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快快請起!”那謝氏見雲千夢向自己行禮,便立即熱情的迎上前,滿面笑容的把雲千夢扶了起來,那雙含笑的眸子則是細細的打量着面前的雲千夢,滿心愉悅的開口“還是飛揚有福氣,這樣的妻子上哪找去?”

語畢,便見隨着謝氏一同踏進偏廳的一名伶俐的丫頭立即上前,把手中捧着的東西送到謝氏的身旁,謝氏接過那一隻紅色緞面的錦盒,當着所有人的面前打開,取出裡面放着的一隻玉鐲親自爲雲千夢戴上,隨即拉着雲千夢的手仔細的看了一番,這才笑道“咱們幽州盛產玉石,二孃也沒有什麼好送的,便特命人打造了這一隻和田羊脂玉,你便帶着玩兒吧!”

雲千夢淺笑着低頭看着此刻戴在自己手上的羊脂玉,只見表面溫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瑕、如同凝脂,而那反射着光線的玉面,則是呈現出純白半透明狀,且帶有粉粉的霧感,一看便是一隻質地純、結構細、水頭足、價值連城的手鐲,可謝氏卻極其的謙虛,並未因爲送出這樣極其貴重的見面禮而洋洋得意!

而云千夢亦是沒有因爲收到這樣珍貴的見面禮而面現開心,臉上始終保持着禮貌得體的淡笑,雲千夢緩緩開口“長者賜、不敢辭!夢兒多謝二孃!”

見雲千夢如此回覆謝氏,就連坐在上座、始終面色平淡的楚南山,眼中亦是浮現一絲讚賞的笑意!

“輕揚、潔兒,快來見過大嫂!”見雲千夢收下了自己見面禮,謝氏似乎十分的開心,立即吩咐着立於自己身後的一雙兒女!

只見楚輕揚與楚潔聞言快速的走上前,兩人對初次見面的雲千夢行禮“見過大嫂!”

雲千夢依言看去,只見楚輕揚弱冠的年紀,生的也是十分的俊美,臉部的輪廓與謝氏有五六分的相似,但相較於楚飛揚的邪魅卻也是差了一些!

畢竟,楚飛揚常年浸漬在戰場朝堂之上,即便只是安靜的站在角落之中,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亦是讓人不敢忽視!

而楚潔的年紀則顯得小些,大約十四五歲左右,五官承襲了謝氏的甜美,眉眼精緻、口鼻小巧,但相較於雲千夢纖細高挑的身段,楚潔則顯得嬌小羸弱,越發的給人楚楚可憐的感覺!

只是,這兩人對不是在京都長大,但眼中卻絲毫沒有怯弱的神色,落落大方的舉止讓人一眼便知是生在富貴之家!

而面對雲千夢,他們眼中沒有過度的熱情、亦沒有莫名的排斥,只是帶着最基本的尊敬向雲千夢行禮!

“見過二弟、小妹!”雲千夢笑着開口,隨即從慕春的手中接過兩隻錦盒,分別遞給了楚輕揚與楚潔“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希望二弟與小妹不要嫌棄纔好!”

“大嫂客氣了!”兩人接過錦盒,卻並未立即打開,只是臉上含笑的謝過了雲千夢!

“婉婉、媛媛,快過來見過你們的大表嫂!”緊接着謝氏又喚過身後的兩名少女,只見兩人緩緩走上前,齊齊的朝着雲千夢福了福身,聲音清透柔和,帶着少女獨有的清脆“見過大表嫂!”

雲千夢則是沒有想到楚培回京述職,竟還會帶着謝氏的孃家人,幸而昨兒個爲了不出差錯,讓慕春她們多準備了些見面禮,這纔沒有在此時丟了臉面,將手中的見面禮交給面前的謝婉婉與謝媛媛,雲千夢溫和道“見過兩位表妹!”

隨後,雲千夢這纔打量起面前的兩名少女,只見兩人幾乎是同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一般,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一看便知是雙生子!

而兩人衣着布料均是上等,發間珠釵也相當的名貴,想必也是出身富貴豪門,只是讓雲千夢不明白的是,這兩人看着也有十六歲的模樣,爲何不待在幽州,反倒是跟着謝淑怡千里迢迢的來到這京都?

