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出關了!”
看到高玄出來,元寶頗爲興奮的迎上來,但她很快就發現高玄有點不一樣了。
只是到底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清楚。只是感覺高玄身上好像多了一層薄紗,朦朦朧朧的也看不清楚。
不但多了幾分神秘,還多了幾分陌生。
元寶才十六歲,在修煉上也沒什麼見識。只是她和高玄太熟悉了,一下就發現高玄的不對。
“師兄,你好像變了一個人?”元寶有點擔心又有些驚訝,“好像更帥了!”
高玄摸摸元寶可愛小腦瓜,“變什麼啊,師兄是神功大進。而且,爲了躲避仇人,特意調整了五官。”
地、水、火三種元氣凝結的金丹,不但讓高玄神魂得到洗練,身體也被金丹力量重塑。
內在的臟腑、筋骨強化,體內污穢盡去,讓高玄的身體更爲堅韌強大,整個人外顯出來的身體也更爲明淨。
尤其是五官的細節上調整,讓高玄完全變了一個人。
對高玄異常熟悉的元寶,到是還認識高玄,只是覺得高玄變的特別帥。
也是高玄附身這具身體才十七歲,五官還沒定型。
藉着結成金丹的機會,高玄對五官有意識的重塑,讓這個身體相貌和本體已經有了七成的相似度。
現在他在和江嵐見面,江嵐也絕對認不出他來。
現在高玄,不止是五官身材的變化,氣質也完全變了。
原本純樸乾淨的氣質,變得純淨明澈如水。兩種氣質看似相似,實際上卻完全不同。
純樸乾淨就如同璞玉,純淨明澈卻如泉水,綿延流淌,充滿靈性。
在純淨明淨泉水下方,其實是巍然厚重山嶽,是承載山川河流萬物衆生的安忍不動大地。
高玄的變化其非常驚人,也就是元寶什麼都不懂,才輕易接受了高玄的說法。
他想了下把雲光紗遞給了元寶:“這件法器你拿去用。”
說到這裡高玄也不禁嘆口氣,到底是窮人ꓹ 他身上除了幾件最重要法器,再沒有其他富餘法器。
元寶到是不嫌棄ꓹ 她歡天喜地的接過雲光紗,嘴裡還客氣着:“哎呀,這不是那位江嵐姐姐送你的法器ꓹ 我怎麼能拿呢。”
話是這麼說,她小爪子卻緊緊抓着雲光紗抱在懷裡。
高玄有些好笑揉了揉元寶腦袋:“你要這樣說ꓹ 那我可收回來了。”
“當師兄的說話算話,都送給我了哪能拿回去。”
元寶嚇的急忙後退幾步ꓹ 這副雲光紗披在身上一片清光ꓹ 看上去仙氣飄飄,她可是眼饞許久了。
高玄都有點心疼元寶了,跟着窮師兄,也沒見過什麼世面。
他過去拉着元寶小手說:“這東西就給你了,你現在修爲不夠,我指點指點你。”
高玄把厚土、天水、烈火三門精義融匯貫通,修爲層次已經遠勝周煌這樣的金丹。
回頭再看元寶ꓹ 立即就看出她修行的關鍵問題在哪。
其實元寶已經練氣十層,距離築基也就差一步。
沒有靈丹妙藥ꓹ 沒有師父指點ꓹ 她想要成就築基至少要十年二十年的水磨工夫。
現在麼ꓹ 事情就簡單了。
高玄把元寶領到山洞深處ꓹ 催發九嶽玄冥天衣幫着元寶梳理元氣。
高玄不止是修爲高,他對於修者身體深刻認識ꓹ 讓他能在最細微元氣層面做好控制ꓹ 以最自然狀態幫助元寶。
更重要是ꓹ 他可以指點元寶集中力量攻克難點。
元寶對於修行理解太膚淺,只能按部就班的修煉ꓹ 自己完全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用力。
高玄一面幫元寶疏導、聚攏元氣,一面給她講解其中精義,讓她對於築基有一個全面深刻認識。
不過一天的時間,元寶就在高玄幫助下完成築基。高玄又傳了元寶《天一真經》。
築基可以速成,那是元寶修煉的火候到了,他只要在關鍵地方推一把就行。金丹就沒辦法速成了,還需要元寶一步步修煉。
虎妖也好擺弄,高玄扔了幾顆獸用的丹藥,用厚土真氣強行幫着虎妖完成築基。
這種手段有點粗暴,好在虎妖皮糙肉厚,經得起折騰。
