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因爲這些,因爲飲馬戰,背叛了離國……”,大帥有些“痛心”。他底下的一員,早生了異心,而他一直假裝不願相信。
阮逸恨他把功勞給了陶槐。但他不知,飲馬城,久攻不下。他們的實力已經不允許他們跟一座城牆鐵臂耗了。他們必須另闢蹊徑,而不是死守着。兵家最忌諱耗着,而他也不是那等死之人。
飲馬城守城大將軍的弟弟突然死亡。是他讓陶槐潛入飲馬城,蹲守一個月餘,才把人幹掉。人死之後,他又派人散播謠言,說是飲馬城主懷疑守城大將軍與離國勾結了,殺了他弟弟,以儆效尤。
一開始,對方也不是傻子。後來,以訛傳訛,就變成是真的是城主做的。雙方的猜疑加重,這時候,他的人不斷在雙方之間徘徊。時機一成熟,便可攻城。
陶槐冒着生命危險替他離間了飲馬城,他幾乎被飲馬城的人射死了。他把大部分功勞給陶槐並沒有錯。錯在,他不知,在屬下眼中,他變成處事不公的老糊塗了。
大帥講飲馬戰役說予阮逸。阮逸如今已經聽不進去了。
“大帥,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都是不公了,你太年輕了,你還當不了這個大帥……”
“阮逸晨你身爲離國人,出賣國家,還不知悔改”,大帥怒得青筋暴起。
“怎麼改?你以爲只有飲馬戰?後面那些?你爲什麼不叫我去?我哪裡比陶槐差了?我們兩平起平坐,實力相當,我唯一輸的是,長得不如他,也不會像陶槐那樣討得大帥歡喜。所以……我得不到大帥歡喜,得不到大帥賞識……”,大帥對他不公,他爲什麼要對得起大帥?昊國給了他想要的東西,金錢,美人,地位。原本他還想幹一票,做完就前往昊國。不過他也不後悔……
“阮逸,滿口胡言”
“我怎麼就滿口胡言?陶槐……呵呵……”,明白人都知道。大帥又那麼年輕,軍營常年不見個母的……呵呵……
“阮逸,你果然不知悔改。你盜取離國軍情,多次出賣情報。本帥是留不得你了……”
“大帥,我說過,你太年輕。當不起……你今天不殺我,我他日會殺了你……”,天降英才,呸……還不是靠祖上?
“阮逸”
“來,殺了我……”
阮逸“咄咄逼人”。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離國的事,大帥不殺他,枉顧他坐上這個位置。
“阮逸”,他對阮逸太好了。好到他背叛了他。
一股熱血灑到大帥身上。血腥味越來越濃,大帥伸出舌頭,把嘴角滾燙的熱血舔下去。阮逸這種人他是不會留情面。即使與他出生入死多年,一旦出賣國家利益,格殺勿論。因爲他是鐵石心腸的人。
遠處,凌淺的腦袋從草垛子上收了回去。小心肝怦怦跳。說殺人就殺人,一刀見血,一刀斃命。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最好別被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惡鬼給殺了。
“老大,你摸脖子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脖子有點酸而已……”
“老大,要不我們回村裡吧。挺晚了”
“嗯。青葙,你扶着我,我腿疼……”,甚至還腿麻。雖說鄧林離軍營近,可她沒見人殺人那麼殘忍的。
三人回到鄧林的小山村裡,黑燈瞎火的,只聽見狗叫。
“汪汪……”
“你們先回去吧……”
“老大,你不要緊吧?到底是誰傷了你?要不我倆幫你報仇?”,南川建議。
凌淺瞥了他一眼,“你不想要小命?想要的話,趕緊給我滾回去……”,那樣的人是他們這種小混混能惹的嗎?他們平日不過仗着人多壓人。
“老大”
“滾蛋”
凌淺拖着腿回到小家外院。這是她和娘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院牆全部用石頭搭起,裡面是兩間小屋,再加一個小廚房。當年,娘來到這裡,還算有點小錢。娘一直緊着她,家中條件並不差。只是她突然失蹤讓她手足無措,甚至不想回家。可她又能去哪裡?
凌淺到院外就躲起來了。院中有燈火,還有幾個人。凌淺立刻躲了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着。
“凌淺怎麼還沒回來?”,一個男人響起。
“再等等……”
凌淺驟然睜大眼睛,這不就是屢次上門的林媒婆嗎?她娘拒絕多次,導致她失了好處,也毀了招牌。所以她一見到娘,就破口大罵。最後硬生生把娘罵傻了。如今,她又想做什麼?不會娘失蹤了。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林媒婆,凌淺娘真的欠你錢了?”
“那是當然了。欠了還不少。如今她失蹤了,讓她女兒來還。等她回來,我先哄上,你們趁機把她抓了,拿去賣……不過可說好了,剩下的銀子就給我……”,這林媒婆好賭,輸小錢習以爲常。這不,她介紹得不靠譜,又加上她娘事件,林媒婆的生意一落千丈。輸完了錢,就把主意打到凌淺身上。
林枙素那個狐媚子,生的女兒,別以爲把臉塗得蠟黃,她就不識真面目了。凌淺這貨色,能賣上百兩。
“林媒婆,先不說這事。若是失敗了,你怎麼還錢?”,一開始的二三兩銀子,利滾利,到後來幾十兩銀子。
“能還上。這家人欠我錢,我定逼得她把錢還給我”
“林媒婆,還不上。你這半截身子也該埋進去了”
“能還……”,林媒婆汗流浹背。“我出去看看凌淺回來了”
林媒婆在門口東張西望。凌淺黑着一張臉躲得嚴嚴實實。林媒婆,可真好樣,竟然想賣了她。誰給她的膽子,作威作福?
林媒婆……
這夥人最終沒等到凌淺回來。林媒婆被踹了一腳之後,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凌淺,你這個死丫頭。別讓我抓到你……”,明日,她就讓兩個兒子外加女婿,把鄧林都找遍,就不信找不到凌淺。
“死丫頭……”
路黑,林媒婆差點摔了。凌淺確定人不會再來之後,纔回到家中。家中的貴重物品都在娘身上,她可謂一貧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