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國主最近感到很是憂鬱,對雷諾帝國開戰,實非他所願,十幾年前那場變故,他損失的不僅是帝國的頂級高手,還有大批的中級將領,隨着凌軒的“意外身故”而離開。
或許,那些人心中對於那些事情,有着自己的想法吧,雖然他身爲國主,但是也堵不住天下人的嘴,他總不能將那些離去的將領們全都殺了吧。
所以,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他需要時間來恢復國力,他也相信,只要給他時間,雷諾與莫林帝國在他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然而,進攻雷諾帝國,是“上面”的意思,雖然“上面”很少干預他對於國家事務的處理,但是,一旦上面有吩咐,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就連尊貴如他,也不敢違背。
如果說攻打雷諾帝國讓他萬分不願,那麼,莫林帝國的中途退出,還有在斷刃城損失的高級劍師,就讓它感到無比的憤怒。
莫林帝國能夠退出,但是,他不能啊。
而莫林帝國也不是傻子,在見到天凌帝國竟然並沒有停下對雷諾帝國的攻擊,也是瞧出了些不正常的地方,所以,後面無論天凌帝國許諾下多麼具有誘惑力的好處,莫林帝國都無動於衷。
莫林帝國的反應,讓天凌國主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就算他贏下了與雷諾帝國的戰爭,最後,也只會被一旁看熱鬧的莫林帝國吞併,他不明白,爲什麼“上面”會下達一個這樣愚蠢的命令。
更讓他感到糟心的是,十幾年前逃出去的凌軒餘孽,竟然就在前些日子現身了,而那些追出去的廢物,竟然一個都沒有回來。
如果換個時間,他一定已經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前去追殺了,可是,此時天凌帝國的高手,都正與雷諾帝國的高手對峙,他根本就派不出多餘的人手。
他清楚地知道追去的那些廢物的實力,連他們都沒有回來,如果他不能派出更加厲害的隊伍,那麼,這些人只能是去送死,可是,要派出比他們強的陣容,他是真的有心無力啊。
唯一的好消息是,魔神會那些傢伙對於魔法陣的研究有了新的進展,據說,他們找到了一位研究魔法陣的高手,他們說,只要找到了那個高手,他們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提供一種大殺傷力的魔法陣,這種武器,能夠決定於雷諾帝國戰爭的勝利。
這個消息無疑是天凌國主這些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沒有猶豫,他批准派出一位中級劍師,四位初級劍師,這樣
堪稱豪華的陣前去“請”這位魔法陣高手。
然而,就在剛纔,他收到了屬下傳來的消息,他派出去的那些人,出事了,更糟糕的是,一同出事的,還有飛鳥城分會會長,同樣是一位厲害的中級劍師。
據屬下報告,按照當時的動靜判斷,出手的,應該是一位高級劍師。
雪上加霜的是,當其他人試圖再次聯繫飛鳥城分會的時候,他們沒有得到任何響應,他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一個高級劍師……”
“絕不可能是雷諾帝國的,雷諾帝國的全部高手都被牽制在前線,絕不可能騰出手來在自己後方搗亂。”
不過轉念一想,想到幾個月前在斷刃城出現的無名高手,天凌國主就心中一寒,一團陰影始終籠罩着他。
“最有可能的,還是莫林帝國,畢竟,他們去‘請’的那位魔法陣高手,據說,在莫林帝國的地位也不低。”
“吩咐前線加大進攻力度,讓那些高級劍師們全都出手一次,探清雷諾帝國高手的虛實,同時,再派人去莫林帝國商量聯手的事情,記得找個機靈點的,順便打聽一下莫林帝國最近有什麼動靜。”
對着空無一人的書房,天凌國主沉穩的吩咐道,雖然早已經是焦頭爛額,但從他口中發出的聲音,依然沉穩如故,就像是勝券在握一般,這樣的聲音,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足以讓人感到心安。
……
荒涼的古道之上,一輛馬車在尺許深的野草上碾壓而過,留下一道道痕跡,只是,這些痕跡很快就在那些小草頑強的掙扎下消失。
這輛馬車是由三匹蒼角獸拖着的,蒼角獸只是三級魔獸,但是,蒼角獸的速度奇快,並且行走起來極穩,用蒼角獸拉的馬車,就相當於是地球超跑的待遇。
這樣的馬車,就算是沒有經過彈簧和液壓緩衝器的改裝,起舒適度與速度,也不會比改裝後的馬車差。
可是蒼角獸的數量極其稀少,並且只在天凌帝國的魔獸區域出沒,這就讓蒼角獸的地位,水漲船高,一直蒼角獸,往往能夠在拍賣會上拍出幾百,上千紫晶幣的高價,其價值,是普通三級魔獸的幾千倍。
在馬車的前後,還跟着不少騎着健壯馬匹的護衛,他們護衛者那輛馬車的前行。
“籲……”
此時,駕車的人勒住蒼角獸的繮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而那些在馬車周圍的護衛們,則是早早的驅馬向前,
在馬車前方不遠處的一片區域盤旋。
原來,那裡此時正有一道身影靜靜的躺在柔軟的野草之上,身上全是被雨水沖刷出來的泥漿,還有,沒有被完全洗掉的血跡。
“錢叔,氣息微弱,還活着,只是,應該是受了重傷。”
一個跳下馬的護衛走到那道身影面前,仔細的查探了片刻之後,這纔對那駕車之人恭敬的說道。
“將他移到路旁,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那駕車之人淡淡的說了一聲,那語氣,就像是移開路上的一截木樁,一塊石頭一般簡單。
那下馬探查之人正準備領命動手,不過,在此時,馬車的帷幕中伸出一隻芊芊玉手,然後,一張精緻得如同瓷器的臉蛋露了出來,這是一名少女,一名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目光清澈,水靈靈的眼珠,不停的閃動着。
“錢伯,這人怎麼會躺在這呢?”
少女清脆的聲音,帶着一絲好奇的問道。
錢伯搖了搖頭:“估計是遭到了仇家的追殺吧,看他身上的傷勢,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小姐以後可不要亂跑,這個世界,可不想府中那樣太平。”
那個被叫做錢伯的人將地上的人影當成了一個現成的教材。
“哦,知道了。”那少女微微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將老者的話聽進去,眼光閃爍間,便再次說道:“把他擡到馬車上來吧,我在府中學了些醫術,此時正好拿他來試試。”
“璇小姐,這,有些不太合適吧。”錢伯一愣,那看向地上那道人影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擔憂。
“璇小姐你看,那人身上都是泥漿,簡直髒死了,要是將他臺上馬車,您跟玲小姐就沒法待在裡面了。”
錢伯眼珠一轉,想到平時璇小姐最喜乾淨,要是這樣說,一定能阻止年輕的璇小姐做出錯誤的選擇。
“沒關係的,錢伯,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纔到家呢,要是不找點東西玩,我都快要無聊死了。”
那少女拉着錢伯的手,撒嬌的說道。
小女孩的撒嬌,對於任何人,都是極具殺傷力的,更何況還是個如此可愛的小姑娘。
“將他搬到我馬車上來吧。”
撒完嬌的少女,對着正站在那道人影面前的護衛說道。
護衛看了錢伯一眼,見錢伯無奈的點了點頭,也就只好有些嫌惡的將渾身泥漿的身體搬到馬車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