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預射準備……射!”
一支箭尾綁着紅繩的長箭被清軍射向了天空,“哆、哆、哆!”一陣聲響過後,一排參差不齊的紅繩長箭橫在了黑色洪流前方50米處的道路上。
在清軍大本營之中的未參加天津衛攻城戰的兩門紅衣大炮的指揮官見到那一排即使是在夜色下但是也無比明顯的紅色箭痕的出現後也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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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大炮,校正十五,自由裝填,開……”可是,還沒等這名指揮官最後一個“炮”字說出口,他只感覺喉間一涼,自己所要說的那個最後的音節在自己的喉管裡跟隨着涌入的空氣和噴濺的鮮血咕嚕直響但是卻並未說出任何聲音出來。
“敵……唔、唔”站在這名指揮官身後的一名清軍小尉馬上發現了自己身旁突然冒出的殺死自己上司的黑衣人,剛想示警的時候他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還沒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只感覺心口一涼,自己全身的氣力爲之一瀉軟軟地向地上癱去,最後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隊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的面戴恐怖面具的黑衣人正人手一個悄然地把自己的夥伴一一殺死。
“蛇頭,搞定,多爾袞的炮營現在已經被兄弟們接管了,周圍的清軍都被兄弟部隊吸引住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察覺到了的,都已經被我們送到閻王那去陪他老人家喝茶去了。”一名長相普通,很是大衆化臉蛋的蛇衛正一邊穿着清軍的衣服一邊向一名黑衣人彙報着。而在他們倆的周圍部分黑衣人正在清場,部分黑衣人正迅速解下自己的裝束穿上地上那些已死的清軍的衣服迅速站了起來,儘量做到讓不遠處的清軍不覺得紅衣大炮營地這邊出現了什麼意外。
被這名身穿清軍服飾的蛇衛稱爲“蛇頭”的男人點了點頭,帶着青色恐怖面具的他眼睛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說道:“按照原計劃作戰,讓多爾袞也嚐嚐他自己大炮的滋味是怎麼樣的。記住,一門射他們的騎兵一門射多爾袞的主帳,我不要求你們一炮幹掉多爾袞,但是一定要儘量把這些炮彈全部給我射出去。要是清軍援軍到了你們還沒有把這些炮彈射完,還沒有把這兩門紅衣大炮搞廢,你們知道該怎麼做的。”
那名蛇衛點了點頭,帶着一臉可惜的語氣看着身旁這兩尊很是威武的紅衣大炮道:“蛇頭你放心,這東西被少主盯上那就絕對不會再回到它原主人的身上了。就是可惜啊,要是我們有這好東西,炸他個天翻地覆去。”
“我也有點捨不得,不過,現在不是斤斤計較的時候,沒聽教官們教導我們時說的‘游擊戰’嗎?遊而擊之,詭道也。多爾袞以後會是我們的運輸隊長的,這點小東西就不要可惜了,相信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好的東西等着我們。快開炮,好象他們已經察覺有異了。”
看着炮營外有着不少攢動的人頭,蛇衛也不再說什麼,右手一揮,兩尊紅衣大炮十人左右的“清軍士兵”按照紅衣大炮的射擊程序點燃了炮管上的引線。
“轟……”
兩門紅衣大炮終於在沉寂了片刻後發出了它憤怒的吼身,只不過,這次,它的方向卻不是正前方,而是一面左側清軍的主營帳的所在地,一面右側翼清軍騎兵部隊的所在地。
“轟隆、轟隆!”兩聲爆炸聲在預定的範圍內爆炸開來,但是兩炮都沒有炸到所預定的目標上。
瞄向左側的炮彈炸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反正那最大的帳篷並沒有被掀翻,反倒是在目標前十米的地方出現一個大坑,除了炸死幾個倒黴蛋外清軍沒有任何的損失。主營帳的10米處此刻除了偶爾巡邏的一小隊士兵外根本就不象以前般有着森嚴的警衛,不然雖然沒有射到主營帳但是至少也會轟掉三四倍此刻死傷的清軍;而瞄向右側的炮彈則打起了飛機,雖然轟是轟在了清軍的騎兵部隊集結的地方,但是卻射遠了,只是掀翻了一騎,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擊起的石塊讓幾匹戰馬受到一絲驚嚇在地上亂蹬而已。
不過,這兩炮打fei機卻沒有讓蛇衛們有任何的尷尬,因爲畢竟他們都不是da炮出身,就算以前曾經學習過這方面的東西卻沒有真正實踐過,這,可是他們的第一次。
