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禽前夫滾遠點
剛一進門,西米露就看見寧斯遠趴在病牀上,歪着頭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就好像隔了幾十年沒有看見過了一樣。
將托盤朝他的牀頭櫃上一放,西米露並沒有什麼話想對他說。
出乎意料,寧斯遠竟然也一句話都沒有,只是保持那副表情一直盯着她看。
五分鐘過後,西米露才驚覺,她剛剛居然是跟他足足對視了那麼長時間!
一不小心,居然陷進他的眼神裡了……
“老婆,還記得那次在醫院,我趁你受傷在牀,替你畫了一幅畫的事嗎?現在機會來了,我允許你也這麼對我一次。機會只有一次,你可得把握好。”
西米露呵笑了一聲,“我沒有畫畫的愛好,不好意思。”
“畫一幅吧,今後可以對我們的寧西說,曾經她的爹地畫了一幅媽咪的傷員圖,她媽咪也畫了一幅爹地的臥病圖,多協調啊,聽起來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纔會做的事,是不是?”
寧斯遠今天還真是出其的有心情,且這還不是一般的心情。
望着他遞過來的紙和筆,西米露接了過來。
只有寧斯遠能做出去這樣的事來,硬逼着別人做不願意的事。不過這次他的要求太無理了,他難道不知道她會將他畫成種豬,種馬類的禽獸嗎?
西米露拿起筆在畫板上畫了起來,邊畫邊想,寧斯遠,是你硬要這樣的,一會看見這幅畫,但願你不會氣的昏死過去……
五分鐘後,西米露的畫作完成。
寧斯遠笑眯眯的拿過去欣賞起來。
只見畫板上面,分明是一隻又老又醜長相兇惡的一頭豬,尤其是那頭豬的兩隻眼睛,那叫一個猥瑣……豬尾巴還翹的老高,看起來就是一頭囂張跋扈的豬。
“老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幅模樣啊!我沒有關係,但願別嚇到我們的小寧西,你如果告訴她這是他爹地的寫生,她一定會告訴你,這太失真了,爹地明明很帥氣……嗯,明明是應該畫我的背影纔對,卻想象了一個這麼全面的正面,老婆,你對我的記憶還是很深刻的,是不是?”
“既然躺在病牀上,你能不能少折騰一點?早點休息吧,我要回去了。”西米露準備走人。他左一聲老婆,又一聲老婆,喊的她渾身不自在。
寧斯遠忽然低低的哀求了一句:“老婆,醫生走的時候說過,隔二十分鐘,要打一針的。還有,要你寸步不離,密切關注我的情況呢,萬一我昏過去了,或是怎麼的,你記得按牀頭的叫鈴。”
西米露望了望托盤裡準備好的針,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可以給他打針了。
雖然他沒個正經,可是西米露不願意拿他的性命開玩笑。
剛準備伸手趴下他的褲子,西米露的手擡在半空中嗎,猶豫了一下,始終沒有落下。
寧斯遠幽幽道:“放心,這次不會再有人進來的,你想怎麼樣都行,當然,想看多久都沒事。”
西米露本想好好替他打一針,他這麼一說,西米露舉起針,扒開他的褲子,對準左邊屁股就刺了下去。
那針尖陷進了肉裡,西米露的手,微微打顫……
可是寧斯遠卻一動都沒動,正常的反應,至少應該驚一下吧?即使他不怕疼,可是他居然好像沒有感覺到針尖一樣,紋絲未動。
拔針後,纔想起,沒有給他擦酒精棉球,西米露放好針,去托盤裡取棉球,這才發現,寧斯遠的眼睛微閉着,不知何時,竟快要睡着了。
望着他略顯潮紅的臉……等等,他的臉怎麼會這麼紅呢?
他的眼睛雖然閉着,可是嘴巴卻沒閒着,還在微微煽動着,似乎在你說着什麼。
西米露湊近了,才聽得清,原來他一直在說着,西米露,老婆,我們的女兒,寧西小寶貝……之類不成句子的話。
這算不算是他半睡半醒說的胡話呢?
將他身上的被子蓋蓋好,西米露準備出去。
不知怎麼回事,似乎總有些放心不下,看着他閉闔起來的眼睛,少了他一些調侃的話語,總之覺得哪裡不對勁。
“喂,我真走了哦,你自己有什麼需要,就按叫鈴,讓護士過來。不是隔二十分鐘就要打針的嗎?”
……
回答她的是一陣寂靜無聲,寧斯遠已經徹底睡着了。
就打針那一會功夫的時間,他就睡着了,還真是快。
若不是他睡着了他一定會急的瞪大眼睛望着她,用命令的語氣告訴她,讓她近身伺候,隨時待命吧!或者昂起頭朝她大吼一聲:不是說好,要你來按響叫鈴的嗎?
這會他這麼安靜,什麼話都不說,西米露還真是……真是安不下心,走不了!
“算了,就當我欠你的,今晚我再照顧你一晚吧!”人都已經走到門口了,西米露又退了回來。
靜靜的坐在他的牀邊,看着他睡的有些不踏實的眉眼,還有紅的有些不正常的臉色……
西米露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他的眉頭,剛觸碰到他的額頭,手就抖了一下,然後滿臉的受驚之色。
“怎麼會這麼燙?”
“寧斯遠,聽得到我說話嗎?醒醒!”
“寧斯遠,你是睡着了,還是昏過去了,回答我呀!”西米露甚至拉起他的手拽了拽,他都毫無反應。
怎麼辦?他這個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
叫鈴!對,快點叫醫生過來!
西米露顫抖着手按響了牀頭的一個按鈕,等待的每一秒鐘,她的心都在劇烈的跳動着。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只覺得看着他毫無生氣的臉龐,心裡一陣慌亂……
一分鐘後,醫生和護士到了,那老醫生眉頭深鎖,一進門,直接命護士將寧斯遠轉移到了手術室。
西米露眼見情況有些危機,想要問那老醫生寧斯遠究竟是什麼情況,那老醫生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最後什麼都沒說,緊急朝手術室去了。
這一次,深夜,獨自一人守在寧斯遠做手術的門外,她才得意聽得到自己恐慌的心跳。
腦海裡浮現的,全是他一張張生動的臉,或發怒,或張揚,或不屑,或……充滿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