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浣溪一動不動地盯着陳平,她自己的都沒有發現,此時她的眼眸當中,既有濃濃的好奇,也有淡淡的愛慕。
若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她此時的狀態,恐怕也只有“花癡”這個詞最爲的貼切。
“咚!!!”
就在任浣溪沉浸在美好幻想之中難以自拔的時候,腦海之中,忽然傳來一陣充滿厚重感的聲音,宛若銅鐘的鐘聲一般。
這陣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任浣溪從幻想之中抽離了出來,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四周。
此時,除了公孫子修之外的其他人,也都是露出了和她一樣如夢方醒的表情。
很顯然,聽到這聲音的不止她一個。
但是這聲音,不傳於耳,彷彿源自靈魂深處一樣,有着一種震人心魄的威勢。
“此乃本座設立的第二道關卡,本座取名爲神魂之火。”
“本座晚年有悟,深受神魂境界之苦,苦修千載,方做到管中窺豹。”
“特設此關卡,望後世之人,能有所感,傳吾之道,切忌,量力而行,適可而止!”
鐘聲響罷,便是傳來一道充滿道韻的聲音,略帶滄桑,彷彿來自遠古。
“這是諸葛仙帝的聲音?”
衆人對視了一眼,各自眼中的興奮,不言而喻。
很顯然,雖說公孫家將諸葛仙帝的傳承據爲己有,但在這些九域天才的心中,都很清楚,公孫家的傳承,其實就是諸葛仙帝的傳承。
只不過,眼下是在公孫家的地盤,公孫家又無償開放秘境,對於這些天才來說,傳承是誰家的,一點都不重要。
哪怕他們都知道這是公孫家竊取而來,但是,這又能如何呢?
現在這份傳承在公孫家的手中,而公孫家又願意把這份傳承拿出來跟他們共享。
反正是龍域的,又不是自己家的,分清楚這些,一點意義都沒有,只要自己能夠得到好處,這比什麼都要重要。
再者,修士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龍域自己沒本事,守不住自家的傳承,這又能怪誰呢?
能者居之,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就是這麼簡單!
此時此刻,在衆人的心中,完全沒有明辨是非的心思,他們每個人都在認真地感悟着方纔那番話所蘊含的道蘊。
這可是仙帝的聲音啊!
光是聲音當中所蘊含的道蘊,便是許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接觸到的東西。
一時間,不少人直接盤膝坐下來,進入到冥想的狀態之中。
就連公孫子修,此時也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只有陳平,只有陳平還站在原地,絲毫不爲所動。
任浣溪見他這樣,也是依樣畫葫蘆,照着陳平的模樣,看陳平所看。
譁!
就在這時,陳平所看的方向,一座九層高的玄色寶塔緩緩降落。
散發着古樸韻味的玄色寶塔,嘭的一聲,砸落在地上,瞬間,整片大地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這樣的異動,驚醒了所有天才,一個個都重新站了起來,直勾勾地望着聳立在眼前的寶塔,心神震撼。
就在玄色寶塔落下來的那一瞬間,一股厚重的威壓襲遍了所有人,讓衆人的身軀,頓時感覺到一股沉重無比的壓力。
就好像是揹着一座大山一樣,毫無準備的天才們,直接被壓得雙腿發抖,渾身上下,都冒起了冷汗。
當然,這跟他們本身的修行境界,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陣法的修行,畢竟和普通的修行不太一樣。
修行陣法更着重的是陣法之道,所以本身的境界,也着重體現在陣法之上。
就好比九星陣法宗師錢林,雖然他是九星陣法宗師,但是他本身的修行境界,不過是堪堪達到尊者罷了。
嘭!
就在衆人拼命抵擋這股突如其來的壓力時,有一個人卻是率先“堅持不住”,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恐怖的聲響。
衆人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跟在任浣溪身後的那個僕人。
當即,衆人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方纔在吃過癟的天才,紛紛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都說了某些人之前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現在露餡了吧?”
“可不是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點數?還敢跟我們相提並論?”
“撐不住就不要硬撐,免得待會把自己壓死,哈哈哈……”
面對衆人的嘲諷,陳平一言不發,只是他的目光,變得越發的銳利了起來。
嘭!
陳平的膝下,又是傳來一陣異動。
裂了!
他膝下的大地,竟然裂開了,一道道猙獰的裂縫,不斷的蔓延。
這小子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威壓?
衆人心裡不由自主地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這時候,他們終於是意識到,陳平所承受的威壓,遠比他們所承受的要多得多!
心生駭然的天才們,自覺地閉上了嘴巴,看向了被譽爲當今陣法界第一天才的公孫子修。
只見公孫子修此時面目猙獰,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嘭!
下一刻,公孫子修也跪了下去,膝蓋之下,發出一聲悶響,伴隨着的,還有一陣陣骨頭碎裂的聲音。
就在衆人感到愕然的時候,另外一名天才任浣溪,也隨之跪了下去。
兩大天才,接連跪下,但是他們所引發的動靜,加起來都沒有陳平一個人的大。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天賦越高的人,所承受的威壓就越大!?
嘶!
聯想到這一點的衆人,當即便倒抽了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誰也沒有想到,打臉的時刻會來的這麼快。
剛剛自己還嘲諷過那小子,對人家嗤之以鼻。
但是,現在呢?
人家的天賦,比自己還要高啊,這特麼自己拿頭來看不起人家?
難受啊!
不少人的都露出了苦澀的神情,一副被人打得臉發腫的樣子。
“哎呀,我也受不了了,我要跪下去了……”
一個天才,不顧面子,佯裝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樣,作勢跪下。
“額……”
看到這一幕的衆人,頓時朝他投去了一個不屑的眼神,這尼瑪也太假了吧,不要面子的嗎?
只不過,嫌棄歸嫌棄,跪下去的人,卻是越來越多,神色也是一個裝的比一個難看。
在面子這種事情上,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最差的那一個。
只要我跪的快,最差的名頭便跟不上我!
於是乎,現場便是出現了極爲奇葩的一幕。
二十幾個天才,一個個跪在地上,臉上都是一副哭喪似的面孔,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死了多少個爹孃。
就在不少人竊竊自喜,覺得自己跪得果斷,跪得比別人快的時候,一股灼熱的氣息,瞬間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