虎妖築基後,戰鬥力暴漲。比起老黃來可強太多了。
高玄要出門渾水摸魚,自然不能帶着元寶和虎妖。
虎妖太扎眼,元寶又太弱了。就讓元寶帶着虎妖暫時在這待一段時間。
對方就是要追蹤也是追蹤他,不可能去找元寶的麻煩。
高玄又給元寶留了幾張法符,其中兩張是地遁術。遇到強敵就用地遁。還有一張同心符,可以讓元寶和他遠距離聯繫。
這其實是天一真經中記載的秘法,實際名稱叫千江一水萬海同源。既有水的地方,哪怕遠隔億萬裡,都能瞬息聯繫。
高玄法力還沒那麼高,不過有這張同心符,只要元寶有危險他就能生出感應。
當然,最重要殺手是留在虎妖身上。只要確認元寶有事,他可以臨時的遠距離操控虎妖。
凝結金丹,把厚土、天水、烈火三門秘法貫通融匯,高玄自然的就掌握了一些玄妙秘術。
把元寶安排妥當,高玄這才一個人出了山谷。
九嶽玄冥天衣有點扎眼,高玄把烏金法袍轉爲純玉白色,從袖裡乾坤裡取了柄拂塵和一個束髮玉冠,腰間掛上一柄三寸許的玉劍。
玉劍宗,東海方丈州超級大宗門,據說只是外門弟子就有數百萬之衆。其中多是方丈州的王公貴族子弟。
正因爲玉劍宗弟子衆多,而且都是有錢人。這些人有錢有閒,就喜歡到處亂竄。
高玄的玉冠、玉劍,都是朱雀環內留下的東西。也都是築基級別法器。沒什麼大用,冒充個玉劍宗身份卻綽綽有餘。
弄了這麼一身,配上高玄整過的臉,真是翩翩少年,丰神如玉。
高玄催發三寸玉劍,一團玉色劍光包裹着他沖天而起,在天空上留下一道長長玉色光虹。
御劍飛行的速度非常快,高玄早上出來,中午時分已經到了壺口鬼市。
壺口鬼市是蓬萊州最大的鬼市,這裡被鬼市和其他鬼市不同,就是不論日夜都開張營業,從不關門。
高玄從一株大槐樹的入口進了壺口鬼市,眼前頓時熱鬧起來。
縱橫交錯的長街,各種建築連綿成片,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熱鬧的集鎮。
街道兩旁店鋪門口,都有夥計賣力吆喝。往來的修者成羣結隊,摩肩接踵。那熱鬧景象,就好像到了一個網紅旅遊景點。
比起高玄之前去的鬼市,這裡規模大了十倍不止。
高玄目光掃過,自然看到了坊市中間的萬寶閣。不論哪座鬼市,萬寶閣必然佔據最好的地段,店面最爲氣派。
萬寶閣號稱有修士聚堆的地方就有萬寶閣分店。分號遍佈天下八方。
這個說法高玄無從考證,不過,據說的東海十州是到處都有萬寶閣。
要說打聽消息,自然是萬寶閣最好。
高玄往萬寶閣門口一站,不用他說話,自然有夥計過來殷勤招呼。
不爲別的,就是高玄這份溫潤如玉賣相就值得招呼。再看着打扮做派,至少也是個築基高手。
“仙師快請進,今天正是拍賣的好日子,各種奇珍異寶,秘法靈器,應有盡有……”
高玄點點頭,隨着夥計進了萬寶閣。
這座萬寶閣內部空間開闊,穿過第一進的大廳,到了第二進是一間更開闊的大廳,一共分爲兩層,裡面擺滿了座位。
這會裡面已經坐滿了一百多位,看着就熱鬧。
到了大廳門口,夥計對高玄鞠躬呲牙一笑:“仙師,爲了防止亂拍,參加拍賣會要先交五百下品靈石。若是什麼都不買,就扣五十靈石……”
夥計之前不說,也是怕高玄被嚇跑了。都到了這了,修士總是裝個面子。難不成還被個小夥計鄙視了。
高玄要不是爲了進去聽聽消息,到也不會被個小夥計套路了。
他隨手拿出一塊中品靈石給了夥計。一塊中品靈石能換一千塊下品靈石。高玄繼承的烈火、天水兩家的家產,中品靈石也有五千多塊。說起來也是財大氣粗。
要知道這可是烈火、天水幾百年積攢的家底。到是厚土門,一共就有幾千下品靈石。可見混的有多慘。
接到中品靈石,夥計眼睛又是一亮。這位還真是財主啊。
夥計顛顛的給高玄領到後排單獨的雅座,在這個位置高玄能看到別人,別人想看他就要特意轉頭過來。左右又有屏風隔斷,也算是個好地方。
