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式唱腔唱到最高音的時候,夏語傑拍了拍這位兄臺的肩膀說:“辛苦了!”
然後又對張明傑說:“您用不用過目,和我的片比較下,看誰的更精彩?”
張明傑縮在被窩裡,哭得跟小媳婦似的。
“哥,我錯了。看我被弄成這樣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
“我那片就放你那了,你好好保管着,沒事的時候可以看看。可有一樣,要是讓旁人看見了,我就把你的這盤製成光碟批量生產。嘿嘿,那你是不是就更出名了?”
說完,夏語傑體貼地給他掖了掖被角,轉身走了。
張明傑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裡冒出來的光都滲着毒水!這事沒完!
生活在不同環境下的人思維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從小活在富貴人家,做什麼事情不是爸爸教育就是母親管束的,做事就會瞻前顧後,患得患失。
而從小就好像野孩子放養的,做什麼也都透着張揚。
夏語傑屬於後者,所以從小隻因爲惹禍被王靜狠命地擊打,卻從不知什麼叫打擊。
現場出來後,夏語傑合計着去哪消磨時間。
和別人勾三搭四的節目肯定取消了。倒不是他真的就那麼怕她,不過她把自己打起來還是真的疼的,但是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她傷心,看着她傷心的樣子,自己就想掏掏心挖肺的對她好。
夏語傑開着車到最近常去的酒吧,酒吧很有些小資情調,是符合王靜的審美觀,自從有錢了,有愛看言情小說的王靜時常的喜歡小資一把,帶着帥哥(夏語傑)開着跑車,兜風泡吧!
不過今天就他一個人,好像覺得一切都沒有什麼意思。
點了啤酒,坐在吧檯上百無聊賴地看着那些紅男綠女們。幾個相熟的朋友過來打招呼,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夏語傑冷冷地說:“你家死人了?有屁快放!”
被罵的人舔着嘴脣說:“那個……張明傑那小子發話說,後天這裡請客,給大家看他新找的女朋友,看他的意思,那個女朋友好像是暗指的王靜。”
喝了一大口啤酒,夏語傑陰笑:“估計這頓是沒有了,你們張哥的痔瘡犯了,都起不來牀了。”
別人聽了心中暗想:得!準是讓這位給黑了。
有那明白事的開始諂媚起來:“我就說姓張的在吹牛,你現在這麼款怎麼可能被了辦了?虧得他還大張旗鼓的迫不及待的要把那個小妞先抓起來玩玩……啊!”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夏語傑提起來。
“你說什麼?他要抓誰?”
“今天……今天白天,我看見他叫手底下的人去f市了……”
夏語傑抄起車鑰匙,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其實倒不是張明傑未卜先知。
只是他怕張明傑臨時反悔,到時候舍不下心肝肉把她送給自己。
好不容易這次他答應了,他當然得抓住機會,露一把大臉!於是就派人跟着王靜。
可現在夏語傑卻跟他玩陰的,那王靜就像送上門的出氣筒一樣。他會怎麼折磨那王靜?
夏語傑連想都不敢想。
一路上,車開得輪子都要飛了。
還沒有開車到小區的樓下,就看見一個人披頭散髮地跑了出來。仔細一看,正是王媽媽。莊嚴的心都要抽成一團了。他連忙下了車攔着王媽媽。
王媽媽直着眼睛看着莊嚴嘴喊着:“王靜讓幾個人抓走了,怎麼辦?怎麼辦?”
“他們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進了屋就開始綁人,然後就把王靜帶走了。我也讓他們綁起來了。好不容易纔把繩子扯開……”
接下來夏語傑沒心聽了,說了句:“你放心,我會把王靜找回來的。”轉身就要上車。
王媽媽緊跟在他身後說:“我也去!”
王媽媽平時都是一個很順和的人,一般都是很相信夏語傑分,可牽扯到自己女兒身上的事情卻變得固執起來。
夏語傑沒時間和她拉扯,就讓她上了車。
想找那幫綁票的其實挺容易,畢竟不是專業的。張明傑腦袋裡那二兩東西,是個人都能摳出來。
打電話給和姓李的走得近的哥們,敲打幾下就知道他在市郊有處房子,最近那小子經常去那乾點違法亂紀的事兒。
等到那的時候,已經是早晨7點多鐘了。
夏語傑叫上幾個人把房子門砸開。王媽媽被這陣勢嚇得直哆嗦,她幾乎不敢相信會遇見這樣的事情,但還是壯着膽子跟在了他們後面。
等進了屋,裡面的人往外衝,被夏語傑手底下的按住就開打。
夏語傑沒理那些小嘍羅們,直直地衝進最裡面的臥室。
跟在後面的王媽媽只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我——操——你——媽!”
