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謀害這些無辜的人,視我們如無物,莫不是以爲我當真不敢下殺手?”
這是呂萌萌的聲音,估計是她把胡耀攔下來了吧?
“去你媽的吧,一羣邪門歪教,也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詞?”
“這小子老子喜歡,你們不能動,就這麼簡單。”
“識相的話馬上滾開,不然老子也讓你去醫院住幾天信不?”
很快,胡耀那滿是怒火的聲音也隨之飄進了我的耳朵。
說實話,單從話語間來分析,根本聽不出他倆的立場。
真的,我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他倆都是爲了保護我呢?
可問題是,如果他倆都是真心的想要保護我,那就算不是統一戰線,起碼也不會如此敵對吧?
兩邊口口聲聲都想幫我,可又如此敵視對方,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
想到這,我的腦海中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是這兩撥人,名義上都是想幫我,實際上又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雖然,直到現在我也沒看出來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值得這兩撥人拉攏的。
但根據目前的情形來分析,似乎只有這個解釋說的通。
不過,無所謂了,按照目前這種尿性。
無論我落在哪邊的手裡,估計都是被人利用的命,反倒不如逃出生天。
只要這次我能走得掉,我發誓,老子以後誰也不信,就他媽信我自己。
我不敢睜眼,更不敢回頭,只是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狗鏈子玩了命的跑。
後邊的胡耀和呂萌萌似乎已經交上手了,可我依舊沒有停留。
關我屁事?
你們不是都把我當傻子麼?
那正好,你倆拼個兩敗俱傷,也省的以後算計老子了。
隨着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身後的打鬥聲也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這話一點也不假。
剛纔跟着人羣上山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疲憊,可現在這一通狂奔下山,好幾次我都險些跑岔氣。
到了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遠了,只是被小黑拽着,機械的邁動着雙腿。
汪!
汪汪汪!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感覺兩腿如同灌了鉛一般,再也跑不動的時候。
前邊的小黑忽然停了下來,還不忘叫喚了幾聲。
這是……到山腳下了?
我趕緊停了下來,猶豫了半天,還是睜開了雙眼。
疲憊。
乏力。
倦怠。
這就是我目前的狀態,甚至,我怎麼感覺睜開眼睛這種小事兒對我來說,都有些困難呢?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努力了多少次,也忘了到底費了多大的功夫。
最終,眼前的那兩層比鉛還要重的眼皮總算被我睜開了。
這……這是……
只不過,讓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好容易可以重新睜眼了,看到的景象卻讓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此時的我,正四敞大開的躺在一張單人牀上。
身上蓋着一張髒兮兮的藍條被單,胳膊上還打着點滴。
看周圍的擺設,我現在應該是在一間小屋子裡。
只是,屋子裡除了我,還有幾個人。
幾個我做夢都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付振宇、胡耀、張發奎以及……張發財!
這四個人此時皆是圍在我的牀邊,一個個瞪着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那架勢,就好像我是某種珍惜保護動物,在被人蔘觀鑑賞一樣。
呼!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猛地坐起身,下意識的裹緊了被單,望向胡耀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戒備。
“你……你們怎麼在這?”
“嘿,你這白眼的狼羔子,爲了救你,老子發動了整個洪水村的人找你,現在想不認賬啊?”
話音剛落,胡耀便湊了上來,劈頭蓋臉的就給我來了個腦瓜崩。
這王八蛋的手勁兒不小,給我砸的生疼。
“小夥子啊,不是叔說你,你說你一個外來人,在俺們這人生地不熟的,瞎轉悠個啥?”
不等我開口,一旁的張發財接過了話茬,繼續道:
“多虧是俺養的小黑,不然你這小子就算淹死在魚塘,都不見得有人能發現。”
小黑是張發財養的?
那呂萌萌呢?呂萌萌又是誰?
還有,什麼叫就算我淹死在魚塘,雖說我的確在魚塘裡差點被柳國忠弄死,可後來胡耀救了我啊?
我徹底懵了,腦袋完全跟不上事態的發展了。
真的,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了。
前一秒我還在大柳樹村的後山上,怎麼後一秒就回到洪水村了?
還有,付振宇又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來的?
“那個,誰能跟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顧不上聽張發財在一旁嘮叨了,馬上打斷了他問了句。
說話間,我的眼神還特意朝着付振宇的方向瞄了幾眼。
很簡單,胡耀我是信不過了,雖說付振宇跟胡耀是一夥兒的,但他並沒有否決秦素雨。
所以,目前在場的這些人,如果說誰的話還能聽,估計也只能是付振宇了。
“兩個小時前,我接到了胡耀的電話,說你失蹤了。”
“等我趕到這裡的時候,你已經被村裡的那隻大黑狗給救上來了。”
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付振宇深吸了口氣,給我解釋道:
“不過小業子,酒喝到一半,你爲什麼要中途離開,又怎麼掉進了魚塘的?”
付振宇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和張發奎兄弟根本就不認識。
如果他想和胡耀一起糊弄我,估計張發奎早就該暗示我了。
可是,直到現在,張發奎望向我的眼神,除了一絲絲的關心之外,並無其他的味道。
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夢?
換句話說,現在纔是真正的現實世界?
“他孃的,問你話呢,你小子發什麼愣?”
估計是看我呆坐在牀上久久不語,胡耀忍不住又給了我一個腦瓜崩,沒好氣道:
“這事兒來的邪乎,你小子最好一字不落的跟我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則,到時候着了人家的道,那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着人家的道?什麼道?”
胡耀的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滾你的鳥蛋!”
胡耀氣的一瞪眼,臉上的肥肉隨之顫了好幾下,指着我就罵:
“想死是吧?想死趕緊滾外邊死去,老子救了你幾次了,現在還跟我藏着掖着的?”
“不是,你到底想讓我說什麼啊?”
我被胡耀徹底搞蒙了,真的,我現在自己都還迷糊着呢,他讓我跟他說什麼?
“不知道說什麼?就從你在水塘裡,死命抱着的那具女屍說起。”
女屍?
什麼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