見到兩發炮彈打了飛機,八人迅速擺弄起兩門紅衣大炮的各項射擊諸元,也就5秒鐘的時間後,兩發炮彈再次從兩門紅衣大炮的炮口射出。
“轟隆、轟隆!”兩朵妖豔的火焰再次在原來的方向綻放出它的光彩。
“耶……”站在一旁的指揮的蛇衛見到命中目標大聲叫了起來,而站在他旁的蛇衛的老大巳蛇此刻也已悄然消失,帶領着手下潛向此刻已經回過神來正向炮營這邊衝過來的清軍而去。
“快、快……快裝彈,繼續。靠,原來da炮這麼爽,難怪是男人都喜歡da炮了。快,裝填,發射,別管這些大炮承受不承受得了,在蛇頭回來前我們要把炮彈打光,激an了多爾袞,快,再近一點,我要看着多爾袞的大帳被掀翻。”這名蛇衛大聲地叫嚷着,叫嚷着不過癮,他還一把搶過自己手下手中的火把親手點燃着火炮上的引線,目光爍爍地看着清軍營中那最大的帳篷周圍四處開花。
“轟、轟、轟……轟、轟、轟……”
一炮又一炮的聲響響徹在整個天津城外,而清軍營地中的爆炸讓所有的清兵都傻了眼,他們實在是想不到讓他們爲之自豪的最大利器居然射向了自己,那一聲聲的炮聲以及那一聲聲炮聲下被掀翻的飛人讓他們的心都不由得緊了一緊,生怕那到火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自己的身上爆炸開來。
隨着一聲聲炮聲的響起,清軍的陣形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而已經不在主帳中的多爾袞則一臉憤怒地看着百米外自己曾經的居住地此刻正遭受着炮火的摧殘,他知道,那象徵着自己身份的大帳會在不久的將來迎來它的滅亡。
多爾袞黑着個臉道:“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回親王,屬下失職,炮營被敵軍所得,現在他們正用我們的大炮對我們進行射擊,不過,親王大人不用擔心,臣已經派兵過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重奪炮營了。”一名身上、臉上象是被火燒過的小尉跪倒在多爾袞的面前顫抖着說道。
從這名軍官對多爾袞的稱呼上就可以知道,他並不只是多爾袞轄下的軍官,還是多爾袞的直系軍職人員。在大軍中,只有非多爾袞的心腹會稱多爾袞爲“大帥”,也只有多爾袞自己手中的軍官會稱多爾袞爲“親王大人”。這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上的不同,但是裡面所代表的含義也很是不同的。
多爾袞此刻早已憤怒不已,不說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會出現一支萬人的明軍差點讓自己所有的計劃付之東流,就說現在,要是自己沒有沿承以往的美好習慣親自上前線而是呆在那坐大帳中的話,那自己現在的處境是怎麼樣的?那自己會怎麼樣?會……
“轟……”的一聲,一道絢麗的火光在多爾袞的眼中閃現,自己的大帳終於被密集的炮彈命中化作一蓬巨大的煙火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全身顫抖的多爾袞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劍向前一刺,這名滿臉驚懼的小尉來了個“對穿腸”,不甘心地倒地而亡。
收回自己的長劍,多爾袞陰狠地說道:“誰要是敢擅自丟失自己的陣地,殺無赦,快給我奪回炮營,給我射、給我射,我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多爾袞有點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眼睛充血地看着快要到達那條紅色箭溝的黑色洪流大聲叫嚷着。
“是,親王,屬下這就去奪回炮營。”
“是,大帥,全軍出擊,殲滅來犯之敵。”
“全軍出擊,殺、殺、殺……”
……
……
一陣陣的命令,喊殺聲從憤怒的多爾袞處向着整個清軍營地傳播開去,整個清軍的洪流開始了瘋狂的運動,而所剩不多的騎兵部隊此刻也在自己的指揮官的帶領下向着被蛇衛佔領的炮營衝鋒而來,雖然不時有一枚炮彈在飛奔的騎兵中央爆炸,但是卻仍沒有能阻止他們爲戰友報仇的意志。
“蛇二,我們該走了吧?還有幾發炮彈,不過這些大炮現在都熱得通紅,再有幾發炮就要爆炸了。”
“恩,是該走了,不過,走之前我們還是要留份大禮給多爾袞,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只要他們敢過來,這裡絕對會讓他們爽上一壺的。”
“好,既然這樣,我們就走。mD,這身皮穿着真難受,脫了,走。”
不多時,原本炮聲隆隆的炮營啞火了,除了地上燃燒着的幾支火把,幾條人影迅速向黑暗中逃去。