高玄才坐下,就有人端茶奉水,擺上果盤,還獻上拍賣的名冊。
名冊也刻在一塊白玉上,用神識激發,白玉內記載的名冊就能化作幻影浮現出來。
操作起來有點像投影儀,只是門檻有點高。只有修者才能以神識激發。
高玄隨便看了看,壓軸拍賣品居然是一件靈器:白玉葫蘆。
白玉葫蘆能把水轉化爲上品美酒,還有一個就是能近乎無限量的裝水,或者酒之類液體。
要說沒用吧,白玉葫蘆還有點用。要說有用吧,這麼一件靈器幾乎是個玩物。價格直接就是一千中品靈石起拍。
高玄搖搖頭,有這麼多靈石買什麼不好,誰會買件玩物。在蓬萊州只怕還沒幾個人能這麼豪奢。
可不知怎麼的,他心裡居然冒出個想法:這個葫蘆好像挺好玩的……和他現在打扮也搭配。
高玄急忙按下這個想法,亂花錢好像有點對不起周煌他們。
拍賣會還沒開始,東南西北聚在一起的修者,免不了要互相交流。
高玄坐在這裡,主要也是想聽聽各方的消息。
坐在這裡的修者,大多是各地的散修。不管修爲怎麼樣,都很有閱歷見識。說起各種奇聞軼事,讓高玄聽的也是津津有味。
這羣修者說着說着,自然就轉到了玄真派和天機派的戰鬥上。
畢竟,這兩大派可是蓬萊州的老大。兩個老大爭鋒,波及面非常大。很多修者都受到了極大影響。
“玄真派最近真是咄咄逼人,聽說天機派已經死了兩位金丹……”
“何止啊,我聽說五行宗都被玄真派滅了。一羣宗門弟子都被逼着強行拜入玄真派,不從的人當場就被殺了,烈火真人周煌都戰死當場,太慘了!”
“真慘……”
一羣人都跟着搖頭嘆氣,五行宗好歹也是三派六宗之一,傳承也有幾千年了,說滅就滅了。
衆多修者說起來,都很是感嘆。五行宗這樣大宗門尚且說滅就滅,他們這羣小宗門散修,在這樣風波中更是不知如何自保。
沒辦法,一羣人跑到壺口鬼市來,其實也有避風頭的意思。
“聽說玄真派李布衣成了元嬰真人,而且五階元嬰,又不知哪找到了玄真派祖師留下的玄陽劍,現在已經號稱蓬萊第一劍修。”
“這是他們玄真派自己吹出來的吧。還蓬萊第一劍修,那萬劍派往哪放?”
“你別說,萬劍派還真沒吭聲。”
“天機派那麼大宗派,還真會被滅麼?”
“誰知道呢?”
“總有種風雨飄搖朝不保夕的感覺……”
“兩大宗派快點分出個勝負,可別折騰了!”
一羣修者你一句我一句,三五成羣的討論着。
高玄在後面聽了一會,已經弄明白了大概的情況。
不過這些消息都不知傳過幾手,也就是聽聽。
衆人正說的熱鬧,大門外走進一羣人,爲首一個青年突然低喝了一聲:“聒噪,我們玄真派行事,是你們能議論的!”
衆人嚇了一大跳,都轉過頭去看。就看到爲首那青年穿着黑色道袍,面目英俊,眉心上畫了一個如同眼睛一般的黑色印記。
這位穿着打扮,眉心的印記,正是玄真派真傳弟子的架勢。
玄真派在蓬萊州一向囂張,做事霸道。衆多散修都和玄真派打過交道。一看這位樣子,頓時就沒人吭聲了。
爲首青年道人冷笑一聲,“不妨和你們直說,我師父玄陽真君,將在下月十五和天機派掌教王海蟾在四季湖一決高下。”
衆人聽了,都是一陣譁然。
王海蟾可是名動八方的元嬰真君,成道已經有六百多年。玄陽真君李布衣,不過是今年才證道元嬰。
李布衣居然有膽子挑戰王海蟾?
不用說,雙方這是要一戰決個高低。這到也省事。
衆人再看那青年道人,眼神裡也充滿了敬畏。這可是新晉崛起得真君李布衣的徒弟,現在聲勢正盛,無人可攖其鋒。
青年道人得意洋洋,自顧帶着一羣人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
周圍的客人都急忙讓開,可沒人敢惹這位。
高玄也來了興趣,這傢伙來的正好。李布衣他還鬥不過,這傢伙不過是個築基,也敢招搖過市,就拿他見個紅,開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