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奉陪。”安平說完,精靈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說完,一紅一白兩位巨人越出紅林鎮,飛向一處深山。
也就在這時,擂臺轟然塌陷。
之前的那位老人重新站了出來,看了看遠處,抱着手對下面的人道:”各位對不住了,兩人比賽結果雖然在情理之中,卻無法讓我們看個盡興,兩人現在的實力都已超過了各自當前的階段,各位當然也可以去看個究竟,只是不要傷到纔好。”
“還有一點,這兩位輸贏的結果我們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勝者進入決賽。”
衆人聽此也不再強求,安平和魏風塵雖然脫離了比賽範圍,可卻不能不顧,單不論他們各自代表的勢力都是附近一方豪強,更可怕的是他們身後的背景,這點兒面子總是要給的。
看着衆人離去的身影,該有不少去深山的,倒不是實力多強,純粹是想去湊個熱鬧。
其實要不是成海在一旁攔着,封寧也想去看一下,畢竟這種場面,有些人一生也看不到。
成海跟封寧說了幾句,告訴他最好現在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因爲再過一會兒整個紅林鎮就要亂了,說完,他走向站在擂臺廢墟上的老人,在其耳邊耳語幾句。
“什麼!”老人面色一變,待確認此事真假之後,老人拿出了個什麼,在天空中釋放出一張巨大的黑網。
不一會兒,四面八方竄出十數個蒙面人,他們單膝跪地,聽老人說了些什麼,又突然間消失而去。
瞬時間,整個紅林鎮都沸騰了,倒不是因爲他們明白髮生了什麼,而是那張網,老人雖是紅林鎮四周幾大族推選而出的,但自身實力也是非常強硬,而他所屬一個暗殺組織。
黑網的出現就是暗殺的信號,而且如此明目張膽,定然是公敵的那種了,所以都在猜測,是誰如此大膽,敢在衆族齊聚的時刻主動發難,就連之前去靈神那裡觀戰的人也有不少停了下來。
這種暗殺組織通常會有很高的懸賞額,像剛纔這般,很快,所有人都會爭奪這份懸賞。
封寧終於知道自己的危險,即使他說自己跟不讓沒關係,也無法說清。
趁着事情還沒完全透明,封寧還是決定先溜,這最後一屆的決賽是沒辦法繼續了,封寧看了成海一眼,對方衝他一笑,作爲最後的告別。
“秀才,走了。”封寧喚了一聲,發現身邊哪還有安仁的身影,無奈地嘆了口氣,封寧找了個空隙向紅林鎮外走去。
名聲不顯還是蠻有好處的,他止步於青蘭,這裡的人根本對他映像不深,逃起來也沒人在意。
出了紅林鎮後,眼看周圍沒人,封寧趕緊使用影步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不知又過了多久,身後早已沒了紅林鎮的身影,周圍光禿禿的,像是一處荒漠,而且封寧到這兒之後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
“你速度還挺快。”身後傳來一句熟悉的挖苦聲,封寧當場停住,真想回過頭給他一拳,讓他總這麼神出鬼沒。
來者自然就是安仁,不過封寧倒沒去打他,從那個地方出來之後,他知道了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秀才模樣的人,曾經是有何等的威能,有他在身邊,封寧還真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他們兩人怎樣了,是你家靈神贏了嗎?”封寧知道,安仁是去找他那後輩去了,畢竟也是自家後人,而且從他之前的言語中,可以明顯感到對安平的喜歡,這種喜歡是對後輩的看好。
安仁告訴了封寧一個意外的結果,勝者竟然是精靈族的魏風塵,他用那張弓竟然不是虛化之物,而是那位先祖的本命玄兵,安仁也想不通,魏風塵那小子究竟有何等能力,那東西就算在他們那,也是不得了的寶貝,怎麼會放心放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難不成精靈族有其他人來了?
之後兩人倒是惺惺相惜,讓對方的實力折服,並沒有糾結於種族之間的恩怨,相約十年之後再戰,安仁說這一場比試對安平來說,輸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安仁找了個機會,給了安仁一本書,上面記載着當年他悟到的一些獨創的妙法和修行經驗,對現在的靈神族來說,也有些裨益,就交給了他,讓他帶回去,安仁說這樣,他就不欠靈神一族什麼了。
封寧問他怎麼做的,難道對方就不懷疑?安仁只是說將他帶入了短暫的夢境,就類似一場奇遇。
“你就不怕他獨吞了?”
