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前面那位英氣勃勃的道友也不知何方來路?”
高玄叫過夥計詢問情況。
夥計小心打量前面一眼,這才低聲說:“這位是玄陽真君真傳弟子李星宇道爺。”
看夥計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高玄也沒再多問。
只要的玄真派的人就行,殺了都不冤。
要說玄真派足有十多萬弟子,大多數人也就是聽宗門命令。五行宗的事情,好像和他們的沒關係。
但是,事情不能這麼看。
作爲玄真派弟子,他們享受的玄真派福利,替玄真派做事。他們和玄真派就是一體的。
就像高玄作爲五行宗弟子,和玄真派就是對頭。除非他願意投降,否則雙方就是敵人。這裡面可沒什麼人情可講。
高玄安靜坐在後面看熱鬧,其他修者也都安靜無聲。
李星宇突然冒出來,可沒人敢在他旁邊大呼小叫。至於那些八卦消息,更是沒人敢說了。
整個拍賣會顯得很壓抑,主持拍賣的老頭試着活躍氣氛,卻始終沒有效果。
氣氛上不來,拍賣會就顯得很無聊。
李星宇拍了兩件東西。他一張嘴,再沒人個跟着開價。
直到最後壓軸白玉葫蘆登場,下面還是一片安靜。
主持拍賣老頭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靈器白玉葫蘆,起拍價一千中品靈石。”
下面一片安靜。就算是有錢修者,也不會買這種沒什麼用的靈器。
等到拍賣老頭喊第三遍的時候,李星宇突然舉起一根手指頭:“我要了。”
主持拍賣的老者有點意外,按照慣例他詢問了一遍:“還有人要出價麼?”
拍賣老者也覺得沒人敢和李星宇叫價,他舉起木槌正要敲下去,坐在後面高玄突然說:“一千一百中品靈石。”
高玄這麼一出聲,也引來各方關注。衆人都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敢和風頭正盛的李星宇叫號。
李星宇也站起身看向高玄,雖然後面雅座幽暗,他還是看清楚了高玄相貌。
對方居然是個丰神如玉的翩翩少年,看衣着打扮像是方丈州玉劍門的人。
李星宇有點意外,他本以爲是天機派的人和他爲難。結果是外來的修者。
玉劍門是大宗門,可是,這裡是蓬萊州。對方什麼身份,敢公開找他麻煩。
白玉葫蘆每次加價一百中品靈石,只是加一次價格李星宇就有點吃不消了。
李星宇對高玄一拱手:“不知這位道友怎麼稱呼,我是叫李星宇,玄真派玄陽真君的弟子。這個白玉葫蘆是買來孝敬我師父的。還請道友給個面子。”
高玄坐着沒動ꓹ 他微微一笑:“萬寶閣拍賣,價高者得。李道友想要ꓹ 只管加錢就好了。”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完全不給李星宇面子,更不給玄真派、玄陽真君面子。
李星宇臉色深沉的看着高玄說:“道友說的對ꓹ 到是我冒失了。”
他轉身坐下,再不理會高玄。
這個小小的衝突ꓹ 卻讓現場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壓抑。
一衆修者甚至都不敢喘氣了。好在他們修行有成,短時間不喘氣到也撐得住。
主持拍賣老者也看了眼高玄ꓹ 他當然喜歡有人擡價。可高玄明顯是和李星宇鬥氣ꓹ 很容易給萬寶閣惹來麻煩。
老者有氣無力的問了一聲:“一千一百靈石,還有人要加價麼?”
“一千二。”李星宇冷着臉加了價。
“一千五。”
高玄對白玉葫蘆雖然有點興趣,卻嫌太貴。可李星宇想要,他就要和對方玩玩了。
李星宇再不加價,他站起來大步向外走。從高玄面前走過的時候,李星宇停下來冷笑一聲,“道友豪綽ꓹ 佩服佩服。”
跟着李星宇的人也都各個面色不善看了眼高玄,要不是場合不對ꓹ 他們真要動手殺人了。
李星宇一拂袖ꓹ 帶着一羣人呼啦啦的走了。
一個小夥計跑過來小心的說:“仙師ꓹ 請您跟我來。”
小夥計解釋:“靈器要掌櫃親自和您交接。”
高玄點點頭ꓹ 跟着小夥計出去了。
等高玄一走,一羣修者就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人是作死吧?”
“玄真派本來就橫行霸道ꓹ 他惹了對方ꓹ 沒好下場。”
“現在玄真派聲勢正盛ꓹ 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年少輕狂,年少輕狂啊……”
“看起來是異域來的修者ꓹ 可憐,也是一表人才,就要葬身蓬萊了!”
一羣修者都不看好高玄的下場,這位花了大價錢買的靈器,只怕是要白白便宜李星宇了。
只是這羣修者懾於玄真派勢力,也沒人敢通風報信。反正他們和高玄也不熟悉。
這人自己不知死活得罪李星宇,那都是他自找的。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修者的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現實。
與此同時,和高玄交接了靈器的掌櫃低聲說:“道友,靈器價格高昂,會引來麻煩。我這有一條通道可以從鬼市後門離開,您看?”
