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狗食月、山神震怒、龍王小憩、怪樹吃人之際,便是你的喪命之時!
望着紙條上的那行小字,我呆若木雞,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這一刻,總算是來臨了麼?
掙扎了這麼多天,齊大娘、陳禿子先後身死,總算是輪到我了。
這不是一張紙條,而是一張催命符。
要我命的催命符!
說實話,饒是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可真當這一刻來臨之際,我的手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天狗食月。
山神震怒。
龍王小憩。
怪樹吃人。
雖然我不知道這十六個字是什麼意思,但絕對應該是某種徵兆。
“發什麼呆,走啊?”
估計是見到我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胡耀忍不住湊上來推了我一把。
“等會!”
我沒有反應,眼尖的胡耀卻看到了紙條上的內容。
先是一把奪過紙條,一對兒小眼睛在紙條上逐字掃了一遍,胡耀這才陰沉着臉,將紙條遞給了一旁的付振宇。
“振宇,你看看。”
付振宇同樣大致掃了一遍,眉頭也隨之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似乎是暗示了小業子死亡的某種徵兆。”
“那是誰放在這裡的?”
胡耀叼着要,歪着腦袋掃了眼付振宇道:“我看見這紙條是從他的上衣口袋裡掉出來的。”
說着,胡耀還不忘扭頭瞥了我一眼,“小業子,你最近接觸過什麼人麼?”
當天狗食月、山神震怒、龍王小憩、怪樹吃人之際,便是你的喪命之時!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代表了什麼?
又暗示了什麼?
我現在根本聽不到胡耀的聲音,整個人宛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傻傻的愣在原地發呆。
腦袋裡更是被無數個問號所佔據。
那個躲在暗處的王八蛋,終究還是不想放過我。
“嘿,老子問你話呢。”
見到我遲遲沒有回答,胡耀忍不住推了我一把。
“沒……沒有”,胡耀的這一把,將我從呆滯狀態中推醒,我連忙搖了搖頭,“如果硬要說的話,也就宇哥和柳大爺了。”
“柳大爺?”
“這事兒以後再跟你說吧”,付振宇嘆了口氣,已經轉身走出了宿舍。
胡耀也不囉嗦,連拉帶扯的就給我拖了出去。
嘴裡還不忘安慰我,說不用怕,只要把那個背地裡害人的王八蛋揪出來,我也就沒事了。
對啊。
胡耀的話讓我精神隨之一震。
只要把暗地裡的那個人揪出來,我自然也就安全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距離我接班還有3個小時的時間。
我不知道他倆究竟想帶我去哪,只是坐着胡耀開着的一輛九手的麪包車,在馬路上一通狂奔。
說來挺可笑的,胡耀的這輛麪包車,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淘來的。
跑起來就跟坐過山車似的,顛的我一陣頭暈。
如果不是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了,估計我早就吐了。
饒是這樣,胖子還是將車速飆到了100邁。
這給我嚇得,真怕那個人沒弄死我,我反倒出車禍先走一步了。
一陣飛馳後,麪包車冒着黑煙,終於有驚無險的停到了一片家屬院的衚衕前。
這是一個上世紀的家屬院,房屋破敗、環境糟爛、味道更是刺鼻不堪,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到了貧民窟呢。
“咱們到底是要幹嘛去?”
見到胡耀和付振宇雙雙下車,我趕緊跟了下去,還不忘扯住胡耀問了句。
“調查一下王大友那個狗日的”,胡耀湊到我耳邊,指着不遠處的一間紅色的瓦房,小聲道:“看到那間房子了沒?那就是王大友的狗窩。”
果然,胡耀和付振宇也是懷疑王大友的。
他倆的做法可謂正中我的下懷,我感覺嫌疑最大的也是王大友!
夜幕下,我們三個就跟做賊似的。
藉着月色,彎着腰摸着牆根一路小跑了過去。
王大友家的牆頭挺高的,估計得在2米開外。
門洞子不大,也就1米來寬,加上是鐵門,根本就看不到裡邊的東西。
“上!”
四下望了望,見到周圍無人,付振宇隨便低喝了一聲,然後後退幾步,一個助跑,雙腿在牆壁上蹬了幾下,接着雙手一探,直接翻上了牆頭。
望着已經翻上牆頭的付振宇,我暗暗佩服:
這廝的身手還真不錯,估計故事裡的所謂的輕功也就這樣了吧。
“小業子,上!”
這時,胡耀走到了牆根下,身子一弓,指着自己的後背道。
一看這架勢我就懂了,胡耀知道我就是菜雞,這是讓我踩着他上去呢。
“胡哥,那你怎麼上?”
“少廢話,別看老子胖,可靈活似只猴,不用你管!”
得,既然胡耀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再客氣。
有些費力的爬上他的後背,然後跟上邊的付振宇一搭手,直接被提了上去。
“胡……”
爬上了牆頭,沒等喘口氣,我便回身想喊胡耀。
“閉嘴,小點聲!”
只不過,沒等我開口,一旁的付振宇卻猛地一瞪我。
那眼神着實有些可怕,給我嚇得一激靈。
“咋了?”
“自己看。”
順着付振宇指的方向,我趕緊朝着院子裡望了望:
院子不大,一眼望進去黑乎乎的一片。
只是,院子角落處,模糊間卻可以看到一個類似於鐵籠一般的輪廓。
鐵籠裡似乎還有着某種東西,可因爲光線太暗,我根本看不清楚,只能依稀間看到兩個猩紅的小紅點。
“我草,那是什麼玩意?”
我打了個寒顫,趕緊壓低聲音道。
心裡更是暗道這個王大友果然有鬼!
“應該是狗”,付振宇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看到那對兒小紅點了沒?估計那就是狗的眼珠子。”
“紅色的眼珠子?難道這狗得了狂犬病?”
在我的印象裡,但凡正常的狗子,眼睛不都應該是黑色的麼?
“不會,得了狂犬病的狗可不會這麼安靜,早就該折騰起來了。”
“那是幾個意思?”
我有點懵了,不是狂犬病,那這狗子的眼珠子爲什麼是紅色的?
“這狗有些道道。”
付振宇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子,先是看了我一眼,這才一字一句道:
“估計,這狗應該是那種……吃腐肉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