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也沒有動身離開,而是身形晃動,和太淵先前一樣,盤膝坐在虛空中,一聲不吭,等待這位修爲實力強橫的靈神境界強者從裡面走出來。
這一刻也沒有讓他等多久!
短短數天之後!
虛空微微震動,太淵已經從虛空中走了出來,平靜的目光落在陸塵的身上,道:“好了,這邊的事情既然已經了結,那麼你現在是否可以和老朽一起是北荒宗,當年老朽可是答應你給你一種強橫的修煉資源。”
陸塵搖了搖頭,道:“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
“晚輩從西荒宗的庫藏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短時間之內,想要讓自身修爲實力更上一層樓,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北荒宗,就免了吧。”
陸塵神色平靜,沉聲道。
太淵是這麼說過,但是對方是否心甘情願,不得而知的同時,也難保這老兒沒有其他心思。
不管怎麼說。
對方也是北荒宗至高無上的存在。
而且北荒宗是他的老巢,他若是動了什麼小心思,一旦陸塵過去被對方軟禁了怎麼辦?
陸塵相信這老兒絕對是做得出來的人。
修爲達到整個層次的存在,又豈能沒有一點小伎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拒絕。
不給對方內心中的小魔鬼爆發的機會,也讓陸塵自己多了一條退路。
太淵兩條長長的白眉微微揚起,瞳孔中一縷縷深沉的波光落在陸塵的身上,充斥着極其深沉的光華,足足好一會兒之後,這老者笑了:“那還真是可惜了!不過你這樣也好,修爲剛剛突破,是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好好的淬鍊一下,將之真正的穩定下來,如此才能再迎來下一次機緣的實力,得到實力的大爆發!”
陸塵道:“前輩所言極是。”
太淵又道:“不過老朽把話放在這裡,我北荒宗隨時隨地對你開放,不管你何時何地的到我北荒宗,老朽答應你的事情,一定不會食言!”
“這是靈神修煉者的承諾!”
“你應該相信!”
陸塵點了點頭,道:“前輩當然是一諾千金,我明白的。”
“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太淵又問道。
陸塵道:“先回北海派好好的穩固一下修爲實力,然後就到外面更爲廣闊的天地,好好的遊歷,一次讓自己的修爲實力,得到更加強橫的成長!”
太淵點了點頭,道:“你的這個想法非常好!”
“這年頭能有你這般想法的修煉者已經非常好了!”
“既然如此,咱們就此別過。”
太淵深沉的目光落在陸塵的身上
陸塵微微一笑,道:“後會有期!”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一身無比兇暴的力量已然是傾瀉出來,眨眼間整個人已經衝入天空之中不見蹤跡。
太淵深沉的目光,就看着看着陸塵遠去的方向,足足好一會兒,纔將目光收了回來,冷笑一聲:“算你小子識相!”
“看得出來,你也是非常謹慎的一個人。”
“有這麼好的機會,居然不去北荒宗,嘿嘿,看來老朽想要軟禁你的計劃,算是落空了!不過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說到這裡,太淵身形晃動,也跟着鑽入虛空中,直奔北荒宗而去。
原西荒宗,現在的西山派,早就有北荒宗的門人弟子過來交接,這邊的事情早就已經瞭解,他自然也是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他的離去並未對西山派造成什麼影響。
這樣一個神宗,已經是暮氣沉沉,也驚不起來什麼波浪了。
另外一邊!
陸塵身形起落,恍若虛空中一道鋒利的劍,以近乎狂暴的速度,直奔北海派而去。
他南下荒洲的目的已經達到!
現在他已經擁有了強橫的靈神之力!
回到北海派之後,他就會北上。
北上之後當然也不是回去荒神派,而是直奔北玄洲。
他想要趁着剩下的時間,讓自己的修爲實力,在原有的層次上,再朝着前面邁出去一個層次。
這等生死存亡之際。
修爲實力一絲一毫的提升,都能給他帶來極大的變化,和信心。
畢竟他現在面對的不僅僅只是靈神,而是一個擁有純陽境界神魔的神隱宗。
對方的實力無比強橫!
