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恍如長河一般,在經脈之中滾滾而來,而這一刻呂涵陽的丹田就像是一個黑洞,將所有的真元全都吞噬進去。
“檢測到宿主成功溝通到第二真元載體,真元轉化中……”就在此時屬性版面也來湊熱鬧,彈出了一個對話框來。
但是呂涵陽都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了,他的心靈全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中,或者說具體一點,是在那一柄散發着銀色光華的飛劍上面。在這一刻呂涵陽丹田之中,飛劍化成了一條小小的銀龍,不斷地盤旋着。
真元進入丹田之後,就直接被這一條銀龍吞噬,吐出了嘴裡含着的龍珠,赤紅色的珠子不斷地旋轉着,吸引着所有的真元如同撲火飛蛾涌入其中。
而不時的,飛劍銀龍會將這顆珠子吞入腹中,之後再次吐出。這一進一出之間,這一刻赤色龍珠就直接長大了一圈。
漸漸地狂躁的真元全都流入丹田之中,而經絡變得空空蕩蕩的,整個身軀也恢復了正常的溫度,甚至體溫一點點的降低,如同一截枯木一樣,逐漸的和周圍的溫度有了齊平的趨勢。
周圍都是冰層,在這一刻,呂涵陽就像是寂滅了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點的生命跡象,要不是他和雪姬之間的那種符篆形成的聯繫還在的話,恐怕在浮冰上面的雪姬都會認爲呂涵陽已經徹底的死去了。
而被封印了的安培晴明,此時也是悽慘無比,他失去了體內的力量,在這冰面上凍得瑟瑟發抖,而且只有一堆被冰凍的像是冰疙瘩一樣的土豆維持他的生命,餓了只能拿着冰疙瘩啃。
雪姬沒有呂涵陽的命令,也不會去照管這傢伙,甚至連一個冰屋都沒有給他建造出來,只能夠躺在冰面上捲縮成一團不斷地顫抖取暖。
“雪姬,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主人啊!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是我的式神,你怎麼能夠背叛我?”安培晴明在不斷的召喚雪姬,可是失去了他體內原本陰陽師的特異力量之後,怎麼可能有能力召喚雪姬?
而且,呂涵陽的啓靈符篆形成的掌控之力也在這個時候徹底的在雪姬心神之中烙印下了印記,安培晴明現在這個樣子又豈能撼動?所以他的呼喚,雪姬置若盲聞,依舊只是守候在呂涵陽那一頭,給他護法。
呂涵陽此時身體之中雖然解除了經脈爆裂的危機,但是傷痕累累的經脈也是夠嗆,除了沒有徹底的斷裂開來之外,幾乎與廢人無異。顯然這樣的傷勢若不及時救治,恐怕再也無法運轉真元了。
但是呂涵陽此時沒有任何的心思去關注這些經脈,他的心靈全都糅合進了丹田之中的飛劍裡面,在這一刻他全身心投入其中,真個軀體就只是一個空殼,與周圍的寒冰融爲一體。
漸漸地丹田之中銀色游龍不斷的旋轉,然後一點點的銀色的真元從銀龍嘴裡吐出,就像是龍涎一樣,直接噴涌而出。
只是在這些真元之上,感受到的是一股股的強悍無比的劍氣的凜冽氣息,不像是之前的真元一樣,純淨無華。而是一股子鋒銳,一股子無堅不摧的感受。
這種鋒利無比的真元屬性,讓呂涵陽回過神來:這雖然緩解了爆體之危,但是這樣帶着鋒利屬性的真元真的能在體內流轉?自己的經脈不會運轉兩次真元就直接被隔得寸斷了吧。
這種想法從呂涵陽心頭升起,頓時覺得不妙。但是此時木已成舟,他只能被動接受這樣的現實,甚至想要阻止飛劍之中流淌出來的這一股銀色劍元都沒有辦法。
哪怕他之前與飛劍已經融爲一體,但是這種純粹自然反應,就像是把手指伸進喉嚨會導致噁心嘔吐一樣,根本不是人自身的意志能夠剋制的。所以銀色小龍吐出的真元,直接在丹田之中聚集,然後朝着經絡之中不斷地流淌而出。
這也是呂涵陽從未想到的,畢竟這樣的情況誰也無法預料,之前的爆體之危需要緩解,當時好不容易找到了飛劍這麼一個可以轉移真元的陣地,豈能坐以待斃?
可是現在卻成了一個大問題,自己的經脈無法承受這樣鋒利無雙的劍元,說不定自己今後恐怕就要託着百孔千瘡的身軀了,甚至經脈無法運轉真元,自己今後該怎麼辦?
呂涵陽的揣測也不是無中生有的,在劍元流轉進入了經脈之中,直接就顯示出了它強悍無比的破壞性,一道道的劍元流轉之間,就是一道道無堅不摧的劍氣,甚至可以和飛劍本體釋放的劍氣相提並論。直接將呂涵陽的經脈斬的寸斷。
“噗……”一口鮮血直接噴出,呂涵陽感覺腹部下方的經脈直接斷裂了,身體遭受重創,那是連接丹田的主經脈,所有的奇經八脈的總樞紐。這一刻他的意識迴歸了自己的身軀,然後就感覺一陣劇痛,如同身體要被割裂一般。
這是呂涵陽從未感受過的痛楚,他這一路修行基本上都是順風順水,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楚?就算是當初在山林之中走出來的那半個月,也沒有受過傷。現在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因爲真元是忽然暴漲,而不是緩緩提升,這纔是最根本的緣由所在。
一切都沒有後悔藥吃,呂涵陽經脈斷裂已經成爲既定事實,而且還是自己把自己給弄壞的,當時要是他拼命一搏,說不定還能僥倖的將頭頂天地之橋打通也說不定!
可是沒有任何的後悔,呂涵陽現在也是一樣,他並不後悔之前與飛劍合二爲一,並且將真元經過飛劍轉化。畢竟是自己做的決定,那麼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都是成年人了,沒有人和你過家家一樣玩後悔。
當然呂涵陽會就這樣直接把自己玩廢了,然後就徹底的任命了?顯然是不會的,在這一刻,呂涵陽並沒有放棄,他或許筋脈斷了,但是卻不代表他真的放棄了希望,在這一瞬間他雙眸之中依舊閃爍着那種不成功就成仁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