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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徐春君和姜暖一同進了宮。
如今岑雲初身邊除了臨溪,還有兩個侍女算是心腹,一名風荷,一名湛露。
徐春君打眼一看便知道這兩個都是伶俐人。
姜暖笑着向岑雲初說道:“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即便你入了宮,咱們三個還能在一起待上兩個月。”
岑雲初讓她們坐下,輕嘆一聲說:“難爲你們兩個要在這裡陪着我許久。”
“這是聖上開恩,否則我們便想來陪着娘娘,也不能夠。”徐春君說。
“你是聰明人,應當知道這期間必定風波不斷的,”岑雲初說,“別人躲還躲不及呢!”
“有別人躲的,哪有我們躲的?”姜暖瞪圓了眼睛說,“你若不叫我們來,我們纔要生氣呢!”
“正是知道能和你們肝膽相照,我才求了皇上。”岑雲初柔柔一笑,“但願我們能一起闖過這關吧!”
“娘娘請放寬心,你是大富大貴之人,福澤深厚非常人可比。必然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徐春君目光沉靜,語聲低柔,可是卻異常能令人心安。
岑雲初低下頭,輕柔地撫摸着高聳的腹部,輕聲道:“她們絕不肯放過我,更不會放過我肚子裡的孩子。
這一番免不掉九死一生,姑且看造化吧!”
岑雲初心裡明鏡一般,皇后等人是絕不會讓她順利產下孩子的。
皇上不在宮中的這兩個月,她們一絲警惕也不能放鬆。
“多少風浪你都經歷過來了,更何況還有我和徐姐姐陪着你呢。”姜暖絲毫也不畏懼,“無論怎樣,我都一定會護着你。我不管她是甚麼娘娘還是皇后!”
“你如今也有着身孕呢,遇事不要上前,把自己護好纔是第一位。
之所以讓你入宮來,一則自然是你和春君一樣可靠。
二來也是爲了讓你心安,畢竟你家公爺也不在家,春君又入了宮。
以你的脾氣不急,壞了纔怪。因此,我想了又想,還是讓你進宮來了。”岑雲初對姜暖說。
“是呀阿暖,你的心我和娘娘都知道。”徐春君也說,“可你現在有着身孕呢!可不能莽撞了。”
“我一向不喜歡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岑雲初說,“可如果真到了窮巷,你們兩個也一定要儘可能保全自身,畢竟他們要害的是我,而不是你們兩個。”
正說着白福從外頭進來,皇上把他留了下來,自然也是爲了照應岑雲初。
他笑着向岑雲初請過安之後又向徐春君和姜暖問安。
他雖然是皇上跟前的總管太監,可徐春君和姜暖經常入宮,他也是認得的。
“白公公,你給他們二位好好地安置了住處吧!”岑雲初說,“就在這宮裡,務必事事齊全。”
白福連忙答應了,說道:“娘娘只管放心,一切都包在老奴的身上。
已經叫他們歸置得差不多了,回頭老奴再去看看,可還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岑雲初宮中只住了她一個嬪妃,姜暖和徐春君來了,便住在左右偏殿。
岑雲初早已經安排了人侍奉她們,畢竟徐春君和姜暖每人只帶了一個貼身丫鬟進宮。
午膳前,白福特意請徐春君和姜暖過去看看她們的住處,可還有什麼地方不妥當,可還有什麼東西需要添置的。
“白公公,實在生受您了。”徐春君笑着向白福道謝,“實在是太妥當了。”
“伯爵娘子客氣啦。您二位是我們家娘娘的知己,老奴理當盡心。”白福始終笑眯眯的,彷彿從來都不會生氣一樣,“二位有什麼事隨時開口,但凡老奴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白公公,你也忙了這麼久了,快去歇歇,吃口飯吧。”姜暖也笑着說,“以後我們少麻煩不了你。”
“能爲夫人做些什麼,這是老奴的福分。”白福說,“娘娘那邊想來也該傳膳了,容老奴過去瞧瞧。”
他前腳出去,墜子便緊跟了出去。
快步追上他,笑着說:“公公且慢一步,這是我們夫人和鄭大娘子的一點兒心意,請公公買酒喝。”
說着將一個荷包塞到了白福手裡。
“哎呦!墜子姑娘,這可不成!我怎麼能拿這錢呢?!那我成了什麼了?!”白福說什麼也不收,“岑娘娘是老奴的主子,這二位又是娘娘的知己,我若是連你們的錢都收,那我怕不是活夠了!”
說着硬是把荷包還了回去快步走遠了。
墜子走進來向姜暖和徐春君說道:“白公公說什麼也不肯收,又退回來了。”
“這個白公公倒真是不錯,他既不肯收銀子,那就以後再說吧。”姜暖道。
話音未落,岑雲初那邊的宮女便已經過來,請徐春君和姜暖過去:“霍夫人、鄭娘子,娘娘請二位過去,一同用膳。”
姜暖聽了笑道:“我剛好餓了,咱們快過去。我最近能吃得很,不到一個時辰就又餓了。”
“你如今一個人吃,兩個人消耗,自然餓得快。”徐春君說,“何況肚子裡那個還在長呢!”
她們來到岑雲初這邊,飯菜都已經擺好了。
岑雲初讓她們坐下,說道:“還是按你們之前的口味點的,也不知如今合不合適。”
“娘娘點菜自來是一絕,從來我家大爺點菜都不能像你這般高妙,娘娘的見識就是比人要高。”徐春君說。
岑雲初不但在女子中是見識廣博的,就是一般男子也比不上她。
畢竟罕有人能讀她讀過的那麼多書,也很難到過她所到的那麼多地方。
用過午膳,岑雲初對她們二人說:“你們回去歇一歇,然後再到皇后宮裡去請個安。
論理是該進宮後就過去的,但皇后午膳前不得空兒,忙着處理宮中的事。
你們既來了不去請安說不過去,畢竟是要長住。
從皇后那兒出來再叫白福領着你們到各宮娘娘的宮裡去,都照個面,算是都打過招呼了。
免得到時候有人存心在禮數上挑剔,當然,有的不見也就算了,表面功夫過得去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