安仁被他問煩了,朝他腦袋上來了一下,“你以爲都像你似的?”隨後他又道:“我在上面下了禁止,與實力無關,但卻要靈神族五至八位驃騎將軍同時出手才能解除。
聽他如此一說,封寧也就不說什麼了?想要旁敲側擊問他一些更多的關於他之前的事情,但安仁卻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守口如瓶,不在體會。
封寧卻樂了,就因爲剛剛安仁在他腦袋上來的那一下,當然不是因爲封寧自己犯賤,而是那感覺和在呂閒體內時一模一樣,力度自然小了很多,否則封寧還被被拍成了爛泥?不過那地方還有就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封寧自信,在內心深處,安仁還是呂閒那個時代的安仁。
他寧早就知道安仁這樣,不過今天他是下定注意要把這話給套出來,之後他就要利用成海給他的靈藥讓蒼龍典進階,他已經是玄化境了,消耗的玄氣大了很多,之前跑的那段距離就已經讓玄氣幾近枯竭,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正好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累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封寧說完找了一塊大一些的山石,這裡有一處相對陰涼的地帶。
安仁說他是懶驢上磨那什麼多,卻忘了,他的存在也是直接用的封寧體內的玄氣,其實一開始,封寧也不止一次的讓他回去,可安仁說自己悶了好久,要好好看看這個數萬年後的世界。
地上有很多碎石,封寧讓安仁收拾一下,不成想後者直接來了句懶得動,這讓封寧氣得不行,心想說到底不就是老子的一個玄技嗎,要你出來就是幫忙的,這倒好,請了個祖宗出來,不過轉念一想,這不正好是個機會嗎。
“安徒子”這句話是學的萬年前那位九尾天狐的,雖然知道這句話放在這裡不太合適,可也沒有辦法了。
果然,聽到這句話後安仁的身子明顯一滯,眼神也停下了某一處。
“果然有用。”封寧暗道,不過他也知道單是這樣是永遠不夠的,坐下來之後,他裝作不在意地跟安仁胡扯。
“安大秀才,你懂的多,能不能請教個問題。”
“問吧。”安仁好不容易聽到封寧能誇自己,心裡還是頗爲受用的,自己也坐下來,讓封寧倒上兩杯茶,欣然聽他講。
“你說這青狐山上都是母狐狸也就算了,可這皮毛不會都是青色的吧?”封寧說到這裡故意挑了挑眉頭,道:“你活了那麼久,有沒有見過或是聽到白色的青狐山王,白色的天狐,我想那一定很漂亮。”
看到安仁舉着茶杯不動的手臂,封寧心中一笑,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安仁,你怎麼了?”
“哦,沒,沒怎麼。”安仁緩過神來,對封寧道:“天狐的確是有,可白色的天狐卻是不曾見過,我想,世上永不會有那般漂亮的女孩。”
封寧撇撇嘴,您這還叫不知道,這意思也太明顯了吧,就是不想告訴我唄,得,看我給你來個底牌。
“算了,不說那個了。”封寧眼睛一眯,道:“可我在試探九通神的下一尊凶神的時候,似乎看見過一個,不對,是一隻狐狸,八條尾巴,現在一想,好像就是白色的。”
咔嚓,安仁快到嘴邊的茶杯直接碎了,水撒了一地,他卻茫然不知,呆了一會兒,他擡起頭盯着封寧義正言辭地道:“答應我,千萬不要喚出她來。”
“爲什麼,她很弱嗎?”
安仁搖了搖頭,“相反,她很強,不過,你控制不住她,九通神的每一個,除卻最後三個之外,都被下了禁止,小白她……那隻狐狸失了心智,與黑翅沒有區別,而且更加殘暴。”
“可是她再強,還不是要接受我的控制嗎?而且是以我的實力爲基礎,我想我可以制服得了她。”封寧心裡爲他着急,一個男子怎麼如此磨磨唧唧猶豫不決連小白都說出來了,還想藏着。
而且封寧知道,安仁這個理由根本就是臨時現湊,簡直漏洞百出。
果然,當封寧給出自己的解釋後,他不說話了。
最終,還是封寧投降了,他實在是憋不住了,從巫帝珠內將那顆水晶吊墜拿了出來,在安仁糾結的眼神前晃了又晃。
一開始安仁還沒所謂,瞥了一眼後又低下頭,不過片刻,他就猛然擡頭,愣愣地看着這顆吊墜,這東西當年也是在他那裡過手的,何等熟悉自不必多說。
慢慢伸出手,封寧識相地將吊墜放在他手中,然後默默走到一旁,他知道,安仁現在需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安仁眼神中似有淚光閃爍,他輕輕摸着吊墜,當年複雜的情緒在心中一一掠過,一幕幕在腦海中重現,他哭了,又笑了,從悲痛中走出,他的目光中悔恨與自責隨淚水流出,一時間,當年的安仁彷彿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