且看這兩人生的極美,不同於楚潔的甜美,兩人則是清麗中帶着不可無視的嬌媚,少女的氣質中融合了超出其年齡的嬌柔,倒是讓人眼前一亮,而云千夢卻也是瞬間便找出了兩人身上的不同之處謹記於心,免得日後認錯了人,顯得尷尬!

雲千夢在觀察衆人之時,這幾人亦是在打量着雲千夢,只見今日的她一身玫瑰紫的冬衣,衣領、衣袖、衣襬處的狐狸毛白的純粹,襯得雲千夢那張嬌小的兩旁越發的晶瑩玉透!

而云千夢此時面色鎮定、神色穩重,帶着她獨有的自信面對着初次見面的衆人,表現的極爲沉定,就不會給人溜鬚拍馬故意討好的感覺,又不會讓人覺得冷漠孤僻故意稱大的感覺!

而今日雲千夢卻並未選用楚王妃留下來的首飾,而是戴上了曲若離生前所用的玉簪,一來,她並不瞭解楚培此時的家庭狀況,二來,也並不清楚楚南山對這一家子的態度!

爲了保險起見,雲千夢只選了曲若離出嫁時所佩戴的發誓,免得謝氏看到心中添堵,平白給自己樹敵,又不會讓謝氏等人看輕了自己!

一切的表現合情合理,既符合她名門閨秀的身份,又不失現如今楚相夫人的面子!

“都坐下吧,一個個站着也不嫌累!夢兒,你也坐下吧!”這時,見她們見面寒暄許久的楚南山淡淡的開口!

而他的話音剛落,便見楚王府的丫鬟們紛紛捧着茶水茶點的走了進來,悄然無聲的擺放在衆人身旁的小茶几上,隨後又極其小心了退出了偏廳!

“王爺身子可好?夫君雖身在幽州,可心中卻始終記掛着王爺的身子,特命人高價收買了幾支上千年的雪參帶來給王爺,望王爺收下!”見衆人坐定後,楚南山又恢復了方纔那般深沉似海的模樣,徑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品茗,而謝氏卻是十分殷勤的開口,只見她身旁的那個貼身丫頭領着幾個丫頭,各自手中又捧上一隻長約半米、寬約一尺的盒子走到偏廳的中央,在謝氏的點頭下緩緩打開那錦盒,只見裡面擺放着一隻似乎已成人形的上等雪參,一看便知不易尋得,而謝氏卻是尋得幾支,可見對於此次的進京,謝氏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本王早年時期,常年在外征戰,吃住與將士們完全相同,哪裡會有這麼許多的講究,動輒便享用這些價值連城的人蔘?你們的孝心本王心領了,還是帶回去給培兒多補補身子,莫要讓他太多操勞了!”楚南山這輩子什麼寶貝沒有見過,僅僅是一眼,便看出面前的一支雪參價值萬金,而謝氏一出手便是整整三支完整無缺、體狀優美的千年雪參,若此時他收下了,以後有些話便不好說了,便藉口推了回去!

況且,楚王府看似古樸,但楚南山這麼多年的王爺豈是白當的?這價值萬金的雪參不見得有,但價抵千金的人蔘倒也是不少!他又何必眼饞的爲了得到那三支雪參而丟了自己王爺及公公的面子?

見楚南山推拒,謝氏也並不惱火,依舊笑的溫婉和順,而那幾個立於偏廳中手捧人蔘的丫頭,也並未因爲楚南山的話而退回謝氏的身邊,依舊手捧着那雪參立於原地,似乎楚南山不收下,她們便會永遠的站在這裡!

“王爺說的哪裡話!哪有兒子媳婦得了好東西不孝順公婆,反倒自己藏着享用的道理?還請王爺莫要推拒,這只不過是夫君與兒媳的一點心意而已!夫君與兒媳常年不待在京都,不能在王爺身邊侍奉,心中已是十分的不安,若王爺再不收,豈不是在責怪夫君與兒媳嗎?”謝氏的話說的婉轉好聽,既保全了她被拒後尷尬的顏面,又讓楚王不得不收,否則便是落人口舌!

