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柳回到房間之後,只覺得自己心中憋着一股不可名狀的怒火,似乎,要把自己整個人焚燒的一乾二淨。
他臉色顯得有些猙獰,這讓他的妻子劉氏嚇了一大跳,連忙問爲什麼。
穆子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把一番話說完,言語之中,似乎要把穆野全部都吃下去,不管怎麼說,穆野都只是他的晚輩,一個晚輩居然讓自己受這麼大的氣,簡直是不可原諒的錯誤,總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劉氏聽了他的話,也是一怔,她自然知道府裡新進了一個身份不光彩的私生子,本來,她也不是太過在意,一個私生子,就算是再有能又如何,只是,沒有想到,穆野居然會得老爺子的歡喜,而且,現在更是尊卑不分的對着伯父發火。
“老爺,這樣的野小子,您與他計較什麼,沒得失了身份!”
她越是這麼說,越是堅定了穆子柳要對付穆野的決心,而她本來就是在煽風點火,讓穆子柳去教訓一番穆野,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她也知道,穆政威對這個穆野寵得有些過份,如果長此下去,自己的三個兒子會失去那一份他們應得的,而穆野如今的表現,更是恃寵而驕的典型,這樣一個好機會,如果不利用一番,又豈不浪費。
就算是穆子柳藉機懲罰了穆野一番,也是名正言順,到時候,恐怕就連老爺子也沒話說了,想到這裡,劉氏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不與他計較,不與他計較!”穆子柳越想越生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道:“我這次一定要讓他知道怎樣尊敬長輩!”
穆子柳決定了,就算是拼着被老爺子罵,也要好好的教訓一番穆野這個混小子。
想到這裡,穆子柳幾乎想現在就衝到穆野的房間,把他拉出來,大聲的罵上一頓,只是````````
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穆野那充滿殺氣的眼神,似乎,穆野就在書桌的對面,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這讓他下意識的縮了縮頭,在他的印象當中,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充滿殺意的眼神。
在確定穆野不在對面的時候,他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一個作長輩的,居然會害怕一個晚輩,這豈不成了穆家最大的笑話!’
和穆政威攤牌之後,穆野登時覺得整個人都有些輕鬆,難道,從夢中醒來,真的會讓人變得更清醒。
他清楚的知道,之前那平淡的生活,根本就不能長久。
而且,穆政威既然已經決定插手這件事情,那麼,有些事情,就由不得穆子柳了,穆野甚至懷疑,這是不是穆政威導演的一齣戲。
穆野搖了搖頭,現在想這些都沒有什麼用了,好好的睡上一覺。
戲,並沒有這樣結束。
第二天一大早,穆府之外就響起一陣歡天喜地的敲鑼打鼓之聲,數十個大箱子整齊的擺放在大門之外。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老一少,青年長得一表人才,只是,面色略微有些蠟黃,眼神渙散,卻又不時帶着一絲淫光,而腳步更是虛浮無力,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幹了身子之人。
自那日在沁湖之畔見到馮嵐之後,司徒劍一時驚爲天人,回去之後,便讓自己的父親上門提親。
司徒南與穆子柳兩人一拍即合,於是,馮嵐和司徒劍的婚姻就這樣定了下來,當然,這一切,自然要得到穆政威的首肯,他穆子柳還不敢瞞着老爺子做這麼大的事情。
今日,司徒劍便是來下聘禮的,這樣豪華的聘禮隊伍,在整個丹陽城,也算是排得上號的,這讓司徒劍的臉上覺得份外的有面子。
那個姑娘,用不了多久,便是自己的妻子,到時候,便在自己的身上婉轉求歡,想到這裡,司徒劍的臉上便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
司徒劍本以爲穆家的人見到自己到來之後,肯定會高興的開門迎接,穆府是有人出來了,只是,不是來迎接他們的,倒是要把他們趕走的。
“反悔?”
聽完穆福趕人的話之後,司徒劍的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至極,這事原本是自己老爹和穆子柳商量好的,卻不料生出這等事端。
司徒劍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卻不能不要面子,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那他司徒大少爺今後在丹陽城便再也擡不起頭來。
原本顯得蠟黃的臉色,此時,卻是變得鐵青無比,雙眼冷冷的盯着穆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穆福的臉上始終帶着那淡淡的微笑,神情不卑不亢的說道:“對不起,司徒公子,我家老爺讓您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
司徒劍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眼裡閃過幾個決定,最後,終是盯着穆福,道:“好,希望你們穆家能夠給我司徒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句話幾乎是從他牙縫裡面蹦出來的,說罷,便朝那老者道:“忠叔,我們走!”這個讓他丟臉的地方,他是呆不下去,他也知道,今日之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傳遍整個丹陽城,到時候,他司徒劍可謂是顏面盡失。
“你說什麼?”司徒智認真的看着司徒劍,似要判斷他所說的話是否正確。
從司徒劍的眼神當中,他知道,剛纔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與司徒劍一樣,他的臉色同樣變得鐵青無比。
“穆子柳,想不到,你居然和我玩這一招!”
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穆家這一招玩的絕,這樣一來,不出半日,整個丹陽城都會知道他司徒家被穆家拒絕,司徒家的聲望很可能因爲這件事情而一落千丈。
“馬上去把家幾位長老都請過來!”
司徒智究是久經風雨的人物,臉色在短時間內便恢復過來了,只是,眼裡不時閃過的恨意,說明這件事情已經記在他的心中。
司徒劍點了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