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夢坡齋,拐向東邊,穿過一段甬道,秦毅感受到了賈母對賈政這一房的寵愛,不去說西跨院裡丫鬟婆子的數量,單單是這一個院子裡各種各樣的名貴罕見的花卉就讓秦毅有點吃驚,幾乎可以和自己府裡的媲美了。
行了一刻左右,賈政秦毅出了西跨院,來到了賈母住的榮禧堂,鴛鴦進去稟報,賈政秦毅舅甥二人在外等着,雖然說僅僅只是一門之隔,但是,這是規矩,凡是大戶人家都是極爲講究的,不一會兒,裡面來人讓賈政秦毅二人進去。
賈政秦毅二人隨着丫鬟一路走到賈母等人所在的飯廳,說是飯廳,實際上是榮禧堂的一個前院偏廳,因爲夠大,所以賈母一直都把這當飯廳使,進來後發現好多人都在了。
最上首的賈母,還有挨着賈母坐的賈寶玉,這都十六歲了,還抱着他奶奶撒嬌,想一想,秦毅就一陣惡寒。
次之是左邊王夫人以及大房的邢夫人,右邊是薛姨媽,再來就是趙姨娘,老一輩的說完。
就是和秦毅同輩的李執身邊還站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應該就是賈蘭,旁邊是賈璉王熙鳳夫婦倆,再來就是迎春探春惜春,旁邊是薛寶釵和林黛玉,最後是薛蟠賈環賈琮。
“哎喲,你們舅甥倆怎麼纔來,快快來坐下吧。”
“勞母親大人等候,是兒子的不是。”賈政出言賠罪。
“老祖宗勿怪,實在是榮國府太大了,孫兒看榮國府景色看花了眼,所以來遲。”
“你這皮猴兒。”賈母笑罵着。
“外甥給大舅母,二舅母請安。”秦毅分別向邢夫人王夫人見禮。
“毅哥兒,有心,不用多禮。”邢,王二人回到。
“外甥給姨太太請安。”秦毅又向薛姨媽請安。
薛姨媽剛要回話,“毅兄弟,叫錯了,應該喊岳母大人,給岳母大人請安纔對。”王熙鳳突然調笑道。
“你這破落戶,胡說什麼,仔細我撕了你的嘴。”薛寶釵又羞又惱的斥道。
聽見這樣說,賈政突然有點好奇,“鏈哥兒媳婦,何出此言,爲何要毅哥兒如此稱呼?”
“回二老爺,只因早上毅兄弟來給老祖宗請安時,對咱們寶姑娘一見鍾情了,而我們寶姑娘也對毅兄弟芳心暗許,所以纔有這麼一說。”王熙鳳回答到。
“嗯…毅哥兒勤奮上進,寶丫頭亦是大家閨秀,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毅哥兒,姨姐,老夫來作這個媒人如何?”賈政問道。
秦毅看了一眼寶釵,“既如此,外甥多謝二舅父成全。”
“二老爺肯出面,那當真是極好的。”薛姨媽喜不自勝。
“好了好了,鴛鴦,吩咐下去,傳膳,老太太我都餓了。”賈母吩咐着。
鴛鴦稱喏,下去傳膳。
……
衆人落座,丫鬟們端着一道道珍饈美食魚貫而入,男女有別,賈母邢夫人王夫人以及賈政薛姨媽趙姨娘等人坐一桌。
小一輩的如李執王熙鳳三春以及林黛玉薛寶釵坐一桌,最後秦毅薛蟠賈璉賈寶玉賈環賈琮以及最小的賈蘭坐一桌,本來賈寶玉想和他的姐姐妹妹們坐一桌,但是,由於賈政的反對而失敗。
時過晌午,用膳完畢,賈璉邀請秦毅去他的小院子裡玩玩,秦毅也想去看看那平兒長什麼樣兒,也同意了,畢竟賈璉算是整個榮國府爲數不多的庸而不昏之人,也算是同齡人,秦毅自問不想和那賈寶玉多囉嗦什麼,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嘛。
時至未時將盡申時不到,賈璉在前,秦毅隨後,來到了東跨院。
,知道賈璉住在東跨院,和以前知道的有些出入,但是想想也在理,畢竟沒有大房的兒子跟着二房的叔叔住的,本身就不合理。
行了一刻鐘,進了這東跨院靠外牆的一個小院,小院兒的右側開一道門,一直通到榮國府外,畢竟賈璉已經及冠,現在還沒有官身,只是一個富貴閒人,但是,富貴閒人也有幾個狐朋狗友,時不時地也要會客。
“毅兄弟,快請進,平兒,快去烹茶。”
賈璉熱情的打開房門,將秦毅請進了正堂。
“鏈二哥,客氣了。”
兩人落座,平兒帶着兩個丫鬟一起進來,開始給賈璉秦毅兄弟二人烹煮茶湯。
“這味道肯定酸爽。”看着平兒和那兩個丫鬟在那兒加着鹽,薑片,花椒,麻椒的茶湯,秦毅心裡暗道。
正想着,平兒等人已經烹茶完畢,倒好兩碗,放在賈璉秦毅面前。
“你們先下去吧。有事兒再叫你們。”賈璉吩咐着。平兒和那倆丫鬟出了屋。
“毅兄弟,請。”
“鏈二哥,請。”
勉強自己喝了一口,“鏈二哥,屏退衆人,不知是否有什麼事?都是自家人,哥哥大可明言。”秦毅如是說。
“那好,愚兄就不客套了,是這樣,愚兄想讓秦姑父給鏈在朝中謀個差事,總是在家裡閒着也不是個事兒。”賈璉有些難爲情的說道。
“鏈二哥說的,等毅見了父親,自然如實告知,成不成功,毅不敢保證,既然是自家人,毅有一言,還望哥哥仔細聽來,哥哥是榮國府長房嫡孫,襲爵的不二人選,可如今…”
“如今,二房政老爺以及寶兄弟獨得老祖宗喜愛,而我這嫡孫卻無人問津,徒之奈何。”賈璉一臉無奈的說着。
“哥哥今日請我來此,說明哥哥想改變這現狀,若哥哥願意,可隨毅不日前往左武衛任職,不瞞哥哥,最多兩月之後,我北伐大軍就將出發征討東突厥,以雪幾年前渭水之恥,我等多立戰功,他日班師回朝,論功行賞,哥哥以北伐功臣的身份迴歸榮國府,豈不是好過現如今的富貴閒人?
到時候,再說襲爵之事,一紙奏摺呈上,到時,哥哥有功於朝廷,皇上自然知道誰遠誰近,若皇上下一道聖旨指定哥哥爲襲爵之人,又有何人敢反對,哥哥要記住,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阿。”秦毅如是說道。
“嗯…毅兄弟,有這麼嚴重麼?二叔一家會下此毒手?”賈璉有些猶豫不定的問。
“哥哥糊塗阿,那前朝楊廣弒父殺兄才登上皇位,親父子尚且如此,何況堂叔侄,就算二舅父無此心,那二舅母呢?防人之心不可無阿,哥哥。”秦毅勸說道。
“嗯,毅兄弟說的是,愚兄聽毅兄弟的。”賈璉下定決心的說。
“好,既然如此,回去我去向父親說明,但是,醜話說在前頭,進了軍營,你我不是表兄弟,我會一視同仁,我們一起參加訓練,希望哥哥理解。”
“毅兄弟放心,我賈璉既然選擇從軍,就一定服從命令,絕不會讓毅兄弟難做的。”賈璉斬釘截鐵的說。
“好,哥哥如此,一定可以光宗耀祖。”秦毅由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