可楚王亦是個硬脾氣,他說不收便是不收,豈容旁人置啄?更何況,這謝氏方纔的話中隱隱透着一股威脅的意思,更讓楚南山下定不收的決心!

“本王身邊有飛揚和夢兒,兩個孩子都是極其孝順的,又豈會沒人照顧本王?這麼好的雪參,還是留着給培兒吧!這些年他背井離鄉一人在外,着實不易,若再不把身子調理好,豈不是讓本王這個做父親的擔心?你既身爲他的妻子,心思自然是要多多放在自己夫君的身上,本王這裡有侍衛有丫頭們更有皇恩眷顧,實在沒有什麼可操心的!”楚南山三言兩語,便把謝氏的話頂了回去,對於這個初次見面的兒媳,楚南山並未在表面上給她難看,只是陳述着事實,在加上身爲人父的一片愛子之心,倒是讓謝氏不敢再把雪參硬塞給楚南山!

“爺爺,孃親可是花了好大的精力,才從外面尋得這三株雪參,特意從幽州帶過來給您的!您還是收下吧!也算是成全了父親與母親的一片孝心啊!”這時,靜坐一旁的楚潔帶着她特有的甜美緩緩開口,只見她眉眼含笑,似是十分的具有親和力,面向楚王時更是帶着甜甜的笑意!

楚潔雖是楚南山的孫女,可自出生到現在,祖孫二人這也是第一次見面,即便有些血緣的聯繫,但也是半點沒有親切之感,到還不如楚南山此時與雲千夢的祖孫之情來的親切!

見楚南山面色微沉,雲千夢便知他心中的想法,無非便是擔心收下那價值連城的雪參後,日後若是謝氏有所要求不好拒絕,其實這事半點也不難解決,奈何此時楚王已有了些牴觸的心理而沒有想到罷了!

看這一家子剛回京便要惹自己動怒,楚南山正要開口,耳旁卻響起雲千夢那清透舒緩卻又帶着些許俏皮的聲音“爺爺定是藏着什麼更爲稀有的寶貝捨不得拿出來,這纔不肯收下二孃的雪參吧!”

聞言,楚南山眼帶不解的看向雲千夢,卻在這丫頭的淺笑中快速的反應了過來,眼底已經凝聚的薄冰悄然融化,轉而春意盎然的笑着反問雲千夢“那夢兒認爲爺爺這王府之中有何貴重的寶貝?”

見楚王如此一問,雲千夢卻是爲難的微蹙了眉頭,紅脣微微溢出一聲嘆息,有些抱怨道“爺爺的王府這般大,夢兒又只是剛剛嫁進楚家,又豈會知曉爺爺藏了多少寶貝!不過,夢兒知道爺爺最是大方,不如就讓夢兒開開眼界,也別讓二孃着急呀!”

一番話,逗笑了楚南山,見他笑了,謝氏等人臉上的笑意便也更加的濃重,看向雲千夢的目光中帶着探究又似乎含着一些不明的情愫!

而云千夢卻也不是真心想替謝氏解圍,而是今日之事若是落入楚培及楚飛揚的耳中,難免父子二人心生嫌隙,給原本便淡薄的父子之情雪上加霜,不願看到楚飛揚受這樣的委屈,雲千夢自然是要開口緩和偏廳內有些壓抑的氣氛!

“你這丫頭,伶牙俐齒!既如此,本王便用一樣寶貝交換這三支雪參吧!”說完,楚王喚過焦大,在他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便見焦大立即轉身出了偏廳!

“輕揚,你今年也有二十,平日裡都讀的些什麼書?”心情被雲千夢逗樂,楚南山倒開始問起楚輕揚的功課來!

畢竟,楚飛揚天資聰穎,自小便過目不忘,在楚南山的調教下更是一舉奪得文武雙狀元,如今位居百官之首,自然是讓楚南山最爲得意的孫子!

