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是他的牙齒咬得，卻不是他自己咬得，什麼意思？
我扭頭望了望胡耀，發現他同樣也是一臉懵逼的望着我。
很明顯，我和胡耀都沒有聽懂張發財的意思。
不過，說完這句話，張發財便抿起了茶，不再說話了。
這廝還想賣關子？
我忍不住想繼續問他，可一旁的胡耀卻朝着我使了個眼神。
接着，胡耀眼皮一翻，一雙白眼仁露了出來，舌頭也跟着吐出來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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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個哆嗦，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張發奎的舌頭是他的牙齒咬斷的，卻不是他自己咬得。
這是不是就是代表着，當初張發奎咬斷自己的舌頭，並不是出於他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鬼上身！
這也是我目前能想出來唯一一種合理的解釋了。
可是，它們爲什麼要弄斷張發奎的舌頭，而不是直接殺了他？
就像殺掉齊大娘和柳二壯那樣。
電視上不是經常演麼，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那一罈油指定是有問題，可既然張發奎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
而他們也已經打算對他動手了，那爲什麼不直接殺死他？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挺好奇的：
自打胡耀點完菜回來，張發奎便再也不比劃了。
甚至，臉上連一絲表情波動都沒有。
再加上之前張發奎用茶水在桌子上畫的那張圖……
我現在依稀有種感覺，感覺張發奎對胡耀似乎有着某種莫大的敵意。
雖然，我不知道這敵意的源頭究竟來自何方，但這個感覺是不會錯的。
隨着酒菜被一盤盤的端了上來，我們四個也開始推杯換盞的喝了起來。
只不過，張發奎依舊還是那副樣子，眼神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胡耀。
反倒是胡耀，不停的給張發奎和張發財讓酒。
即便是在張發奎那裡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一次好臉色，胡耀也依舊是不停的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頓飯下來，除了開頭張發奎給我畫的那張畫之外，我倆便再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孃的，這王八蛋白吃了老子一頓飯，連個屁都沒放出來。”
站在飯店門口，望着張發奎兄弟倆的背影，胡耀氣的咬牙切齒的。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爬上了麪包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得到的信息比胡耀要多，必須得好好消化一下。
倒不是我不想跟胡耀分享這些信息，而是之前張發奎的那個舉動，讓我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幾乎可以確定，張發奎肯定是想告訴我什麼。
而且，這個秘密很有可能就是關於胡耀的。
可問題是胡耀這是頭一回見到張發奎，他倆之間不可能有什麼交集。
那麼，張發奎爲什麼會對胡耀有這麼大的敵意？
他那個大大的X字符號，究竟又代表了什麼意思？
“孃的，這回算是白來了。”
這時，胡耀也罵罵咧咧的上車了，並發動了麪包車。
隨着胡耀的駕駛，麪包車開始緩緩地朝着村東頭駛去。
“小業子，你說它們爲什麼沒有直接殺了張發奎，而僅僅只是弄斷了他的舌頭呢？”
眼瞅着麪包車就要開出村落了，胡耀突然沒由來的說了句。
它們，這已經是我和胡耀，包括付振宇在內，三人之間的默契。
廣泛指敵人，說的狹隘點，指的就是鬼。
“我也再想。”
對，這也是個需要調查的問題。
“還有，你覺不覺得那個張發奎有點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
胡耀的話，讓我停止了聯想，暫時回到了現實。
“你小子就特麼知道吃啊？”
胡耀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幽幽道：
“我總感覺那個張發奎，似乎對老子有點敵意呢？”
有點？
是很深的敵意好不？
擔心胡耀的面子掛不住，我沒有點破，而是反問了句：
“你怎麼感覺到的？”
“說不上來”，胡耀搖了搖頭，單手開車點燃了一支菸，徐徐道：“男人的直覺，懂不？”
“直覺個屁。”
我還以爲胡耀有什麼新發現呢？
感覺憋了半天，就悶出這麼一個屁來。
將身子一歪，我索性不在答理他，有那功夫，還不如消化一下今天的這些線索。
“小業子，你看，那是不是張發奎？”
突然，就在我剛要閉上眼睛養神之際，胡耀卻猛地開口道。
張發奎？
我一個激靈直接直接坐了起來，趕緊朝着車窗外看了眼。
果然，就在前方不到50米的魚塘邊上，張發奎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望着麪包車。
“這狗日的什麼意思？”
望着不遠處的張發奎，胡耀忍不住罵了句。
等等！
我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似乎，有點不對勁：
張發奎和張發財雖說是提前走的，可胡耀這一路上開的飛快，按道理說，早就應該超過他倆了。
那麼，張發奎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倆前邊？
還有一點，爲什麼是張發奎自己在這，張發財呢？
“這王八蛋想幹嘛？”
不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隨着胡耀的一道驚呼聲。
我便看到前方的張發奎緩緩地轉過身，先是扭頭朝着我森森的笑了笑，然後猛地縱身一跳！
撲通！
一大團水花向着四周濺起，就在我倆面前，張發奎竟然跳河了！
嘎吱！
“我日他娘咧，這個爹想幹嗎？”
胡耀想都沒想，立馬踩下了剎車。
麪包車車身一震，直直的停在了水塘邊上。
接着，我和胡耀相繼下車，邊跑邊脫衣服。
撲通！
撲通！
隨着兩道入水聲響起，我倆直接跳進水中。
我也顧不上胡耀了，一個猛子便扎進了水裡。
池塘的水雖說有些渾濁，但能見度大概也有1米的樣子。
可是，饒是我在水裡折騰的半天，別說張發奎了，就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張發奎呢？
在水裡潛了一陣，幾乎找遍了岸邊的每一處角落。
在尋找無果後，我只能選擇暫時浮上去透口氣。
只不過，沒等我浮出水面，我的心臟卻是猛地一疼。
那感覺，就好像有一柄利刃，狠狠的刺在了我的心臟上一般！
哇！
咕嚕！
我疼的一咧嘴，一股水立馬便從我的鼻子和嘴裡灌了進來。
潛水的人，最害怕的就是換氣中斷！
隨着這一口水嗆進肺裡，下一刻，一股股的水便好像發瘋的怪獸一般，瘋狂的涌進了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