絕對不能忽視。
“神隱宗!”
陸塵的瞳孔中一縷縷深沉的波光不斷閃爍。
儘管荒神派的實力遠不如神隱宗,但是荒神派的底蘊非同小可,比西荒宗都強橫許多。
在陸塵看來,底蘊這個層次,荒神派未必就比對方遜色了。
以前是沒有靈神境界的修煉者,所以處處被對方壓制。
但是現在不同了!
陸塵擁有完整的靈神之力,荒神派的大長老現在相比也在拼盡全力的朝着靈神境界進發。
到時候就是兩尊靈神級別的戰鬥力,啓動荒神派的底蘊。
就算對方是神魔又如何!
“未必就不能斬了你!”
陸塵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冷冽。
也正此時,北海派到了。
大長老身形晃動,從裡面迎了出來,瞳孔中一縷縷精光不斷綻放,道:“恭喜師弟,實力更上一層樓。”
陸塵淡然一笑:“我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大長老眉峰跳動,內心之中多有一些別樣的想法。
如果陸塵這麼強橫的實力還不夠的話,那他真的沒有必要存在下去了。
不過他從陸塵的瞳孔中看到了深沉的憂慮之色,嘆息一聲,道:“站在老朽的層面,師弟的實力無比強橫了,但是站在師弟的角度,也許真的還不夠。”
之前他就聽陸塵說過荒神派現在面臨的局面。
很自然就想到上面。
一想到荒神派的敵人有一尊強橫的純陽境界的神魔,他就覺得非常可怕!
純陽境界的神魔,纔是真正的強者!
他這樣的靈神境界的修煉者在對方的眼中,什麼都不是,只是一隻無比卑微的螻蟻。
對方若是想要殺他,別提多麼的輕鬆。
他們靈神境界的修煉者在其他修煉者的眼中是天神般的存在,而純陽境界的神魔,更是他們靈神修煉者眼中的真正天神!
陸塵也跟着長出一口氣,道:“師兄說的是!”
“那麼師弟,此次過來是要?”大長老隱約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
陸塵沉聲道:“正如師兄想的那樣,我這次過來是跟師兄告別的!”
“這些年,幸虧有師兄和北海派盡心盡力的扶持和幫助,才能讓我的實力,走到現在這個層次!”
“這份恩情,我陸塵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
“若是此次荒神派能平安度過危機,而我陸塵又能活下的話,定會再次過來,回報師兄,回報北海派,一定盡心盡力的幫助北海派重塑昔日榮光,再現東荒宗的巍峨氣象!”
大長老沉聲道:“師弟說話,老朽還是相信的,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求師弟盡全力的活下來!”
“活下來纔有希望!”
“纔有未來!”
“就好像我北海派,東荒宗覆滅之後,依舊免不了被其他宗派打壓,但最終都堅持下來,而且現在也回到了神宗之列!”
陸塵喂喂一笑:“師兄說的話,我記住了!”
“事不宜遲,先告辭了!”
一道翻騰起來的冰玉光澤從他的身上轟射出來。
卻是那條海底暗流雕琢而成的冰龍,又顯現出來。
噗通一聲,從天空上墜落下去,狠狠地砸在水面上。
陸塵朗聲一笑,眨眼間已然隨着這條沉入水中,又恢復成原來樣子的海底暗流,北上奔行而去。
平整的水波,滿天翻騰。
幾個呼吸之後,屬於陸塵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徹底不復存在。
大長老的瞳孔中閃爍着一縷縷深沉的光波,喃喃自語道:“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後生啊!”
“和他比較起來,老朽這點實力真的不值一提。”
大長老非但沒有覺得心灰意冷,反而內心中一道道恍若驚濤駭浪般的氣息,翻飛起來。
“想要達到他的那個層次,是不可能了,不過再現有層次上,再進一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正好趁着北荒宗吞併西荒宗的這段,難得的時間,將我的實力朝着前面更進一步!”
“以前丟下的東西,現在完全可以再撿起來,進一步的淬鍊!”
