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發鬼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怒色,冷哼道:“那就看看,咱們誰先斬了這小子!”鋪天蓋地的衝擊波,從天而降,就和先前一樣的籠罩陸塵。
陸塵目光堅定,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暴露身份,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還繼續藏着掖着,性命就都得丟在這裡了。
就在陸塵準備爆發的時候,天空之上突然傳來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緊跟着鮮血一道,恍若從天而降的血雨,傾盆而下,就見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徑直從赤發鬼和光頭鬼的身邊劃過。
即便血肉模糊,但是他們依舊清楚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赤發鬼和光頭鬼,失聲狂吼:“老大!”
“大哥!”
天空上的其他三鬼,相顧駭然:“大哥,被幹掉了?”
“這不可能啊!”
“大哥的實力,就算是和秘境修煉者比較起來,也絲毫不弱,難道說,這裡還潛藏了一尊秘境強者嗎?”
饒是這羣窮兇極惡之徒,平日裡一個個兇殘無比,但是當他們遇到超出他們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還是慌了神,一個個目光轉動,說不出的恐怖。
冥泉老祖乃是他們幽冥七鬼的老大,實力非常強,比他們強了不是一星半點,但是現在,如此強悍的存在,居然也被幹掉了,他們要是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血袍老者也是一愣,周身上下的血光,肆意翻騰,秘境境界的氣息波動,從他的身上壓制不住的爆發,陰冷的目光射向天空:“老夫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小看了你。”
剩下的幽冥五鬼,目光齊刷刷的射向天空:“居然是你!”
“混帳東西,你藏的好深!”
“該死啊,你殺我老大,我也要殺了你!”
甲板上的衆修煉者,目光也是齊刷刷的射向天空,眼眸中的驚訝,演化爲狂喜。
陸塵的眼眸中多了一些深沉,道:“果然如此!”
就見薛玉成一步走下來,將冥泉老祖剩下的身軀,攪成一灘爛泥,臉上帶着淡然的笑容:“當然是我!”
在衆修煉者的目光,都落在三尊秘境修煉者身上的時候,他斬了冥泉老祖。
顯露出來的實力,強橫無比。
可是陸塵,能感覺到,他的實力不僅於此,還能更強。
現在的薛玉成,比返程登船之前,兇悍不少,既然他能隱匿這般實力,定然還有隱藏,不然他何以面對血袍老者的時候,神色不見一絲一毫的慌張。
血袍老者可是真正的秘境,實力比冥泉老祖還要強悍。
陸塵心下大定,目光落在赤發鬼和光頭鬼的身上,這兩人因爲薛玉成的爆發,突然放棄了對他的攻伐,轉而身形起落,和其他三鬼匯合,目光警惕的盯着薛玉成。
薛玉成能斬他們老大,就能殺了他們,他們不得不小心防備,至於陸塵,只要血袍老者,幹掉薛玉成,再來殺之不遲。
同一時間,血袍老者冷笑一聲:“你殺我師侄,我要你命!”周身凜冽的血光,瘋狂綻放,一隻血色的手掌倏然演化,凜冽的兇威,從他的身上爆發。
薛玉成嗤笑一聲:“很抱歉,我的對手不是你!”嗖的一聲,來去無蹤的身形倏然出現在萬亭臺的身邊。
萬亭臺愣了一下,正想要喝斥薛玉成的時候。
薛玉成揚起手臂,一枚令牌閃過。
萬亭臺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先前臉上的暴躁,一掃而空,倏然退走,直奔血袍老者而去。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和崔天照有差距,之前表現出來的暴躁,其實都是裝的,就是爲了麻痹崔天照,在關鍵的時刻,給自己創造機會,下狠手,但是現在薛玉成的爆發,讓他明白沒必要冒險,此事完全可以交給薛玉成去做,所以他義無反顧的衝了出來,直奔一擊落空的血袍老者而去。
轟鳴而出的劍光,恍若長空光霞,嗖的一聲落在血色大手上,直接將這隻大手,撕開一個大洞!
面對崔天照,他無十足勝率,但是對上血袍老者,信心就大了許多。
血袍老者一臉怒色,好端端的對手突然就沒了,感覺自己被羞辱了,眼瞅着萬亭臺衝過來,喝道:“萬老兒,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
更加狂暴的血光,從他的身上轟射出來,不顧一切的殺向萬亭臺。
萬亭臺毫不退縮,兩尊秘境境界的大能,廝殺一起。
滿天上下,血光,劍光,肆意翻騰!
幽冥五鬼再一次愣住了,就在他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血袍老者的聲音傳來:“爾等現在出手,將其他人全部幹掉!”
幽冥五鬼回過神來,目光再一次的落在甲板上的衆修煉者——赤發鬼的目光,第三次的落在陸塵身上。他心中的憤怒,積蓄到了極點,連續兩次,未能如願,胸腹中繼續的憤怒,得不到爆發,自然暴躁異常。
眼下血袍老者下了命令,赤發鬼顧不上其他,第一個衝向陸塵。
可就在他的身形飛躍起來,一抹分外兇悍的劍光,橫掃過來,赤發鬼只覺得脖子一陣冰涼,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的腦袋,和身軀越來越遠,繼而狂暴的鮮血噴涌而出,阻礙了他的目光,也斷絕了他的生機。
其他四鬼,驚駭莫名,就聽薛玉成的聲音平靜的傳來:“奉勸你們最好不要亂來,不然赤發鬼就是你們的下場!”
幽冥四鬼的臉上露出強烈的憋屈,想他們幽冥七鬼剛來的時候,何等意氣,可是轉眼間,老大死了,屠刀鬼被陸塵幹掉了,赤發鬼又被和崔天照對峙的薛玉成給殺了,一衆往日裡屠戮其他修煉者,毫不把生命放在眼裡的兇徒,忍不住從內心深處,冒出驚恐的心緒。
他們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現在的他們就好像先前被他們隨意幹掉的石修,性命已經不在他們的掌控中。生死一言,全都捏在薛玉成的手中。
與此同時,一個個內心深處也生出一個個的疑問:“這傢伙爲什麼突然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