雖然楚輕揚不是在楚王身邊長大,兩人只見的祖孫情分也比不上與楚飛揚的,但作爲楚家的子孫,楚南山自然見不得自家門第出現只知玩樂享受的紈絝子弟!

聽到楚南山的問話,楚輕揚立即站起身,恭敬道“回爺爺的話,父親專門爲孫兒聘請了教席,平日裡孫兒除了讀書便也跟着幽州楚府的侍衛們學習劍術!孫兒心知大哥文韜武略無一不精,不求能夠與大哥一般厲害,只求有大哥的十分之一便也滿足了!”

聽着楚輕揚話中對楚飛揚的崇拜之意,雲千夢微微側目看向對面的男子,只見他身材修長,一身寶藍色長袍襯得他容貌俊美,臉上更是一副極其誠懇的模樣,讓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只是他那挺直的腰背,卻又說明此人定不是輕易服輸之人,因此他的話到了雲千夢的耳中,真實度便打了大大的折扣,不管楚輕揚心中有何想法打算,亦或者他真如自己所言那般,雲千夢均是不可能讓他傷害到楚飛揚!

嘴角的淺笑越發的引人着迷,可眼底的光芒卻是淡了些許,聽着楚輕揚的回話,雲千夢則是端起手邊的茶盞,狀似無聊的斂眉淺淺抿了一口,清冷的目光撞上那冉冉升起的熱氣,瞬間霧化了她眼底的神色,讓人猜測不透她此時的想法!

而楚南山則是在聽完楚輕揚的話後點了點頭,隨即示意他坐下,這才緩緩開口“你可比你大哥幸運多了,自小長在父母的身邊,得到父母的寵愛,日後可要更加的孝順父母,切不可忘了他們對你的養育之恩!”

有些話可說、有些話不可說,說多了,便會引起別人的嫉妒之心,此時楚飛揚並未在場,因此楚南山話中的側重點也緊緊是圍繞在楚輕揚的身上,對於大孫子卻並未多談,畢竟飛揚自小便養在他的身邊,說多了,只會讓謝氏等人認爲楚南山偏疼大孫子!

儘管這是事實,但兒子回京第一日,楚南山亦是不想因爲此事,而與楚培產生矛盾與心結,也不想讓楚飛揚成爲衆矢之的!

“王爺!”這時,焦大手捧一隻藍色的錦盒走了進來,隨即把錦盒放在楚南山手邊的茶几上!

“這是當年先祖爺賞賜的古畫,本王一直珍藏至今,今兒個若不是這雪參太過珍貴,亦不會拿出來!你們且收好吧,全當是本王的見面禮!”說着,楚南山便示意焦大把錦盒交給謝氏!

謝氏面上的笑容微微一頓,怕是萬萬沒有想到三支雪參居然讓楚王拿出這藏依舊的古畫來交換,一時心中浮上一抹難以言明的情緒,不知是因爲楚王不肯收下自己準備的禮物,還是這三支雪參已經失去了它們原本的意義!

但謝氏卻很快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見焦大捧着那錦盒走過來,便立即起身,恭敬的接過,笑道“多謝王爺,兒媳定當保存好此畫!”

“王爺,老爺與相爺回來了!”這時,王府的管家匆匆走了進來,向衆人稟報着此事!

“請他們進來吧!”楚南山微點了點頭,讓管家把人帶過來!

不一會,衆人便見那原本垂着的門簾被人挑開,率先進來的是一名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想必便是楚飛揚的父親楚培!

只見他一身官服,眉宇之間與楚王相似,只是目光之中少了楚王的平和,多了一份肅穆,身上似有若無的散發着絲絲嚴謹與戾氣,想必是這麼多年在外爲官而逐漸養成的!

只是,如今見了自己的父親,楚培卻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倒是讓雲千夢心中有些不解,只覺這對父子之間怕也是存着心結,否則楚王不會在看到兒子時目光冷靜,而楚培更不會滿身官場氣勢的走進來!

隨着楚培的進入,後面的楚飛揚也緊跟着走了進來,正一品宰相官服襯得他面如冠玉,一踏進偏廳便如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一般,點亮了偏廳的每一個角落,讓從未見過他的謝氏等人眼中紛紛一怔,似是十分不相信楚飛揚如今竟已成長成如此偉岸的男子!

