額外加一百萬人民幣作爲補償。”高冷開口。
楊關關連忙翻譯了過去。
什麼藝術造詣不藝術造詣，對於拍賣行來說不就是盈利？拍賣一個東西不過一兩分鐘，尤其是這種新扇，搞不好剛舉牌就流拍了，一百萬人民幣的補償等於拍出去一千萬人民幣的藝術品的佣金了。
“哦，這樣啊，歡迎歡迎。”那邊瞬間就變了口吻，一聽就點頭哈腰的：“蘇扇可是好東西啊，齊老先生作畫，善……呃……是姓扇嗎？”
“對。”
“哎呀，善先生做扇技術一流啊，這是好東西的，歡迎歡迎。”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楊關關掛了電話，冷笑一聲：“一會我把扇子送過去，委託他們後就等拍賣了，就安插到後天的拍賣裡。”
說着，她站起來打開箱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最後拿出一件和服：“我穿和服吧，這樣反差大，應該不會有人認識我的，這樣就更不會有人認識我了。”
高冷點頭站起來：“我就睡隔壁，你弄好了喊我，一起過去，我也看看和我們的扇子一起拍賣的還有其他什麼東西，再看看場地。”
等楊關關再出現在高冷的面前時，讓人眼前一亮。
如果旁人不說，都會以爲這是一個正統的日本妹子，畢竟妝容很是日系，加上她在這裡留學了兩年，姿態也頗有那種感覺。
“那邊有些遠的，開車去還好，回來的時候是傍晚，估計會有點堵，可能晚上回來會很晚了。”楊關關查了查路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高冷一眼：“我穿的鞋子不方便開車，只能您開。”
“走吧。”高冷倒不在意，拿過箱子。
“我拿吧。”身爲秘書怎麼好意思讓老總給她拎箱子，楊關關連忙伸出手想拿箱子。
“不用。”高冷拉開房門笑道：“今天我們角色互換下，你是老總，我是你的助理，這樣身份隱蔽一些，楊總，請。”
楊關關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很是拘謹一步也不敢走。
“走吧。”高冷伸出手放在她的手背推了推。
她的臉更紅了，踩着木屐咯吱咯吱地走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