高玄想了下一擺手:“鬼市有鬼市的規矩。誰敢在這搶劫,長几個腦袋。”
掌櫃搖頭嘆口氣,再無言語。他該說的已經說了,對方執迷不悟,那就和他無關了。
高玄拿着白玉葫蘆擺弄了一番,稍加祭煉,已經的基本掌握了白玉葫蘆。
這件靈器是很有趣,不說別的,只是靈器能夠近乎無限量的裝水就很神奇。
而且,不論裝多少水葫蘆都不會變重。只是葫蘆吸水放水的速度卻是有限制的。
高玄研究了一下,覺得這東西配合天水門的秘法,還真有點用。
白玉葫蘆不過巴掌大小,非常精緻漂亮,高玄隨意往腰間絲絛上一掛,就是個非常好看的飾物。
高玄就這麼帶着白玉葫蘆在鬼市轉了一圈,直到天色將黑,這才找了家客棧住下。
鬼市的裡的客棧,自然是價格高昂。住一天就要十塊下品靈石。
要是讓元寶住在這,她肯定要心疼死了。
高玄現在身家闊綽,哪會在意這點消費。他舒舒服服住了一夜,中午又享受了一頓昂貴午餐。
吃飽喝足,高玄這才慢悠悠從鬼市正門出去。
從大槐樹出來,高玄就遇到兩個黑色道袍男子,一下攔住他去路。
周圍雖然有不少修者進出,看三人架勢都是躲的遠遠的。
高玄一揚眉毛:“你們是玄真派的人?”
一個黑道服男子說:“我們李師兄請你過去敘話。”
高玄一笑:“好啊,走吧。”
那兩個黑道服男子到有點驚奇,他們沒想到高玄答應的這麼痛快。原本還準備了一大套的說辭。
畢竟這裡是鬼市,玄真派雖然跋扈,也不好公然破壞規矩。
兩個黑道服男子一起催發一艘青木舟,請高玄上船。
青木舟和江嵐明顯是同款,都是神匠宗打造的趕路法器。非常的方便實用。
青木舟疾馳了大半個時辰,來到了一座山峰上。
李星宇正負手站在那俯覽山色,等高玄從青木舟下來,他才轉過身一笑:“這位道友到是膽大,我到到真有些佩服了。”
他又好奇的問:“不知道友是哪個宗門弟子?”
高玄沒回答這個問題,他反問:“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呢?”
“我師父喜歡喝酒,白玉葫蘆我想送給他做禮物。”
李星宇微笑說:“道友只要獻出白玉葫蘆,我就放你離開。”
“說了半天,原來是想強搶寶物。”
高玄哂笑:“大名鼎鼎的玄真派,也不過如此。”
李星宇不以爲意的說:“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所謂仁義道德,不過是人道。我們修真連天道都無所畏懼,豈能被人道束縛。”
“到也有幾分道理。”
高玄點點頭說:“而且你也很謹慎,還請了兩位金丹高手。”
李星宇笑了:“做壞事,總要謹慎一點。”
高玄也笑了:“說的對,做壞事就要更謹慎才行。”
他說着一拍腰間白玉葫蘆,結果四面突然升起一張黑光組成的大網,眼看着就要把高玄罩在其中。
高玄腳下無形地磁焰光一轉,人若流光般瞬間從黑網覆蓋範圍中脫離出來,直接到了李星宇面前。
李星宇臉上笑容一下凝固住了,他甚至來不及多想,手中握着的玄陰磁光雷符就要激發出去。
但他動作太慢了,法力運轉也慢。
高玄可是個刺客。他凝成金丹後法力暴漲,又有九嶽玄冥天衣和朱雀環,地、水、火三系法術大多數都能念動既發。
就在李星宇準備催發雷法的時候,高玄一拂袖,千萬點寒芒飛射而出,瞬間就把的一羣人全部覆蓋。
遇到法術襲擊,李星宇黑色道服上升起一團濃厚如罩的黑光,重重把李星宇圍住。
玄陰罩,這也是他師父李布衣親自加持的法術。遇到強烈法力攻擊,玄陰罩自然會被激發出來。
千百點寒芒被玄陰罩吞噬,但是。玄陰罩也被撕裂出一條條縫隙。
第二波激射而至的寒芒,瞬間在李星宇身上留下數十個白點。
玄冥寒冰之氣貫如李星宇體內,凍結他血脈臟腑,凍結他神魂。
眨眼之間,李星宇就成了一坨冒着寒氣的冰人。
玄冥寒冰針是天一真經中最狠毒法術。高玄以金丹境界催發,更不是李星宇能擋得。
要不是有李布衣佈下的玄陰罩,李星宇在第一波玄冥寒冰針下就死了。
至於李星宇身後的十幾個道人,都被玄冥寒冰針貫穿,當場變成冰人。
“住手!”
兩個穿着黑色道服的男女從高玄身後走出來,結果慢了一步,從李星宇以下就都被凍死了。
兩個道人是金丹道侶,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來李星宇他們神魂破滅,已經沒救了。
爲首男子臉色鐵青:“玄冥寒冰針?你是天水門的人?”
男子面相古拙,肩寬手長,揹着一柄寬大長劍。說話語氣渾厚有力,一派高人氣象。
站在男子身邊女子相貌嬌美,腰間別着一對赤銅輪。她也是滿臉凝重,道袍是一層層流光閃耀,顯然是隨時準備出手。
高玄沒見過這兩位,卻聽說過。畢竟金丹道侶,在蓬萊州可不多。
他對這兩位微微一笑:“兩位也不早說,一時收手不及。這幾位修爲也差了點。兩位高人雅量,想必也不會怪我吧?”
這對金丹道侶臉色更難看了,這小子殺人不算,嘴巴還如此刻薄!真是可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