說到這裡,大長老臉上的興奮之色不加掩飾的爆發出來,哈哈狂笑聲中,這位身形晃動,沒入北海派的光幕之中。
盡心盡力的修煉起來。
而從這往後,南荒洲靜了下來。
北荒宗吞了西荒宗,實力爆棚,一下子就涌現了兩尊靈神境界的修煉者。
原本蠢蠢欲動的魔教,也安分起來!
南邊的南荒宗,自然也是戰戰兢兢,不敢輕舉妄動。
在南荒洲陷入平靜中的時候!
一方冰雪大陸,闖進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個不速之客,自然就是陸塵。
本來他第一時間,是想去會一會那個當年在無盡冰海之上,跟他衝突的存在。
只是不想!
這個北玄洲的大派,早已經是分崩離析,徹底不存在了。
現在陸塵就站在這個大派的原址之上!
一片崩裂的山脈。
即便是經受數百年的風雪侵襲,依舊清晰可見。
可想而知當年這個大派崩滅的時候,其他動手的勢力,發動了什麼樣的攻擊。
陸塵心知肚明,輕出一口氣道:“宗派之間的爭鬥,想來如此殘酷!”
“若是他年之後,神隱宗殺到我荒神派,恐怕比這個還要慘淡!”
陸塵搖了搖頭。
荒神派和神隱宗可以說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一旦讓對方找到機會,絕對會拼盡全力的報復。
荒神派一個門人弟子都別想活下來。
正是這一點,促使陸塵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目光閃爍,層層冰雪繞着他的身軀飛開。
眨眼間過去!
陸塵已經是一飛沖天,不見蹤跡。
數天之後!
陸塵落足在一片冰雪高原之上!
在他的面前。
是一片氣象巍峨的宮殿羣落。
這是北玄洲神宗之列的寒冰宗!
當年追殺陸塵的法象至強者中的一位,就是從這個神宗走出去的。
現在陸塵到了這裡。
他當然不是來找回當年的場子。
對方那法象至強者現在已經不在他的眼中。
他過來是掠奪寒冰宗儲存的玄冰能量!
陸塵想要趁着這個機會,將自己的太玄真法推到一個更加高深的層次,讓自己的玄冰神通,更加強大。
當然他也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
不管怎麼說他陸塵的名頭,不只是在靈洲荒洲,就算是這玄洲恐怕也是鼎鼎大名了。
萬一被別人走漏了風聲,把神隱宗那位強橫的神魔給驚了過來,到時候事情就大了。
也就在他出現的瞬間!
寒冰宗上空,兇狠霸道的氣息,猛推出來!
一尊身穿白袍,周身上下萬千道白色波浪環繞的中年人,領着一羣法象修煉者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這位白袍中年自然就是寒冰宗的靈神境界的修煉者!
這傢伙深沉的目光落在陸塵的身上,瞳孔中一縷縷別樣的波光閃爍。
即便陸塵只是一尊法象境界的修煉者。
但是他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威脅,所以第一時間就出來了。
白袍中年人道:“閣下是誰?”
陸塵微微一笑:“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過來想道友挑戰的!”
白袍中年眉峰跳動。
他沒有說話,和他一起過來的那幫法象,他的門人弟子,一個個也發現陸塵只是一尊小小的法象境界修煉者,修爲境界上,更是比不了他們,一個個神色有些不對勁起來,紛紛呵斥起來:“混賬東西,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狂妄無知的小兒,見到我寒冰老祖宗,還不跪下?”
“不知所謂!”
一個個儼然就將陸塵當成是一個普通的法象修煉者來看待。
這不奇怪。
陸塵的修爲確確實實就是這樣的!
誰曾想,白袍中年的面肌抖動了幾下,厲聲道:“一羣沒有眼力價的東西,還不給本座滾到一邊去?這等存在也是你們能夠隨意呵斥的?”
他這麼一說,倒是讓衆法象有些不明所以起來。
明明只是一尊法象,爲什麼讓他們老祖宗這麼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