“兒子見過父親!”畢竟楚王的輩分與身份擺在面前,即便冷漠如楚培,見到幾十年不見的父親,亦是跪在早已準備好的軟墊上,向楚王恭敬的磕了三個頭,隨即才站起身!

“坐吧!”縱是心中因爲見到兒子而洶涌澎湃,但楚王此時的話卻是極少,只是極其淡然的出聲,讓兒子坐到一邊,隨即提醒着楚飛揚“飛揚、夢兒,還不快拜見你們的父親!”

聞言,雲千夢與楚飛揚同時上前,丫頭們則是手腳麻利的在地上放好兩個軟墊,兩人齊齊的跪下“拜見父親!”

“起來吧!”而得到的,卻依舊是楚培那冷淡的聲音!

而楚飛揚與雲千夢卻不甚在意,兩人起身後便走回對面的椅子上坐好!

“飛揚,這是你弟弟輕揚與妹妹潔兒!”畢竟是楚飛揚的至親,楚南山還是開口介紹着“這是你二孃!”只是在提到謝氏的時候,聲音卻是明顯的降低了些!

雲千夢微微轉目,發現今日的楚飛揚神色一切正常,嘴角那勾起的弧度依舊完美的無懈可擊,只是那雙總是閃閃發光的黑眸卻隱隱泛着冷光!

“輕揚見過大哥!”“潔兒見過大哥!”

而得到楚南山介紹的兩人則是快速的站起身,朝楚飛揚作揖行禮!

“二弟與妹妹不必客氣,請坐吧!”那深邃的目光自楚輕揚與楚潔的臉龐上一一劃過,楚飛揚含笑着回道,隨即端起手邊的茶盞潤了潤喉,只是見雲千夢此時正專注的看着他,便回以一抹溫暖的笑意,告訴她自己沒事!

楚南山則是目光淡然的看了眼兒子,隨即開口“你們一路幸苦,便先隨丫頭們下去休息吧!晚膳時,本王自會派人通知你們”

而謝氏等人的確已經坐了半日,況且連日來趕路着實讓人疲倦,便紛紛起身隨着楚王府的丫鬟們步出偏廳!

“爺爺,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一會再回來!”見楚王似乎有話與楚飛揚說,雲千夢則是識趣的站起身,帶着慕春等人步出偏廳!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我想這次,他們大概會在京都待上一段時間!”心中微嘆口氣,向來瀟灑的楚南山亦是有煩惱的時候,看着自己與兒子,兒子與孫子之間的父子關係,楚南山便覺得頭疼不已!

而楚飛揚卻只是淡淡一笑,帶着一絲疏離與冷漠,緩緩地開口“能待多長時間,這可是皇上說了算的!況且,幽州公務繁忙,他豈能丟下國家大事而獨自在京都享樂?”

今日進宮時,楚飛揚亦是猜到會遇到自己的父親,只是當面對面的想見時,心底卻始終沒有過多的情緒,或許真是分隔太久,讓他對‘父親’這個詞僅限於一種稱呼,而並未含有血緣的牽絆吧!

“爺爺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我便去陪着夢兒了!”心中有些煩悶,楚飛揚站起身,不理會楚王想留下他的表情,徑自走出偏廳!

“焦大,本王當年是不是做錯了?”看着那垂下後微微顫抖的門簾,楚南山幽幽開口!

而焦大卻只是盡心的守護在他的身邊,並未對主子的事情多加討論!

說是去廚房,可雲千夢卻是貪戀外面清新的空氣,帶着幾個丫頭在王府的花園中散步,連着一段時日的大雪,讓京都被覆上了厚厚的一層棉絮,白的異常的純淨,美得攝人心魂,而楚王府的花園向來四季如春,如今這白雪皚皚之下淺淺的冒出一點點的蔥綠,當真是美不勝收的景色!

“小姐,您竟然把那麼好的東西送出去,真是可惜了!”慕春想起雲千夢送給楚潔與楚輕揚的,是夫人生前陪嫁的兩隻金麒麟,便有些小小的抱怨!