越過夏語傑的肩膀,她看到王靜躺在地板上,下半身光着,已經泛黑的血凝了一地。除了血之外,還有些白色的液體噴灑在她的身上和緊閉着的臉上。
王媽媽腦筋遲鈍的幾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
可夏語傑知道……他痛恨自己現在的清醒的知道,知道的撕心裂肺。
他的王靜!從來都像皇太后一樣的高高的在上,自己把她捧在自己的心尖的,現在卻一派死氣地昏迷在血泊之中。
夏語傑覺得自己心好像被捅了無數刀,疼的麻木到,他會以爲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了。
這幫畜生!
夏語傑的眼睛泛起一片紅色,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來了!
還在屋裡的張明傑和另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慌了神。那姓張的還強裝硬氣地說:“咱……咱們這叫扯平了!”
夏語傑順手抄起一把椅子朝倆人砸去,撕打間,那光膀子的男人撞在桌角上暈了過去。只剩下張明傑一個人承受着他的怒氣。
屋外的人挺知趣,把臥室門關上,省得姓張的跑出去。
夏語傑是撒了歡似地開打!一開始是椅子、酒瓶子往上拍。
後來乾脆就是拳頭,還不解恨就拽着頭髮一下一下地往牆上磕。
剛開始,姓張的叫得跟殺豬似的,後來聲兒漸漸弱了下來。連躲在一邊摟着王靜的王媽媽都看出不對勁來了,大聲地喊:“別打了!快住手!”
可夏語傑還跟瘋了似的,捶打着像破口袋一樣的張明傑。
王媽媽乾脆撲上去死死地抱住夏語傑。可是夏語傑好像不手控制了……
地上的人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夏語傑漸漸冷靜下來,伸出腳踢了一下,沒反應,又伸手到鼻子底下,人已經沒氣了。
夏語傑徹底冷靜。這次禍闖得不小——他殺人了……
只是這個時候就算把他殺,還是解不了他的心頭恨,他現在就想把他扒皮剁成肉泥喂狗。
等王靜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醫院。她茫然的看着周圍
守在病牀前的不是夏語傑,也不是王媽媽,而是穿着制服的民警。看到王靜醒了,就用冰冷的語調詢問案情。
王靜蒙了。
然後又陸續幾個醫生,說什麼法醫來驗傷口。
她急了,自己身上的傷他媽的能給人看嗎?可那些醫生卻繃着臉說她這是妨礙司法公正。
等把自己的上面下面全折騰完了之後,王靜從醫生的眼睛裡看出了那麼一點異樣的神情。
穿好了衣服,將自己深深地埋在被裡。她拒絕回想那天夜裡的情景,可那些事情的問題,無異於又把自己強了一次。
王靜忐忑不安地等着夏語傑來接他。
身下的傷勢嚴重,連牀也不能下。王靜平時是大大咧咧的,她對夏語傑怎麼樣都可以,可是她畢竟是女孩子,有時候想上廁所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護士小姐。
可幾天過去了,卻沒人來看望自己。
然後總有那麼幾個護士,在自己身邊指指點點。王靜心裡一陣黯然,她已經不是那個乾淨的王靜了。夏語傑肯定不會要她了。想到這,心裡熱辣辣地疼。
找來護士,請她聯繫自己的姐姐。可那護士聽見了,那眼神變得更加奇怪。
終於,王靜知道答案了。
一張當地的報紙被護士拿到她的眼前。
頭版的位置,照例印上聳人聽聞的標題以吸引讀者——女兒被人強,母親手刃仇人!
還有一張女人帶着手銬的大照片,雖然眼睛的部分被打上了馬賽克,但王靜還是一眼認出那是自己的母親!
王靜瞪着眼睛一遍一遍看着文章。字都認識,可她就是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自己的母親怎麼可能殺人?
誰來給她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都是真的,那母親會不會被槍斃?
誰能來幫幫她?
王靜只能想到夏語傑。用醫院的公共電話撥打夏語傑的手機,可聽到的卻是手機已停機的提示音。
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王靜嚷嚷着要出院,她必須去拘留所見母親。問清楚,在她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坐在接待室裡的王媽媽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看見王靜來了,眼睛裡些許透着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