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一輩子和你沒完
林宇恆的握住江雪遙的雙肩,只是靜靜地望着她,醫生說她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可是……現在他要怎麼辦纔好,林宇霆人還在重症監護病房裡,情況不容樂觀!
“遙遙,去看看宇霆吧!”林宇恆微微地仰了仰頭,做了個深呼吸,“他傷的很重,到現在還沒有醒,只怕熬過不今天了……”
江雪遙心頭驀然一緊,卻像什麼也沒聽明白一樣,就那樣傻傻地望着她,他在說什麼呢?說林宇霆熬不過今天了?那是什麼意思?她只是呆呆地凝視着林宇恆的臉,卻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他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他,他在等你……”
林宇恆牽着她走出病房,江雪遙卻一臉的茫然,麻木地跟着他去了ICU,複雜的消毒過程,最後還要穿上無菌衣,才能進入。
苦一羣護士正在忙碌。躺在牀上的人似乎沒有了半分知覺,身上插滿了管子,在氧氣罩下,他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江雪遙像個木偶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着那熟悉的眉與眼,那樣像她的林宇霆。周圍的儀器在工作,發出輕微而單調的聲音。
江雪遙神情恍惚覺得牀上的這個就怎麼會是林宇霆呢,她又拼命地告訴自己,那不是林宇霆,林宇霆身體很強壯,林宇霆是打不倒的小強,怎麼可能是牀上那個奄奄一息快要死了的人呢……可是他明明又躺在那裡。
她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裡,不敢上前去看個清楚,大顆大顆的淚珠就那樣滾了下來,落在淡藍色的無菌衣上,一圈圈地暈開來,越來越多,浸溼了衣襟。
故藥水和血漿一滴滴滴落,消毒水濃重的味道嗆得她不住地咳着,咳到她聲音沙啞,身體不顫抖,她突然忘記起在那無望的人間地獄,她只是念着他的名字就不會害怕,就會冷靜,就可以盡最大的心力拖延時,她要留時間給林宇霆,她堅信他一定會去救她……可她終究還是沒堅持到最後。
她分明聽到了他的聲音,聽到他在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那樣焦急無措的聲音,感覺到他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他的修長的指撫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她以爲那只是幻覺,以爲那不是他,以爲那些溫熱的血液不是他的!他沒來救她,他沒有來……
看着病牀上那昔日霸道不可疑視的男子,蒼白無血的臉色,乾裂的薄脣,緊緊閉着雙眼,江雪遙一步一步的後退着,她不住地搖着頭,口中喃喃自語着,“不是他,那不是他……”最後她蹲下身體抱住自己的頭,不聽,不看。
林宇恆隔着ICU透明的玻璃牆,看着江雪蜷縮成一團蹲在牆角里無聲哭泣,他的心像被最遲鈍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剜割着,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無能爲力!
江雪遙在ICU待了很久,護士們忙着自己的工作,根本就不來管她。有好幾次次非常危急的搶救,儀器發出蜂鳴,好多醫生衝進來圍着病牀進行最緊急的處理。她獨自蹲在角落裡,看着所有人竭盡全力試圖把他從死神手中奪回來。
就像一場拔河,這頭是生,那頭是死。她只是不相信,那個牀頭站着死神的男人,是她的林宇霆,她不要相信,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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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暴雨過後後一切重歸平靜,林宇霆仍舊無知無覺地躺在病牀上。護士們給他換了一次又一次藥水,時間如水靜止,她不知林宇恆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將她抱在懷裡,她擡起朦朧的淚眼茫然地看着他。
“跟他說說話吧!”他的聲音很低,低沉到無望,“他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也許你可以……只有你可以喚醒他,遙遙……現在你必須堅強!”
她卻用盡全力推開他,將他推了一個踉蹌,細膩如貝的牙齒狠狠地咬住下脣,轉身就往外跑,林宇恆卻不放過她,他上前從的身後緊緊地抱住她,“遙遙,不要這樣,宇霆需要你!”
這一刻的江雪遙,終於崩潰了,她回身,劈頭蓋臉就給了林宇恆一個耳光,尖聲厲吼:“你胡說,那個人不是我的林宇霆,不是……”最後失聲痛哭。
“遙遙……”林宇恆像是傻了一樣,就那樣看着她,看着她抓着自己的凌亂的發抱頭痛哭,也紅了眼眶。
江雪遙卻驀然就了停止了哭泣,她就像個突兀從夢中驚醒的人一般,猛地推開擋在她面前的林宇恆,撲向林宇霆的病牀……
她狠狠地板住林宇霆的頭,使盡所有的力氣用力地搖晃他,大聲哭喊叫他的名字:“林宇霆,林宇霆你給我起來,你起來……”
護士們沒有料到一直安靜哭泣的她會突然就發了狂,不由得目瞪口呆半晌。
一大羣人這才一涌而上去拉扯她,而江雪遙卻什麼也顧不上,只是大聲的哭喊:“林宇霆,你給我起來,我說過的……我說過一輩都和你沒完,一輩子……”
她在護士們的拉扯下還是用力的踹着林宇霆的牀病,那樣用力的踹着,病牀被她踹得搖搖晃晃,病牀上的人也跟着搖晃卻仍然沒有絲毫表情。
江雪遙拼命地掙扎,骨瘦如柴的小手死死地抓着林宇霆的牀頭不放,任人怎麼拉扯就是不放,她聲嘶力歇地喊着他的名字,滾燙的淚水落在林宇霆蒼白臉上,一滴一滴如雨灑下,染溼了他的眉睫,他的薄脣。
林宇恆看着江雪遙瘋了一樣地搖晃着林宇霆哭喊,他沒有阻攔,只是悄然來到她的身邊,從容地撥開護士們束縛着她的手臂,任她發狂發癲,讓她哭……
………………
爲偶家二少投張票票祈禱,偶好讓他快快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