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嘲諷譏誚聲此起彼伏,甚至連第一個被狠批的傢伙此時也跳出來幸災樂禍:
“小子,沒有實力不要裝逼,這下打臉了吧?真是可笑至極!”
就連一旁的西門吹雪看着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傑作,心裡也有些發怵,遲疑地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別交這份作業了吧?”
“或者,重新寫也行啊?”
“幹嘛要重新寫?”
趙飛宇眉頭一挑,反而對於自己的傑作甚是滿意,喜笑顏開說道:“我寫的很不錯不是嗎?”
西門吹雪:“……”
趙飛宇起身將手中的字幅呈上了白虎居士的案桌,身後滿是看熱鬧的人,他沉聲說道:
“先生,請您指點!”
白虎居士看了他一眼,便拿起桌上的字幅細細看去。
果然,這一看,他就沉默了。
旁邊看熱鬧的人都在偷笑,西門吹雪則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就奪門而逃,只有趙飛宇面不改色,依然站立遠地。
好一會兒,白虎居士才緩緩開口,眉峰皺起,凝重道:“你寫的字很難看,或者說已經達到了醜的巔峰形態了!”
周圍的人再也忍不住,發出陣陣嗤笑。
但是白虎居士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嘲笑聲戛然而止:
“但是,我卻能在其中感受到蓬勃如海的符意,不得不說,這很令我震撼,在一定範圍也超出了我對於你的意料!”
老人的話頭微微一頓,補充說道:“或許,你真的有資格跟我提出那個要求!”
趙飛宇眼睛一亮,在衆人驚愕與不可思議的眼神下行禮:“多謝先生不吝賜教!”
白虎居士放下手中的符紙,負手而行,清風拂過衣袖,猶如真正的謫仙人,眉宇間也僅是超然之意:
“你想要學更高深的符道之法,仍然需要打牢基礎,你的神識浩瀚,甚至令我也有些慚愧,但對神識的掌控程度卻非常薄弱!”
“完全無法發揮出其應有的實力!”
“那我應該怎麼做?”趙飛宇一驚,連忙討教。
“寫!”白虎居士轉過頭來,給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不斷地寫符,在不斷重複的寫符中找到一道屬於自己的本命神符,然後繼續漫無邊際地寫!”
“只有這樣才能一步又一步錘鍊自己的神識,讓你對於它的掌控能力變得更加純熟!”他微微一頓,補充說,“當然,你的字必須矯正,這麼醜的字甚至連天地意志都得繞道走,不可稱爲符!”
趙飛宇撓了撓頭,尷尬地笑道:“多謝先生答疑解惑!”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給看傻眼了,完全無法理解爲什麼這麼醜的字竟然還能得到白虎居士如此高的評價。
他們寫的個個都是工整平滑,就算是拿去參加書法比賽恐怕也是教科書級別的存在。
卻愣是被那雞爪似的字給頂替了風頭。
這讓他們十分的不理解!
不過也僅僅只是不理解,這裡是白虎齋,不是他們放肆的地方。
因此就算有再多的心有不甘,也只能隱忍在心中,不敢明說出來。
上課繼續。
這一次趙飛宇沒有再嫌棄課程的平淡無味,而是主動聆聽,加深自己的理解。
一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等到衆人離開後,白虎居士突然叫住了他:“留步!”
“先生?”
趙飛宇一怔,有些不知道所以然,不過還是停下了腳步。
“你叫什麼名字啊?”白虎居士低頭看向他,微微皺起了眉:“似乎那幾個老傢伙都沒有你這樣的後代子孫吧!”
“學生名爲趙飛宇,是外來之人,前幾天搬來星城東區,日後還請居士您能多多關照啊!”趙飛宇一笑,恭敬地說道。
“哦,原來是外界之人,原來如此啊!”白虎居士恍然大悟,隨即笑了起來,“你的天賦很不錯,若是有毅力堅持,我相信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啊!”
“多謝居士肯定!”趙飛宇心頭驚喜,說道,“今天多有無禮之處,還請居士多多擔待!”
“學問人的事兒根本不叫事兒!”白虎居士豁達地大笑起來,說:“如果你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商討。”
“多謝居士,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趙飛宇拱手,便結下了這份友誼。
等出了白虎齋的大門時,天色已經臨近下午。雖說一節課的時間不過兩三個小時,但實際上全由老爺子一個人決定。
而這一節課他們足足上了六個小時!
當然,趙飛宇也算是收穫頗豐,雖然沒有學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至少有了一個努力的方向。
只要有方向,那耍得就都不是事兒了。
剛剛穿過人羣來到外面的街道上,趙飛宇立馬看到了一旁的燒烤攤位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胡吃海喝,滿嘴油膩,原本翩翩公子的形象蕩然無存。
正是西門吹雪,此時他整扭頭過來剛好看到了趙飛宇,頓時一喜,提着一大把燒烤就趕了過來,笑道:
“趙兄弟,居士把你留住有沒有跟你開小竈啊?”
“開什麼小竈啊,只不過是問了我的身份而已!”趙飛宇一笑,隨即看向了西門吹雪手中的烤串,嘴角抽了抽,“不過說起來,西門兄弟你手裡的這是……”
“燒烤啊?”
西門吹雪微微怔住,隨即一臉震驚地看向他:“你不會連燒烤都沒吃過吧?”
趙飛宇滿臉黑線,心裡暗暗吐槽我吃的燒烤只怕你想都不敢想,不過表面上還是訕笑道:“燒烤我自然是吃過的,只不過是沒想到你這樣的世家公子也會喜歡吃這種市井零食!”
“我還以爲所謂的豪門貴族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呢!”
“山珍海味有個屁吃法?那些人懂個屁!”不料西門吹雪直接破口大罵,高傲說道:“這世界上只有燒烤纔是人間美食,碾壓所有花裡胡哨!”
忽然,他眼軲轆一轉,笑道:“趙兄弟要不要來一串?保證你一串下肚口齒留香流連忘返,吃了一串還想吃一鍋!”
說着不管趙飛宇的反對,直接將一把烤串塞到了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