畢竟,金麒麟常見富貴之家的小姐佩戴,但夫人那兩隻卻是西靖帝親自賞賜下來的,這裡面的價值,可比那謝氏的玉鐲子紙錢的多!

聽着慕春小聲的嘟噥聲,雲千夢卻只是淡淡一笑,素手擡起輕輕的撫摸着廊檐下垂掛的冰棱,低聲開口“那些不過是身外之物!用身外之物堵住別人的嘴,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你呀,就別抱怨了!若是捨不得,改天我命工匠給你打造個更大更好的,讓你掛在脖子上出嫁,可好?”

雲千夢的話音剛落地,便聽見迎夏元冬三人雙目帶着促狹的盯着慕春,隨後紛紛掩嘴偷笑!

“小姐真是的,奴婢以後都不說了!什麼都不說了!”見雲千夢竟取笑自己,慕春頓時原地跺足,嘴巴撅的老高,神情憨厚可愛極了!

‘啪!’而云千夢卻是掰斷一根冰棱放在慕春的嘴邊比劃着,眼中暗藏笑意,面色卻嚴肅道“我看看,你這小嘴用來掛冰棱倒是十分的合適!”

說着,雲千夢便使壞的猛地把那冰棱碰觸到慕春溫熱的臉頰上,冷的慕春猛然打了個哆嗦,捂着臉便躲到元冬的身後,不再理會雲千夢!

心情一時大好,雲千夢掂了掂手中冰棱的重量,竟突然把那冰棱當作飛鏢,目光放在遠處亭廊上的一柱冰棱,手腕微微用力,瞬間投出自己手中的冰棱……

‘砰!’一聲,兩支冰棱相撞的聲音瞬間在這安靜的花園中響起,幾個丫頭紛紛面面相覷,心中不由得猜測,她家小姐什麼時候練得這樣的好手法了?而本身便身懷武藝的元冬則是更加的對雲千夢方纔那漂亮的一手而震住!

‘啪啪啪’由遠而近的傳來一陣鼓掌聲,衆人回頭看去,才發現楚飛揚面含笑容的走了過來!

“想不到夢兒竟還藏着這樣的好身手!”看着她泛紅的指尖,楚飛揚自然的握了起來,緊緊的包在他的大手之中,用自己手心的溫度爲她取暖!

“只是,現在雖未落雪,但外面氣溫這般的低迷,你竟不顧自己的身子,當真是該罰!”可接下來的話,卻又帶着幾分嚴厲與無可奈何!

雲千夢則是仔細的觀察着楚飛揚的神情,見與往日無異,便稍稍放心,這纔開口“夫君不也是不穿披風便偷跑出來嗎?何故就只罰我一人?哼!”

小巧的鼻尖微皺了皺,雲千夢不服氣的轉開了自己的臉,拒絕看楚飛揚!

“真是一點也不肯吃虧!即便受罰,也要拉上爲夫!”看着她孩子氣的模樣,楚飛揚眼底浮現寵溺,一手輕輕的扳過雲千夢的小臉,笑着打趣道!

“大哥與大嫂真是鶼鰈情深!”這時,走廊的另一端卻是走來本該在房中休息的楚潔及謝婉婉、謝媛媛姐妹!

“婉婉、媛媛見過大表哥!”方纔在偏廳,兩人並未上前見禮,此時見到楚飛揚,自然是要行禮的!

看着這兩人步步生蓮的走進楚飛揚,姿態優美的行着禮,雲千夢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四個丫頭眼中同時浮現出敵意!

這讓雲千夢心中不由得覺得好笑,在她看來,此時謝家兩姐妹倒似乎還沒有攀龍附鳳的心思,瞧着兩人那平淡如白水的表情與眼神,便知她們此刻對楚飛揚倒還沒有一些其他的心思,只是自己身後的幾個丫頭卻先對人家表現出敵意,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自己授意的!

眼角目光微冷的掃過那四個丫頭,告誡她們稍稍收斂一些,雲千夢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三人身上!

