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迴歸
靈兒在彌留之際，向不遠處的孫悟空招手。
孫悟空幾步走到近前，握住她的小手。
“大和尚——看的出，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方寸山距離此不遠——”
話說道一半，她噴了一口血，到孫悟空的臉上。
那血是如此的滾燙。
靈兒的母親，也不敢哭了，生怕打斷自己女兒最後的話語。
“大哥哥，去方寸山找神仙，懲罰那些惡人——照顧我母親——”
靈兒說完最後的話，手臂一軟，就失去了呼吸。
孫悟空的心一抽，遊歷人間十年時間，還從來沒有此刻觸動人心的時刻。
“啊！”
靈兒的母親，淒厲的慘叫，樣子如同瘋魔。
悟空起身輕聲說：“靈兒不會白死，害他的人會屍骨無存。”
隨後不管女人願意，不願意，孫悟空上前一把抱住女人和靈兒的屍體衝出了火海。
大街上喊殺聲不斷，一個強盜，揚起手中砍刀，一刀落下，砍下一個老人頭顱。
那頭顱在地面上滾動，瞪大眼睛，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殺我妻兒？我們偏僻山村，跟你們有什麼仇恨？”
一個壯碩的漢子，近乎崩潰的拿着扁擔大聲喊道，“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去死吧。”
遠處的孫悟空紅眼說：“住手。”
那強盜看了他一眼，臉上流露出殘忍的笑容，鋼刀速度不慢，直直的麾下。
孫悟空無神通，只看的目眥盡裂。
突然間，天地靜止了，周圍房屋的火焰還在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所有的強盜卻定格住了動作，那鋼刀距離那強壯漢子的額頭只有幾毫米。
天降祥瑞，雲層之上，出現了三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他們一臉的慈祥，俯瞰着地面的一切。
孫悟空倒吸冷氣，“三星洞門人……”
其中一個年輕男子，人在空中，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孫悟空，露出善意的笑容，點了點頭。
猴子可是敢跟菩提硬槓的人，他們可不敢得罪。
這小世界都是菩提的，菩提就是天，菩提就是地，對於這個小世界中的一切，菩提都盡在掌握之中。
他們雖然道法通玄，可是不敢打什麼歪心思。
地面上的村民回過神來，直接跪倒在地。
“啊，是仙人，仙人啊。”
靈兒的母親跪倒在地瘋狂的磕頭說：“仙人，請救我們於水火，我的女兒，被這羣天殺的惡人殺害，並且刨心挖腹。”
靈兒母親忍着自己崩潰的情緒訴說。
其他的村民也反應了過來，一個個跪倒在地，痛哭自己的經歷。
孫悟空木然的站在原地，面無表情，但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這樣的嗎？”他低語。
那男仙點了點頭，看向所有強盜，手中浮塵，輕輕一揮。
所有強盜的定身術，直接解開。
“仙人，仙人，饒命啊。”
這些強盜，直接跪倒在地懺悔自己的罪惡，絲毫在無半分剛纔的兇惡。
那男仙，皺着眉頭說：“你們，殘殺普通無辜，我豈能饒恕你等，但天心善良，我給你等一個活命的機會。”
聽到有活命的機會，下面的百姓臉上充滿不甘。
但沒有辦法，那可是仙人的旨意，他們能說什麼？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男仙露出殘忍的笑容說：“就懲罰你們變成，癩蛤蟆活在人世吧。”
說完，不管那羣強盜同意不同意，直接又是一揮手中浮塵。
自那浮塵之上散發出一道道青光到每一個強盜身上。
強盜身體不斷的變小，看着自己的一塊快完整的皮膚變成癩蛤蟆一樣的皮膚。
他們慘叫着，他們哭喊着。
“仙人，爲什麼如此……”
聲音嘎然而止，身體的變化使得他們在難發出人類的聲音。
原本兇狠的強盜，直接變成了一隻只癩蛤蟆，在地上驚恐的看着四周憤怒的百姓。
“好了，此間事了，這些蛤蟆你們處理吧。”
那仙人說了一句後，就跟着自己的道友隱藏在雲層之中。
百姓叩頭不止。
此時孫悟空看到，一縷縷瘋狂的信仰之力，沖天而起。
這力量比之孫悟空十年的積攢還要多。
讓他心神巨震，產生疑惑的自然不是這些，而是那地上一個個蹦蹦跳跳的蛤蟆身上，爲什麼有部分信仰之力進入他們身體之內？
難道這些百姓消除了仇恨，直接把癩蛤蟆當成了仙人？
就算是豬，也知曉，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難道這就是師尊要我學這望氣之術的根本原因。”
孫悟空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什麼事物的本質。
這些癩蛤蟆，直接被村裡的人抓住，孫悟空認真凝視每一個驚恐的癩蛤蟆，發現都有一條條絲線連接着方寸山方向。
這些細線他分的清，不是氣運之力，而是信仰之力。
“這些絲線到底是什麼存在？”
“啊，我要殺了你。”
靈兒母親，拿着菜刀，就要把一個癩蛤蟆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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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孫悟空說：“能把這癩蛤蟆交給我處理嗎？”
靈兒母親眼中出現一絲清明，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
孫悟空抓住那癩蛤蟆，幫助靈兒母親埋葬了靈兒，三天後告別，走到村外。
“你等等！”
剛要上山，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回頭去看，卻是靈兒母親。
此刻他拿着一菜刀，滿臉的堅毅跑到孫悟空面前。
“你是不是要去三星洞？”靈兒母親說道。
“你要去三星洞修仙？”孫悟空驚奇的說。
靈兒母親，一臉堅定的說：“我在無牽掛，不管有多難，我必須拜在菩提祖師門下。”
說到這裡她一臉憂傷說：“我必須，替我家靈兒活下去，誅殺天下所有惡人。”
儘管拿着廚房的菜刀去拜師，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孫悟空想起慘死的靈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但他卻是知道，菩提收徒雖然有教無類，但卻對資質要求甚高，一個普通的農婦，恐怕即使進了菩提的門，也是僕人直流，修煉成仙永無出頭之日。
“你爲什麼要這蛤蟆活下來？”
靈兒母親滿臉的仇恨看着孫悟空口袋中的癩蛤蟆。
孫悟空看着天，輕輕說：“其實，也許活着，比痛快的死，更痛苦，你覺得呢？”
他看向靈兒的母親說，靈兒母親皺皺眉頭說：“你說的對。”
說完不管孫悟空直接朝着方寸山方向走去。
這一路，兩人無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方寸山據此雖然只有五十里，卻只是直線距離，實際卻是相隔十多座千米高峰，普通人想要斷時間內達到，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夜晚，篝火，噼啪的在燃燒，一男一女，寂靜無聲，有些尷尬。
“吼！”
突然聽到山林中有猛虎的吼叫聲。
靈兒母親臉色一下蒼白，手中拿菜刀的骨節也青白。
這時從林中跳出一直白額吊晶猛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