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道恭敬中帶着尖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蕭白的思考,他回頭望去,在一名宮人的帶領下,一羣身着輕紗,將美好身段展露無疑的妙齡少女一字排開,一共有九人,這是周莊王的侍寢習慣,一龍御九鳳,其中還有一名四五歲模樣的幼女,同樣是這位荒唐天子的特殊嗜好。
其實以周天子今時今日的地位根本無法網羅如此多的美女,而且幾乎每一夜都是處子侍奉,這些美女都是由諸侯供奉,目的就是爲了瓦解周莊王的雄心壯志,讓其在驕奢淫逸之中老死,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將周天子作爲傀儡,用大義之名四處征戰。
櫻脣、豐胸、美腿,在燈火之下顯出別樣的誘惑,可蕭白僅僅看了一眼之後,便興趣全無,一來這些女人雖然不是庸脂俗粉,但與天生麗質的學姐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二來晉入四級羣員之後,只要積分的數量足夠,不要說古代帝王的三千後宮佳麗,就算是複製出十三億人也是小事一樁。
“寡人乏了,你們退下吧。”他隨口說道。
“可是……”
望着宮人慾言又止的猶豫模樣,蕭白眸子裡一道光芒閃過,看來就連身邊照顧周莊王的人也被收買了,或者一開始就是諸侯安插在周莊王身邊的探子,他面上一沉,口中不善道:“哼,難道你要寡人說第二遍嗎?”
“陛下我……”
“退下!”
“遵命。”
蕭白望着離去的宮人和九名侍寢的美人,面上的殺意一閃即逝,如果現在殺了這名宮人,必然打草驚蛇,引起諸侯們的注意,而將這最危險的敵人留在身邊,卻可以傳遞一些假情報出去。
獨守空房,一夜過去。
第二天,蕭白秘密召見周公,既然對方有復興周王室的理想和抱負,就應該讓他去拋頭顱,灑熱血。
並未關進鐵牢,只是派人看守的周公,經過了一夜思量,似乎早料到“周天子”會來見他,一臉正色道:“陛下當真想要將整個天下重新納入囊中?”
“既是寡人之物,豈有總是放在外面的道理。”蕭白將跪在地上的白髮老人扶起,寬慰道:“過去是寡人頑劣,讓周公受累了。”
“罪臣不敢。”周公望着面前的“周莊王”,面上閃過一絲疑惑,說道:“我看陛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是否已經想到了什麼辦法?”
略微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如今諸侯勢大,陛下既有復興周室之心,切勿操之過急。”
“多謝周公好意。”蕭白麪色一轉,忽然說道:“不知周公可懼死否?”
聞言,周公面色一怔,隨即灑然笑道:“人非聖賢,世上怎麼可能有人不畏懼死亡,我自然也不例外,不過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若是爲了復興周室而死,老臣寧死無懼也無憾。”
看着面前真情流露的白髮老人,蕭白心中動容,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當今之世,周朝衰微,羣雄逐鹿,大廈將傾之下,留給寡人的時間早已不多,爲今之計只有快刀斬亂麻,以毒攻毒,纔有一線生機。”
“陛下的意思是?”周公面色肅然道。
“以如今周朝的力量根本無法對付任何一國,更何談匡扶天下,想要在這盤混亂的棋局中找到破解的方法,只有守株待兔,利用諸侯擊敗其他諸侯,在此過程中,趁機壯大自身,等到最後時刻來臨,再與存活下來的最後一名諸侯決出勝負。”蕭白現在做的是兩手準備,一邊等待學姐她們的到來,一邊依靠自身的力量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儘管“周天子”並沒有將想法明確說出來,素有謀略的周公還是猜出了他的真實想法,問道:“不知道陛下現在選中的那名諸侯是何人?”
“西方邊陲,秦國之主。”蕭白說道。
周公目光一凝,沉吟了片刻之後,出聲讚道:“秦王,陛下果然深謀遠慮,過去是罪臣小覷陛下了。”
他再次說道:“如果按照陛下的計劃實施,如今的各大諸侯,太強太弱都不行,唯有秦國合適,而且它同樣需要陛下,兩者之間便有了互利,有了互利關係,合作便成爲可能。”
“陛下將這件大事告知罪臣,可是有什麼要事吩咐?”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蕭白心中不由對這白髮老人產生了一股敬佩,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說道:“寡人想請周公幫一個忙,這個忙可能會要您的命。”
“陛下但講無妨。”周公面上沒有一絲遲疑的說道。
蕭白看了他一眼,並未看到任何膽怯,說道:“我想請周公出使秦國,帶一句話給秦王。”
周公不發一言,等待着下文。
望着面前一片坦蕩的白髮老人,蕭白不再遲疑,道:“幫寡人告訴秦王,他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他,不過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他要護寡人周全。”
“陛下是想以身犯險?”周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將自身的安全交託到秦王手中,秦國不僅可以提高自身的威望,還有着大義之名,而“周莊王”假意尋求對方的保護,這樣一來便有很大的成功機會,不過一旦事情泄露,出使者有可能在半路之上就會被其他諸侯截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蕭白麪色凜然道:“既然退無可退,唯有放手一搏,與天爭命!”
“罪臣雖老邁不堪大用,但願爲陛下尾翼,出使秦國,說服秦國前來都城護佑陛下。”周公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說道。
“周公大義。”蕭白欲要躬身道謝,卻被其阻止,周公此時想到了一個問題,道:“罪臣的身份與陛下一樣,同樣受到各大諸侯關注,陛下是否想到了解決的方法?”
蕭白頷首道:“無須擔心,寡人自有良策。”
三天之後,一場大火蔓延了大半個都城,周公趁夜逃出,奔往燕國投靠王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