“起來吧!”不似在雲千夢面前的柔情似水,此時的楚飛揚竟恢復了在朝堂之上的凌厲,目光淡掃面前的幾人,口氣亦是疏離冷淡!

雲千夢看到楚潔已是把自己送出去的金麒麟掛在了脖子上,便笑道“這金麒麟與妹妹可真是相配,希望妹妹能夠喜歡!”

聽見雲千夢與自己搭話,楚潔有些欣喜若狂的笑了,青蔥玉手輕輕的撫上胸前的金麒麟,甜甜的開口“孃親說大嫂的禮物當真是珍貴,讓我好生的收着!我自個也覺着這金麒麟做工精細,十分的歡喜,便急急的給戴上了,還望大嫂不要笑話潔兒!”

說話間,楚潔有些羞赧的紅了紅臉頰,似乎十分不適應被別人稱讚!

“怎會笑話於你?你能喜歡,我便放心了!”見她這般模樣,雲千夢微笑着開口!

“啊切……”卻不想,方纔待在溫暖的偏廳,隨後出門時又沒有披上披風,讓雲千夢不小心打了個噴嚏,立即惹來楚飛揚的怒瞪,耳邊立即響起他的聲音“你們也都回房休息吧!”

語畢,便拉着雲千夢急急的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表嫂可真是有福之人,嫁得這樣關心自己的夫君!”這時,謝婉婉突然擡起頭來看着那兩道離開的身影,淡淡的開口!

“表姐可是也想嫁人了?竟這般的憧憬希望有個好夫君!”楚潔則是湊近謝婉婉,含笑的眸子緊盯着謝婉婉的表情,笑眯眯的問着!

“潔兒,別取笑我們了!”心頭微微一嘆,謝媛媛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笑的十分開懷的楚潔,帶着一絲感傷道!

此時刑部大牢內,如今刑部尚書已經變爲曲長卿!

雖曲長卿年紀不大,也沒有蘇源那長年累月積攢起來的滿身戾氣,但長久廝殺戰場的殺氣卻絲毫讓人不敢小看這名突然被任命爲刑部尚書的年輕公子!

曲長卿自接掌刑部以來,並未立即提審蘇源,而是耐着性子的把刑部處置犯人的一系列流程爛熟於心之後,這才重新處理刑部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案子!

而他經手的第一件案子,便是蘇源貪墨受賄、虐待囚犯一事!

“蘇源,如今罪證確鑿,你可還有什麼話可說?”看着躺下跪着的,身穿囚服、面色憔悴、頭髮凌亂卻依舊滿目煞氣的蘇源,曲長卿面色冷清、聲音冷硬的開口!

“黃口小兒,你有什麼資格審問本官?真當你是這刑部的尚書了?你別忘了,本官的身後還有辰王殿下!他是不會讓你動本官的!”拖了這麼多日沒有審問自己,讓蘇源以爲這一切都是因爲曲長卿不敢得罪辰王的原因,因此此時便變得越發的囂張,完全忘記如今淪爲階下囚的是他蘇源!

“既然你不肯認罪,那就休得怪本官了!來人,上刑!”蘇源的罪早已是鐵板真真的事情,可此人張揚跋扈,對於自己的罪行滿口否定,讓連審他三天的曲長卿漸漸失了耐心,今日便直接讓衙役給蘇源上刑!

“大人,還是再緩緩吧,這蘇大人畢竟是朝廷命官,您遮掩……”這時,坐在下首的邢侍郎卻是開口求情!

不料卻引來曲長卿的一道冷瞥“蘇源的官職已在朝堂之上被皇上親自罷免!如今的他就是一介平民,邢侍郎可要謹記這一點!至於這些年刑部發生的事情,邢侍郎作爲蘇源的左右手,想必也經手了不少,待定了蘇源的罪,本官自會與邢侍郎好好的清算一番!來人,上杖刑!”

說着,曲長卿的聲音驟然擡高,含有內力的高呼讓整座刑部大堂也跟着微微顫抖,而得了曲長卿威脅的邢侍郎則再也沒有爲蘇源求情的心思,只見他面色慘白的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亂如麻卻又害怕萬分的猜測着曲長卿會怎麼對付自己!

“曲長卿,你敢!我可是辰王的人,你居然敢對我用刑,你輔國公府活的不耐煩了?”見幾名衙役竟真的聽命於曲長卿上前押着自己趴在長凳之上,蘇源心中頓時怒火叢生,扯着嗓子便開始大罵曲長卿!

可不管他如何的咒罵,曲長卿依舊是面不改色,一聲冷酷的‘打!’字從他口中冒出,蘇源便感到那衙役脫掉他的褲子,隨即刑部那又重又寬的木板便一下下的打在他的背上和臀上!

這刑部一系列的刑罰,經過這麼年的演化,已經是能夠讓人痛不欲生,卻又不會讓人立即死去!

別看這木板在外表上與大戶人家責罰奴才的無異,可裡面的學問可大了!

正面看似正常的木板,在打向人肉的那一面上,卻是鑲嵌着無數的細小銀針,那一下下用力的拍下去,卻是如被針扎,尤其那銀針尖頭十分的銳利,往往能夠刺到人的骨頭之中,當真是讓人生不如死!

蘇源執掌刑部多年,又豈會不明白這裡面的貓膩?

加上他養尊處優多年,僅僅是捱了一板子,便已是有些受不住,只是想到此刻堂上坐着的是曲長卿,即便痛進了骨髓之中,蘇源亦是咬緊牙關,拒不向曲長卿求饒,一如當時曲長卿被蘇源侮辱時的反應一樣!

木板打在肉上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座刑部大堂,那邢侍郎看着蘇源漸漸漲紅的臉,又瞧着蘇源已是開始翻白眼,便渾身冒出一層寒慄,頓時爬下自己的椅子跪在曲長卿的面前,用力的磕頭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下官只是按照蘇源的指示做事啊!以下官的官品,可是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與蘇源對着幹的!大人,下官知道蘇源的事情,下官可以作證指證蘇源,求大人饒命啊!”

“邢侍郎,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孬種,居然敢背叛本官……”聽到邢侍郎這個不中用的東西居然嚇得向曲長卿求饒,一直拼命咬住牙關的蘇源頓時破口大罵“啊……”可他卻也只來得及罵這一句,身上突然加重的板子讓他仰頭大叫一聲,瞬間便暈厥了過去!

“大人,蘇源暈過去了!”看着犯人暈了過去,此時行刑已是沒有意義,那執行的衙役則是停手問着曲長卿!

“潑醒繼續拷問!”而曲長卿卻是朝着邢侍郎的方向扔下一張白紙,示意他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件不差的寫上去,口中卻是下命繼續拷問蘇源!

只見得命的衙役立即點頭,頓時提過旁邊一同冒着熱氣的熱水,不由分說的便朝着蘇源那血肉模糊的背部潑去……

“啊……”再一次被疼醒,蘇源怎會忘記這只不過是他對於囚犯最輕的一種刑罰,往犯人的傷口上潑熱鹽水,讓暈厥過去的犯人再次清醒過來!

卻不想這個曲長卿居然也生的這般歹毒的心思,只怪當初自己沒有把他整死在牢中,讓這個王八蛋有了翻身的機會!

可蘇源的咒罵還未開始,背上又傳來鑽心的痛,帶着鹽水的聲音,衆人只見那板子離開他背部時,瞬間便濺出無數的血水與已經脫離身體的碎片……

而此時的蘇源已是沒有了呼喊大罵的力氣,只見他面如白紙,滿頭大汗的死死的盯着堂上的曲長卿,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人,大人,卑職寫好了!”這是,那邢侍郎已是用最快的速度寫完蘇源的罪狀,然後巴結的捧到曲長卿的面前!

曲長卿看着邢侍郎那狗爬似的字,眼中的目光頓時陰沉了下來,看樣子在這刑部之中,還存在賣官的行爲!

耐着性子看完所有的罪狀,曲長卿一手猛然拍向案桌,嚇得那兩名行刑的衙役一時間停了手,不解的看向堂上坐着的刑部侍郎!

“把蘇源押入死牢!”而曲長卿卻是面色冷寒卻堅定無比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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